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枫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俯视着他,眼中尽揶揄与轻蔑。
“还有我们唐圣子不是说要将修为压制到山河境初期吗?”
“难道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不成?”
“以山河境的武道修为对付我一个武王,竟然还要耍阴招,使手段,唐家的格局可见一斑啊。”
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
围观的人也被惊诧得合不拢嘴。
“这……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
“咱们都是武者,可曾听闻有人能跨越一个大境界斩杀轻松碾压的吗?”
“刚才说唐琛一出手杀神枫就不行的那个人呢?”
“站出来啊!”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围观人群的心态同样如此,前一秒还在期待曹枫被碾压,下一秒就被曹枫的实力震惊得五体投地。
人只会对跟自己差距不大的人产生忌妒心。
他们对曹枫只剩下仰慕了。
自己一个人,身后没有势力或者是家族傍身,却敢叫板圣族,最气人的是他真的有足够的实力。
俗话说得好。
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像曹枫这种流氓,谁也拿他没辙了。
就算是圣族招惹上他,都要头疼不已。
如果再给这些得罪了曹枫的圣族一个机会,相信他们没有人会选择跟曹枫对上。
唐琛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
他握剑的手臂正在不断颤抖,如果不是手中的剑他此刻连跪着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唐琛眼中浮现出一丝茫然。
自己修炼了这么多年,向来在同辈中都是受人敬仰,无敌于同代的存在。
在与曹枫交手的时候。
他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屈辱感。
对方明明已经比自己低了一个境界,并且还是用的剑,不是他最擅长的兵器,可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唐琛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妖孽的人,妖孽的让人厌烦,妖孽的让人嫉妒!
“你少在那嚣张了!”
他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眼神像是一头饿狼般直勾勾地盯着曹枫。
“如果我一开始就出全力,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不过是大意了而已!”
唐琛已经有了执念,即便是死他也要杀了曹枫,他再度提起手中剑,脚尖一点冲天而起,朝着曹枫袭杀而去。
“裂星斩!”
他这一剑极为霸道,与刀有几分相似。
曹枫淡淡地看着他,甚至没有抬手,在他的眼中唐琛不过是一个负隅顽抗的垂死之人罢了。
就算是其全盛之时自己也不放在眼里。
更别提他现在的实力已经锐减。
他还算是给面子,抬手发动开天,朝着头顶朝着自己袭来的唐琛攻了过去。
锋芒交错的瞬间。
天地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这一剑没有惊人的威势,仿佛只是两个普通人对了一剑,所有风波都尽数内敛。
下一刻,唐琛的剑从他手中跌落。
他已经无力维持站立的状态,整个人跪倒了下来,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勉强没有趴下。
唐琛的脸上有液体不断滴落。
到了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鲜血,反正一切都已经没了区别。
他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
“你赢了!”
“可是我还没输!”
“我是唐家的圣子,未来将会有无数资源向我倾泻,我突破的速度一定会比你快!”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斩于马下!”
曹枫闻声只觉得可笑,他的剑抵住了唐琛的咽喉,有些戏谑地问道。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这里。”
“凭你圣子的身份?”
“老子杀人从来不看他背后有谁!”
唐琛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如果是一般人说这话他肯定不会相信,可说这话的人是曹枫。
他外号为什么叫杀神枫?
是因为认为他不但是杀神,还是个疯了的杀神,从不会去顾忌任何东西!
唐琛眼神略微下移,看着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剑刃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旋即看向曹枫沉声道即那。
“如果你杀了我!”
“唐家再也不会对你有丝毫留情,将会永生永世地追杀你!”
“你不敢杀我!”
他强装镇定,观察着曹枫的眼睛。
唐琛其实就是在赌,赌曹枫不敢杀了自己。
曹枫深邃的眼眸始终落在唐琛的身上,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都高估了这个所谓的圣子。
若唐琛此番从容赴死,自己兴许还能高看他两眼。
可惜。
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会摇尾乞怜。
他剑刃一转,一丝鲜血在含光透明的剑身上绽放,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唐琛瞳孔失去色彩,咽喉之上的血线,夺走了他的全部生机,身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到死也没有想到曹枫竟然真的敢对他动手。
不然他也不会遣散家族中派来跟随自己的高手。
“杀神枫杀了唐圣子!!!”
“他莫非真的疯了不成,唐家可是圣族啊,他这样将招来圣族无穷无尽的报复啊!”
“你才知道他疯了吗,你当他杀神的名字是白来的吗?”
“杀神枫的实力太强了,仿佛无底的深渊!”
“依我看!”
“不应该是他害怕圣族,而是圣族害怕他才是啊,惹了他唐家哪里还能消停?”
所有人看见唐琛的尸体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才来了多久。
已经不记得这是曹枫第几次带给他们震撼了,以武王境斩六位唐家山河境高手,如今又灭了唐家圣子,这何止是胆大包天啊,天底下能找出几个如他一般的人?
曹枫手腕一甩,剑锋之上的鲜血溅在地上,人已死但杀气未消,反而越发凌厉。
“不论是谁,与我作对,唯有死路一条!”
他声如雷震,回荡在天地之间。
所有人围观的人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滔天气势,仿佛站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