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看到柳初雪被轰退，裘文山不由的讥笑起来。
李川眼疾手快，挥出灵力卷住，帮她卸掉那股巨力，让她重新稳住了重心。
“主人....”
柳初雪嘴角溢着鲜血，回首看向李川。
“没事。”
李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忧。
此时的刘州和裘厉惊呆了。
就在刚才，他们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初雪毫无征兆的被击退，还受了内伤，嘴角溢血了。
自己父亲，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裘厉目光一闪，下意识昂首。
可却发现，裘文山身旁，竟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
此人目光如电，鼻梁高挺，两道浓密的美貌搭配国字脸，威严感十足。
更可怕的是，他身上涌动着让人魂惊魄丧的恐怖气息。
比柳初雪还要可怕。
“韦叔？”
裘厉惊呆了。
这不是在他裘家住了好几年的韦叔吗？
此人平日里深居简出，偶尔和裘文山喝茶，又不见对裘家有什么贡献。
所以，平日里裘厉只是碍于父亲的原因，对他表面恭敬，暗地里不知道骂了此人多少次‘吃白食。’
可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韦哥。”
裘文山轻声问候了一句。
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因为裘家有韦哥坐镇。
此人名为韦汌，是他老丈人的弟子。
而他老丈人作为九大护国使之一，门下弟子又岂是泛泛之辈。
让韦汌留在裘家，是他老丈人的意思，目的就是保护裘家。
韦汌点了点头，缓缓朝李川看去。
二人四目一对，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压力。
“李统帅，得饶人处且饶人。”
“转身离开吧。”
“今天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韦汌漠然开口。
“你是什么人？”
李川问道。
此人气息绵长，雄浑凝练，修为实力已到超凡宗师圆满。
“我叫韦汌，是雷老的弟子。”
“想必你知道那九位，我师父雷老，位列其中。”
韦汌傲然笑道。
护国使的弟子！
柳初雪脸色微变。
李川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这些年裘家在北疆的所作所为，你知道吗？”
“雷老，也知道吗？”
李川意味深长问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韦汌答非所问。
看到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李川顿时有点被气到了，“雷老身位护国使，却纵容亲属为所欲为，滥杀无辜，我认为他德不配位。”
“哈哈哈...难怪华老会看上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统帅，你应该明白雷老是什么身份。”
“如果因为死的这一点人，因为裘家这点不算太恶的事而全盘否定他，我认为不合理。”
韦汌大笑不已。
“他身份高，就能漠视人命，对别人生杀予夺吗？”
柳初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这是什么歪理。
身份高就能草菅人命。
身份高就能横行霸道，无所顾忌吗？
“对。”
韦汌神色不变，点头笑道：“弱肉强食，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雷老当初镇守北疆的时候，以一己之力杀得敌国不敢觊觎，北疆也正是在他的庇护下，得以安稳。”
“些许人命，在他的丰功伟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人与人，有时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因为有的人重若泰山，有的人轻如鸿毛。”
韦汌这一通外力，把李川都给整笑了。
“你的意思是，弱者，就命贱如蚁，活该被欺凌？被践踏，甚至被取了性命？”李川问道。
韦汌笑而不语，俨然是默认了。
“好。”
“既然你认同我说的，那在我眼中，你也命贱如蚁。”
“我也可以肆意欺凌、践踏你！”
李川体内灵力蓦然运转起来。
韦汌眼神骤然一冷。
可没等他开口，李川便冷哼道：“初雪，杀吧。”
“是，主人。”
柳初雪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第二次杀向裘文山。
“你找死！”
韦汌威严的脸庞浮起一抹愠怒。
他瞳孔一凝，浩瀚气势猛然爆发。
恐怖的内劲更是如火山般悍然喷发出来。
可下一秒。
“好好看着。”
李川冷漠的声音传来。
没等韦汌反应过来，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狠狠镇压在他身上。
“咔~”
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只觉得肩抗泰山，压得浑身骨骼响个不停。
不仅如此，他爆发的内劲和气势，被全部压制了下去。
“你？？”
韦汌脸色终于变了。
他的想法和裘文山一样，以为覆灭李家、秦家，是华老的手笔，是华老故意在为李川造势。
可没想到，这人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吼....”
韦汌怒吼着正欲反抗。
“轰隆~”
第二波恐怖力量镇压下来。
“啊。”
韦汌发出沙哑的嚎叫，整个人如蛤蟆一样，被压得爬匐在地，口中鲜血如涌，动弹不了分毫。
“弱者就活该被欺凌践踏。”
“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比你强，所以，我可以欺凌践踏你。”
凉亭外的李川，背负着双手，冷冷俯视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讥讽。
霎时间，无尽的屈辱，几近将韦汌吞噬。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弱者，被人肆意欺凌践踏。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裘家父子和刘州此刻惊呆了。
裘文山更是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生怕这是幻觉。
他不敢相信，这李川，隔空就把他有恃无恐的倚仗给镇压趴下了。
这他吗还是人吗？
“裘文山！”
这时，柳初雪冲进了凉亭。
“啊。”
裘厉吓得尖叫起来。
裘文山悚然惊醒，这一刻彻底慌了。
“雪儿....”
他刚要张口求饶，滋啦一声，血柱冲起两米之高。
好大一颗头颅飘然升空，而后啪嗒一声落地。
“啊啊啊啊......”
裘厉就跟见到了地狱恶魔，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下一秒，尖叫声戛然而止。
又是一道血柱飙起，又是一颗好大的头颅升空，然后重重摔落在地。
父子二人双双身首分离！
刘州吓得全身紧绷，差点晕死了过去。
当柳初雪冰冷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时，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关我的事。”
“不，我有罪，我有罪。”
“我自首，我去保卫司自首，我愿意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
“我还知道裘家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还有齐州许多家族的肮脏，我都了如指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刘州此刻被吓得肝胆俱裂，咚咚咚磕头，眼泪鼻涕直流。
甚至，眸子已经变得有些空洞呆滞了。
显然是快被吓疯了。
“你们...你们竟然真的敢下杀手！”
“完了，你们完了！”
“杀了雷老的女婿和外孙，你们完了，华青山都救不了你们！”
韦汌瞠目欲裂，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雷老就一个女儿，嫁给了裘文山，又生下裘厉。
现在，女婿和外孙双双毙命，此事若传到雷老耳中，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