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调子,一首海阔天空唱着,不小心回忆起了,我当压棺童子的好多事。
一个抬不起来的棺材,明显很蹊跷,我爸却把我一个人扔在车厢,就给我一杆鲁班尺。
我吓的大喊大叫,他像聋了一样,压根不管我。
我只能感觉棺材不对劲,就拿着鲁班尺敲棺材,威胁里头的尸体,吓唬尸体要是敢出来,老子敲烂他的头。
一个凶杀案,一个女人衣衫不整被绑在自行车上沉了河,尸体泡烂了上浮被发现。
警方捞起尸体,在尸体捞起来的途中发现了好几个怪事。
喊我爸过去帮忙送到的鉴定所。
女尸是被撞在封尸袋里的,就是一个黑色结实的长方形朔料袋。
我爸跟刑侦的聊天,让我往封尸袋前后绑五色线,我绑的半途,结实的缝尸咔嚓一声,几根腐烂的手指伸了出来,我吓得滚到了草丛里。
那草丛里有荆棘,我胳膊和手上扎了好几下,从草丛爬出来。
我爸嫌弃我废物,拧着我就把我扔进了一旁的河里。
老子才八岁啊,虽然我知道女尸诈尸,那是女尸携带的一口怨气,受到了我童子气息的刺/激,那口怨气被激发出来,导致了诈尸。
怨气被激出来了,那具尸体也不会有问题了,但我沾了怨气,我爸把我扔进河里,是要替我洗沾上的怨气。
但是懂归懂,了解归了解,换你滚一下荆棘丛扎的那么疼,爬出来就被你爹二话不说扔进河里,你理解吗?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一首歌是真鸡儿长,我也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唱完,反正对于我爹,我一生黑。
我唱完了,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仰头咕噜灌了几口,转头问:“唱的怎样?”
这么斗志昂/扬调子,放荡不羁的歌词,秦兮怂了一下鼻息,从后视镜瞥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母性的光辉说:“很帅!”
“对了,我高中还学过另一首歌,唱给你听啊,这首歌免费。”我也是唱上瘾了,让智能语音调出时间都去哪了?
调子响起来。
我跟着调子调整着情绪,开始没唱,情绪调节好了,等到起头唱了起来:“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
光阴,不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吗?
一副老了的苦逼/样,要谁可怜啊?搞得像是很伟大一样?
实际上呢?没握住光阴的人,在那狗吠,生儿育女既然那么无聊,那就管好生/殖器啊!
我心里吐槽着,骂着,也想着我爹的好。
他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拉扯我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虽然开灵车,让人敬而远之,但相比县城一般人,赚的钱还是不少的,也有人给他介绍漂亮的离异女人。
但别人家也有孩子,他担心他工作,我呆在家里受后娘欺负,主要是因为我,他一直没考虑过个人问题。
当然,还有修行的原因,找女人影响他修行。再怎么影响修行,他半路出家,压根不指望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来,只想延续我爷爷的遗志,把古老传统的一些本事延续下去。找女人影响修行,但对他来讲,并无大碍。
主要还是因为我,老家伙打了十八年光棍。
这种事,我也拧不清,反正我跟我家那老东西尿不到一个壶里。
希望我不在老家,那老东西能开出第二春吧?
要是开出了第二春,他再生个娃,那就好玩了!
哈哈!!
我唱歌,唱着唱着就笑了。
笑着摆手说:“不行了,我年纪小,这首时间都去哪了,是在找不到那个情绪在哪儿?”
“你老家在哪?”
“黄土高原,你老家就在冀州比我近多了,做高铁一个小时,开车不要半天,等有空了?你带我回去玩会?跟你爸妈讲,说我是你男朋友,孤家寡人,准备上你家当上门女婿,看你爸妈什么反应?”我不是开玩笑,真在想我这么做,她父母会什么反应?
会不会因为思想传统,看秦兮找个小白脸回家,老牛吃嫩草,会被气的原地爆炸,还是会原地爆炸?
这就是儒家思想造孽了,如果男人找个小十岁的,那叫有本事。如果反过来,那就是炸锅。
就像上门女婿,男的嫌弃上门女婿丢了男人的脸,女的也嫌弃男的没用。
儒家社会,就是一个阶级社会,而要打造出阶级,就需要每个阶级的人,进行内卷。
内卷之下,就是相互调/教,巩固出了一条楼梯。
出生在顶楼的,到天台,很快。
个人本事,不差的,也能爬。
懂的搞交际的,关系人脉不错,也能爬。
老老实实的,能爬一层,那就算运气好了。
出生,个人本事,人脉关系,就是这条爬上天台的楼梯。
很少有人会想走出这栋楼,离开这个赛道,换一个脑子看世界,其实世界很大。
我没有参与过小学,初中,高中的内卷,就算现在一头扎进了这栋楼,对楼里的人来讲,也属于离经叛道的哪一类人。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当然,我除了没参小学,初中,高中的内卷之外,最主要的是有陈屠龙那个少帅的存在,那家伙一出生就在楼顶,站在天台上,嚣张跋扈。
他稽查私盐的时候,现在站在天台上的人,还在伤脑筋怎么偷盐呢?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过去那些王侯将相的坟头,没有了寻/欢作乐,歌舞升平,只剩下了田地,还有什么?
道理谁都懂,但是想看穿,难。
陈屠龙是我爷爷的爹,隔得近,我对不见五陵豪杰墓的代入感,比很多人都强,所以能做到,不畏浮云遮望眼,能跳出来,看这个世界。
这也是道门传承,很多时候只能找王侯将相传承的原因,一般人没上过最高层,真练不了。
我眯眼发笑的讲出去秦兮老家当上门女婿的事,秦兮白眼连翻,差点没追尾别人的车,幸亏她即使反应过来才没有撞倒。
她估计是满背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我开车呢,你别撩我!”
“撩你?”我瞥了一眼她气喘吁吁的胸,衬衣勾勒的线条很美,眯着眼睛说:“难道你不想带一个小白脸回家,挑战一下世俗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