“Get out of the house, the lot of you!”(你们别待在房子里,通通给我滚出去!)
“Get out of our country!”(滚出我们的国家)
“In you the virus of time began!”(随着你们,病毒时代来临了!)
“Well, now, for the first time, I can tell you that you're a disaster.!”(好了,现在,第一次地,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才是一个灾难。)
“Foul demon!”(肮脏的恶魔!)
“Get out of here!Get out of here!Get out of here!”(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
“Get the hell out of here and back to wherever you're from and don't ever come back.”(滚出去,滚回你们老家去,别再回来。)
“Get out!”(滚出去。)
“Get out!”(滚出去。)
“Get out!”(滚出去。)
............................
疯狂而极端的部分民众在留学生公寓大楼外示威,高声呼喊抗议。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凌善霖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到窗边,他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公寓大楼外聚集着一群示威者。忽然,人群中一个小伙子朝着大楼扔出一个东西,一个玻璃酒瓶迎面飞向凌善霖,直接在窗前砸碎,碎裂的玻璃碎片瞬间四散开来。
那一刻,凌善霖觉得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血液里。他愤怒了,理性让他不能去责怪人性的无知,但是感性让他看清那些丑陋的种族歧视和虚假与自私。
果然在自身利益面前,大爱无疆和自由人权的外衣被无情掀开之后就是人们丑陋的面貌。
“Foul demon!”(肮脏的恶魔!)
“Get out of our country!”(滚出我们的国家)
“Foul demon!”(肮脏的恶魔!)
“Get out of our country!”(滚出我们的国家)
“Foul demon!”(肮脏的恶魔!)
“Get out of our country!”(滚出我们的国家)
............................
示威者那一声声愤怒尖锐的咆哮声,那是丑陋的一群人。凌善霖在人群外围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当地警察的身影。
凌善霖:“呵!”
这个时候,他们这些留学生需要警察,可是警察永远是那个迟到的角色。
头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凌善霖觉得有些不舒服。
忽然间,门外响起敲门声。
Aaron:“Wyatt!Wyatt!Are you at home now?”(Wyatt!你现在在家吗?)
凌善霖(Wyatt!):“I'm at home.”(我在家呢。)
楼上的黑人同学又来敲门了,凌善霖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然后打起精神去开门。
凌善霖:“Aaron,What does it matter to you?”(Aaron,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说着,凌善霖打开了们。这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不堪,满是胡渣的黑脸。
凌善霖:“Aaron! Oh, my gosh!”(噢,我的天啊,发什么什么事了?兄弟?)
Aaron的样子憔悴,双眼遍布红血丝,嘴唇干裂起皮,眼眶凹陷,还有大片的乌黑。他有些疲惫地说道对凌善霖说道。
Aaron:“I received notification of the changes this morning.”(今天早上我收到了变更的通知。)
凌善霖:“What are you trying to say, Aaron?”(Aaron,你想说什么?)
Aaron:“I can't believe you don't know.”(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不知道?)
凌善霖:“What?”
Aaron有些激动的转述了学校对于他们这些外国留学生的安排。
大学停课之后的一周时间内,学生大多数都还留在学生公寓。随着市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的市民急剧增加,大学安排本地的学生陆续回家,但是学校仅仅只是安排留学生的留住公寓内,既没有发放口罩给他们,也没有安排人员安顿他们,就像是遗弃了他们这群人一样。
Aaron告诉凌善霖,他去过了南非大使馆,大使馆告知Aaron他们已经联系过当地政府,希望为留学生做点事,保护他们。但是疫情来势凶猛,当地政府那边自顾不暇,完全没办法妥善安排留学生的安危。
Aaron越说越生气,愤怒让他的脸上涨红,虽然黑色的皮肤看不出来脸色的变化,但是那双愤怒的双眼让人无法忽视。
Aaron:“About President palmer, more sorry than I can describe.”
(我很难过,言语无法表达。)
凌善霖:“Never fear, everything will be all right.”(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这个时候,凌善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沉默了一会,Aaron提出告别。
Aaron:“All right, I gotta get going back there.”(好了,我要回去那里了。)
凌善霖:“Promise me you'll take very special care of yourself .”
(答应我,你会特别小心照顾好自己。)
Aaron:“Don't worry.”(别担心。)
凌善霖:“ Keep in touch!”(保持联系。)
Aaron:“Wyatt, I will call if I hear anything.”(Wyatt,我一有什么消息就会通知你的。)
凌善霖:“OK.”(好的。)
目送Aaron离开之后,刚关上门,一阵警车的鸣笛声就从窗外传来。
凌善霖快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街上看去。几辆警车停在人群外,一群拿着盾牌警棍的防爆警察冲向示威闹事的人群,场面突然变得有些混乱。尖叫声,枪声,各种声音混乱不堪。
凌善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他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似乎是感冒的预兆。
窗外嘈杂的声音让凌善霖感觉头胀痛,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一杯热水下肚,这才感觉舒服一些。回到客厅,凌善霖拿起桌上的手机,这才发现原来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凌善霖给手机接上电,重新开机之后,微信消息蜂拥而至。当他看到胡迎阳的微信消息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又有了温暖的温度。
就算现在经历着困难与灾难,黑暗的时刻也会很快过去。因为远在11622公里的中国,还有许多人在挂念着他们这些在外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