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
提到赖家传嫡不传次的事情,赖乞儿算不上悲观,但情绪却很低落。
像赖家这种传承悠久的奇门世家,传承观念那是根深蒂固的。
赖乞儿是家里的老三,就算他在奇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给布衣神相长了大脸。等他回到赖家,次子就是次子,他别想跟嫡长子相提并论。
不管他在外面闯出多大的名头,替赖家争了多大的光,添了多大的彩,他在外面的地位有多么的高。回到赖家,他家长辈都会说,赖家生他养他,没有赖家的培养,他什么都不是。
次子除了当赖家一个听话的牵线木偶,不管他干别的什么,都会被当成忤逆。
指望他家长辈开恩,传他二十四相谱?那就是没睡醒。
因为二十四相谱,就是为了稳固家主的地位用的。嫡长子就是未来家族,二十四相谱跟他一个次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了解这种传承悠久的奇门世家,能推车到赖乞儿眼下的处境。
其实他这种局面很好改变。学唐李世民,杀兄夺嫂,软禁亲爹,抢皇位。只要赖乞儿能当上赖家家主,就能看二十四相谱了。
可惜赖乞儿还抱着等他在外闯出了明堂,赖家会认可他,给他看二十四相谱的幻想。真等他名声显赫了,对他大哥来讲他就是一个威胁。只有等他大哥对他动刀了,他才能打破幻想。
这是赖家的家事,我不会去插嘴。
我说:“等我解决完唐家的事情了,咱们再聊帮你开心理咨询所的事情。”
赖乞儿一听这茬,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兴奋的说:“多谢陈公子。”
“赖先生客气了。”
一听我称呼他先生,赖乞儿更加兴奋了。
因为奇门江湖上先生,是先知的意思,不是随口一个称呼。他深吸了一口气,送我到车边。
我坐进车子,点上火说:“刚刚那么妹子,腿长腰细,臀儿翘,你保护好腰。”
“陈公子,您也好这一口?”赖乞儿眼睛一亮,连忙又补充说:“我虽然喜欢玩,但从不会因为女人误事。也不会去招惹良家。”
看的出来,他对找女人这件事上,是有底线的。
我不学陈屠龙把良家睡了,再把人逼上吊,就已经很善良了。我实话实说:“那咱俩的喜好不冲突。我就喜欢良家美少妇,想想抢别人媳妇,破坏别人家庭,我就很兴奋。你想想是不是很带劲?”
“这……不好吧!”赖乞儿眉头一紧,还想说什么却闭上了嘴巴。
我看了他两眼,从他的神态和细节反应来看,他并没有从我的面相,看出我还是童子身。
道门第一山术,命术,其实并不存在。把道门排行第二到第十的山术,任何一门,练到极致,就是命术,天地都来一掌中,掌握命运。但极致在哪里?山术本身都没有极致。有极致的是人,人力才有尽时。
传承了道门九大山术的人,都在争当这个第一,掌握命运。
也就是说道门排行第二到第十的山术,本身自带屏蔽天机的效果,防止被别人测算。
以前我也找算命的算过,都什么也算不出来。但那不是麻衣世家,也不是布衣世家,这两家的人才是算命看相的泰山北斗。
如果他能从我的面相,看出什么来。我并不介意,弄死他。
我眯着眼睛说:“我做人没底线,但我喜欢有底线的人。”
“陈公子,我还是认为做人,必须要有底线。”赖乞儿认真的看着我,他把这句话一讲出来,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吊儿郎当的站姿,无形中看起来更加的洒脱了。
“我对奇门中人的态度很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冷厉的看着他。
赖乞儿站在路边,迎着我的目光,一下捏紧了拳头说:“陈公子,你杀心太重,有碍修行。修法先修德,德不配位,有损运势。”
“道德。道演化出了宇宙万物。道的德行,是它演化出了万物,让宇宙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演化万物就是它的德。”
“我告诉你德不配位,有损运势是什么?你要是当差的,你不查案抓贼,只知道甩锅,这就是无德,时间长了,迟早丢位置。杀手不磨炼杀人技,不研究怎么把人杀死,这就是无德,迟早会被反杀。”
“这才是德不配位,有损运势。”
“懂吗?道这个东西里头,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运行。缺德了就会转不动,最后停止运行。积德是保持更好的运行。”
“你知道我练的是什么术法吗?怎么知道我杀心太重,不是积德?你得想好,你来上京是为了什么?你该做什么?那才是给你自己积德。”
我提点了他一番,也懒得管他怎么想,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开了出来。
赖乞儿站在路边,一动不动的站着。
等我开车拐到唐家院子门口,从路视镜看到他站还立路边,一动不动的在那站着。
我也是服气了。
这可是布衣神相啊,连德不配位,有损运势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这是一个假的布衣神相吧!
可是这家伙观气贼准啊。
怎么说呢?
比如,这家伙看出一个侩子手财运不好,也知道让人家用行善积德去改变一下。
侩子手行善,是磨刀,一刀毙命,那才是善。要砍头的家属,会塞钱请那位侉子手掌刀,让要砍头的减轻痛苦,这就是行善得财。
而他却让别人做好事,扶老太太过马路。侩子手本来财运不好,扶老太太过马路,说不得老太太会往地上一躺,赔钱赔死那个侩子手。
这家伙就像一个神医,看症贼准,祖传的药方也贼灵。偏偏他不认识药材,能把绝命草认成板蓝根,让他抓药,还不把人给喝死?
“这家伙只能让他给人看相,判断什么情况。绝对不能让他给人支招,不然就是造孽了。”
我搞清楚了赖乞儿的情况,确定了能让他办什么事,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唐家上。
唐家院门敞开着。
门口岗亭里一个人也没有。
放眼望去,通往别墅的几十米长廊内,空荡荡的只有风。阳光照在旁边游泳池上,反射着水光,静悄悄的。
别墅大门也敞开着,能看到的位置,鬼影子都没一个。
我没有贸然开车进大门,下车,站在院门口,警惕的小声喊:“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