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厉鬼身上的红衣,不害死上百人,别想形成血衣。
即便我赶到之后,我要是没本事,估计明天就会看到一条某人半夜猝死在大街上的新闻吧?
我看着三米开外的“林轻盈”,懒得跟一只红衣浪费口水。我直截了当的讲条件:“唐胖子人呢?把他交给我,如果他没事,我把他带走。那么你们来这干什么,我也不管,与我无关。”
“奇先生,我如果把人交给你,你出尔反尔怎么办?让小女子怎么相信你?”
“我耐心有限。”
条件谈不拢,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天晓得这厉鬼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准备着什么要命的把戏?迟则有变,手底下见真章就对了。
我眼一闭。
这一次我没有感受周围的环境,跟周围的环境交感,进入天人合一的作法状态。而是观想起了三面九眼六臂的观音,进入了观想状态。
再睁眼,我满腔慈悲,嘴角带笑。
“林轻盈”看着我,好像看到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她慌乱的后退:“三头九眼十八臂的观音?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练的什么邪法?”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杀三界众生,度众生寂灭。舍利子,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皆空……”我眯眼看着她,用冥言念起了杀生心经。
“冥言”的本质是通过言语带动一种精神波动。活人只能听到我发出的奇怪音节,很难感受到那股精神波动。但鬼物能感觉到。
“林轻盈”受到影响,痛苦的捶打着她的脑袋,蹲到了地上。
一个穿红衣的女人,从林轻盈身上出来。
红衣厉鬼惊恐的看了我一眼,丢下昏迷不醒的林轻盈,逃出了大殿。
我看着红衣厉鬼逃走,并没有停下念杀生心经。我继续念着:“来呀,来呀,一切有智慧的生灵,大家都在往寂灭行走。寂灭是大解脱,是大幸福,是无上极乐。寂灭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精神波动是一种很诡异的东西,红衣厉鬼听了我前段杀生心经,就算她逃跑了,后面我散发的精神波动也会被她感受到。
随着我继续念杀生心经,逃跑的红衣厉鬼又跑了回来。
她痛苦的抱着脑袋,跪到我面前。
一张惨白无血的脸扭曲变形,颤/抖的低语:“有想法实在太痛苦了,我愿意归于寂灭。”
她身上的红衣开始滴血。
血掉在地上,引动地气,弄得整个观音大殿地气升腾,潮气弥漫,肉眼可见的开始起雾。
架子上的蜡烛受到潮气冲刷,摇曳不止。
呼的一声,蜡烛全灭了,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漆黑。
如果这只红衣厉鬼在这里自我毁灭,这个地方将会变成凶煞之地。
我赶紧停下念杀生心经,换成了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随着安详平和的心经响起,红衣厉鬼逐渐恢复了平静。
慢慢的红衣厉鬼清醒过来,像受惊的兔子缩到了神桌角落,惊慌失措的防备着我说:“你不是人,你是邪魔。”
“明明你才是杀人如麻的红衣厉鬼,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走到她面前,蹲在她半米开外,俏皮的朝她吐了吐舌头。
红衣厉鬼面对我的笑容,站起来想跑,又害怕的蹲回去,抱着膝盖缩得更紧了。
我看着她问:“你生前叫什么名字?”
“冯秀秀。”
“怎么死的?”
“我爸欠了钱,他让我去卖酒替他还债,我不肯,把我关在家里让我反省。我在家里烧水,水烧干了也没发现,电水壶起火,造成成了火灾……”红衣厉鬼讲着,讲着,站了起来。
她低着头,浑身发抖的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在我眼前消失了。
紧跟着空旷的观音大殿响起了她的轻笑声。
咯咯……咯……
咯咯咯……
笑声听得我心底直发毛。
声音像是从大殿各处阴暗的小角落发出的,也像是从头顶传来的,又像是神坛上慈悲的观音像在发笑。
我下意识的跟着笑声转头四顾,角落没人,头顶没人,神坛上只有石雕精致的观音像。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好像有人站在我身边在发笑。
“你是在找我吗?”突然,我耳后传来了一声冰冷刺骨的询问。我刚感觉到背后贴身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步,融入了我的身体。
一股寒透骨髓的冰寒,从背脊直冲脑门。我感觉手脚冰冷,如坠冰窖。
紧跟着我的手不停使唤的抬了起来。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我的手一巴掌抽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手疼,脸也疼。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又看着自己的身体一个健步,一头撞在旁边的梁柱上。
头破血流。
血沿着头皮流下来,我除了手脚不受控制外,能感觉到疼,能感觉到血流过头皮的感觉,麻麻痒痒,我甚至嗅到了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
太久了!
太久没有遇到过厉鬼了!
太久没享受过被厉鬼附体的感觉了!
太久没有要被杀死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太令我心情激动了!
我这一激动没控制好情绪,精神波动过大,红衣厉鬼从我身体里被弹了出去。
我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捂着被撞破的脑袋,疼痛的倒吸着凉气说:“真爽。谢谢啊,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久违的快乐。”
红衣厉鬼躲到了墙角,语无伦次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要害你。是你问我怎么死的?我想到了那些事情,所以就失控了。你也是这方面的高人,应该知道厉鬼一旦怨气攻心就跟凶猛的野兽差不多,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怕什么?我又没怪你。我只想感谢你一下。”我拿手指摸着头顶的伤口,破口不大,用头发裹着血按在伤处,等头发跟伤口沾在一起,我就没管撞破头的事了。
我抬手嗅着沾满了血的手指,笑着朝红衣厉鬼走了过去。
红衣厉鬼看着我手上的血,嘴馋的撩了撩红唇。她又害怕的抱紧了胳膊说:“你别过来。你这个邪魔外道,你别过来。”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走一步,红衣厉鬼就吓的哆嗦一下。
我走到她半米开外,把带血的手伸过去说:“你要不要喝?”
我练无极拳,走的是极阴的路子。血里蕴含的阴气,极纯。对阴物来讲,大补。
红衣厉鬼低着头,偷瞄着我手上的血,紧咬着红唇不动。
我把沾着血的手,伸手她嘴巴旁边说:“来,这是我给你的感谢,你是不是也很想喝?为什么要忍耐呢?乖,张嘴,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红衣厉鬼眼馋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血,偏脸看向别处,闭上了眼睛。
她无力的缓缓蹲到地上,紧抱着膝盖,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我低头盯着蹲在眼前的红衣厉鬼。
能把一只杀人如麻的厉鬼吓成这样,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
但是,这才到哪?我才刚来兴致呢!
我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把你打的魂飞魄散,让你连鬼都做不成。二认我为主,只有你以后好好替我办事,我要是心情好了,就喂血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