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
阳光明媚的长街上,二人并肩而行。
李宝缘侧头看着情绪高涨的陆沉,她有些难以理解,明明线索已经断了,可这家伙为何还如此开心?
“不然呢...”陆沉应声。
强烈的光照落在李宝缘的面庞上,她微眯双眼,侧头躲在陆沉的身后,问道:“你相信那林江说的话吗?”
陆沉骤然停下脚步,而后将李宝缘推到阴凉之处,自己则走到太阳光下,因为有面具的遮盖,倒也不那么刺眼。
待得二人位置调换后,陆沉才开口问道:“你觉着那个林江不值得相信?”
李宝缘轻轻点头,在她看来,向林江那种劣迹斑斑、品行极差的纨绔恶霸,简直就是南华城的渣滓。
这种人说的话她是决计不会信的,无关乎其他,就是不信罢了。
陆沉知晓李宝缘心中所想,所谓先入为主,便是如此。
他揭开面具,仰头吞下几颗花生米,继续说道:“不排除那林江说谎话的情况,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
李宝缘看向陆沉,眼神询问。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最能映照一个人的镜子,你就看方才林江那“睿智”的目光,像是那种会耍心机的吗?”
李宝缘摇了摇头:“你太先入为主了。”
陆沉无奈苦笑,这怎么成他先入为主了?
“如今线索已经断了,接下来怎么查?”
对于林江究竟有没有说谎李宝缘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只要将他送进城主府去,那么府里的官吏便有新方向可以进行调查了,而不是毫无头绪的乱窜。
李宝缘的话算是说到陆沉心里去了,本以为这林江便是幕后黑手,只要把他抓了事情就解决了,可如今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陆沉低头陷入沉思,按照林江所说,他只不过委派罗刚去金丹坊闹事而已,至于其死则是另有说法......
沉默许久,陆沉转头看向李宝缘,沉声道:“去百家巷!”
“你想从源头开始查起?”
陆沉点点头,既然林江这条线断了,那么便从源头查起。
再说了,那罗刚于百家巷身死,他不信这家伙还没个亲朋好友,前去问问,总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啊?”
李宝缘说道:“打那日罗刚死后,欧阳爷爷便派人把他家给封了,并且日日夜夜还有人警戒巡逻,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我知道...”
陆沉轻声回应,既然能出来调查,其实很多事他都了然于心,只是不说罢了。
“那你还说去百家巷?”
慵懒的伸了个腰,陆沉笑道:“这不是有你跟着嘛!”
李宝缘:“......”
............
南华城。
城北,百家巷。
狭窄的十字长道里,两颗脑袋鬼鬼祟祟的探出,二人齐齐看向西边的一座小院。
石砖砌成的墙壁看上去别有韵味,那小院门口站着两名带刀汉子,都是城主府的官吏。
“就两个人?”
陆沉抬头看向压在自己背后的李宝缘,低声问道。
“城主府的官吏分为小队,这是第四小队的,理应有八个人才对,估计剩下的那六个都在院子里。”
“喝酒?”陆沉问道。
“也有可能是打麻将...”
说话间,随着一声大喊,院门外的一名官吏屁颠屁颠的推门而入,里面则是走出另一名官吏顶上,二人那是有说有笑。
“怎么说,走着?”
李宝缘拍了陆沉一下:“都说了没腰牌进不去!”
陆沉起身将李宝缘推到前面,而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只管应付你的,剩下的交给我。”
随着二人的出现,小院外的两名官吏也是注意到了这边,李宝缘这下是赶鸭子上架,退无可退,只能淡定走上前去。
那两名官吏单手压刀,可当看清来人是谁后,他们又是赶忙松手,行礼喊道:“小姐!”
“不必...”
不等李宝缘把话说完,她只觉得身旁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伴随着喊声,像风吹过一样。
“哎呦我去!”
陆沉以一个极其精确的准头扑进一名官吏的怀里,那官吏还没反应过来,陆沉又是赶忙退开。
“抱歉啊兄弟,这巷道里磕磕绊绊,一不小心差点倒了,你没事吧?”
那官吏摇了摇头,脸上并无不满之色,既然是小姐带过来的,应该是她的朋友。
另一名官吏仔细打量了一番陆沉,见并无可疑之处,而后他看向李宝缘,问道:“小姐所来是为何事?”
“咳咳...”
轻咳两声,李宝缘镇定自若的回应:“奉欧阳爷爷的命令,来此处进行调查,可有问题?”
那官吏赶忙摇头,讪笑道:“自然是没问题的,就是...小姐你可有腰牌?”
李宝缘顿时有些为难,没底的事情她可做不来,就在其结结巴巴应对时,陆沉从身后掏出一块腰牌,问道:“可是这个?”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陆沉手中的腰牌,李宝缘一脸震惊,她想不通为何陆沉会有办案腰牌。
望着神色呆滞的李宝缘,陆沉轻笑道:“宝缘你不记得了,方才吃饭的时候你让我帮你拿着,忘了还给你了,喏...”
李宝缘接过腰牌,在看清其上的雕纹时,她心中又有了底气。
“腰牌在这儿,能进去了吗?”
当官吏十多年,汉子早就将腰牌的样子刻进了脑海中,仅凭一眼,他便知晓这是真的。
二人旋即让开道路,笑道:“小姐请...”
李宝缘微微点头,一马当先走到前面,至于陆沉则是跟在她的身后,随手拿过那张腰牌,而后极其自然的拍了拍方才那名官吏的肩膀,赔笑道:“抱歉了兄弟,得亏有你接着,不然我今天可是要摔惨了。”
那官吏报以微笑,不断言说:“小事,小事......”
陆沉不再多言,这才走进小院。
待得院门关上,两名官吏重新归位。
“你说那青年是谁,怎么还戴个面具啊?”
“不会是小姐的心上人吧......”
“不能吧,难不成小姐开窍了?”
“......”
二人继续闲聊。
一阵清风拂过,只见那名官吏腰间的腰牌轻微晃动,好似刚刚挂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