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神坛是两百多年前造的,造一个给神像垫脚的神台,需要用一块起码三十吨的巨石吗?
这么重运输起来得多费劲。
我因为柳诗雨这个疑惑,想到了一个事情,不禁皱起了眉头。
柳诗雨疑惑的问:“小奇,你想什么呢?”
“在一个地方建寺庙,原因多种多样,最普遍的因素是某一个位置总死人,或者总发生不好的事情,便会盖一座寺庙了用来镇/压邪祟。当年盖这间观音庙,弄这么一块巨石过来封住地牢的入口,再盖一座庙,八成是为了镇/压邪祟。”我转身走进观音大殿,拿手机电动照亮,认真观察起了巨石。
柳诗雨跟着一起过来,观察起了神台。
唐胖子走进了门槛几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东西,紧张的左顾右盼,想过来我们这边又不敢。
我转头看过去问:“怎么?”
“观音娘娘显灵事件,死了二十三个人,那件事太邪门了。”唐胖子憋着气小心翼翼的走到我们这边,他换了一口大气,猛打了一个尿颤说:“这个事情要不还是算了吧?”
胖子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是静音弄出来的。
我没有嫌弃他胆小,换谁小时候旁观了当年死人的诡异场面,都会害怕。
柳诗雨也是面露紧张,她看着我憋了口气说:“这件事你带队,你做主。”
“胖爷,你相信我吗?”我走过去,认真的看着唐胖子。
唐胖子到处乱瞥的余光聚拢过来,他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九节紫竹,迎着我的目光说:“津门扎纸匠张培玉都栽在了你手上,我对你那些神秘未知的本事,还是有信心的。”
“既然你相信我,那咱们就一起干一票?”我伸出拳头,竖起一根大拇指,竖到了胖子和柳诗雨面前。
柳诗雨伸出纤纤玉手,往我大拇指上一握。
她也往上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唐胖子看着我说:“一起干一票没问题,你确定地牢里面真有宝贝?如果没有宝贝,这又是镇/压邪祟的位置?一旦打开了地牢,没找到宝贝,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闹得附近居民不得安生,那麻烦就大了。”
“我相信我的消息来源,里面有宝贝。如果地牢真有邪祟,我没死前,绝对不会让那东西祸害到地面的人。”
“话说到了这份上,胖爷要是再怂,那就别出来混了。”唐胖子紧张的瞥了一眼神坛,伸手握住柳诗雨竖着的大拇指,也往上伸出了大拇指。
我一只手在最底下竖着大拇指。柳诗雨在中间握着我的大拇指。唐胖子在最上面握着刘诗雨的大拇指。我伸出另一只手,握着唐胖子竖着的大拇指,握成了一个拳头说:“那就一起干。”
“干!”
“干!”
一股让我热血沸腾的气,在我心中回荡着。我看唐胖子也兴奋的微微发抖,柳诗雨俏脸微红。我们三个相视一笑,松开了手。
我笑着说:“胖哥,既然决定了大家一起干,那在之后的行动中,你要是再怂,再说丧气话,我就和诗雨姐双宿双栖,不带你玩了。”
唐胖子哼哼着说:“只要胖爷我没死,你俩就别想背着我好!”
“要不你俩打一架,我最喜欢看男人为我争风吃醋动手打架了。”柳诗雨眼波荡漾的一个媚/眼朝我甩来。
我赶紧赔笑了一下,拿手机照相走到神坛后面说:“咱们在大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神台后面的走道漆黑狭窄。
我拿着手机电筒往里一照,走道大概五六米长,不到一米宽,地面阴暗潮湿。
灯光扫过边边角角,一根蜘蛛丝,一点蚂蚁爬过的痕迹都没有。
阴暗潮湿的位置怎么会没有虫蚁?
不长虫子,可以判断这儿的地气确实有问题。
地气有问题,再一次证明了我的判断,这座观音庙盖起来,就是问了封印地牢,镇邪。
我仔细观察了几遍神台后背,神台就是一整块磨的光滑的大石头,并没什么特殊。
我从神台后面出来,柳诗雨检查着大殿别的位置,她转头看来问:“有什么发现没?”
我摇了摇头。
柳诗雨说:“以我对机关的研究,大殿这种构造结构,没有什么东西能拉动这三十吨的大石头。你的消息如果没错,那这块大石头就是彻彻底底的压住了地牢入口。指望机关是不行了,要进地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挖!”
“那就挖。”我点头应承。
柳诗雨说:“胖子走,你和我回去拿探测器,探测好了地牢入口的准确位置,我们再决定从哪里开挖。”
“那行,我留在观音庙等你们。顺道看看昨晚胖子碰到的纸扎人是什么东西?”
红衣纸扎人是林家闹出来的事情,他俩都不知道,这也是我们来观音庙的理由。
柳诗雨和唐胖子去拿探测器,离开了观音庙。
我找了一把椅子坐在观音大殿门口,吹着夜风,看着观音庙的大门。
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等着纸扎人上门。
实际上是在观想三面九眼十八臂的观音,跟静音交流。
我说:“这间观音庙是用来镇邪的,你怎么不说?”
“先生,以您的本事,我以为您一眼就能看出来。”静音一脸的委屈。
我心念一动,观音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静音痛苦的一声哎哟。
我说:“以后别在跟我玩心眼子!”
“是,主人。”静音可怜巴巴的又说:“地牢下去的台阶有十几米长,底下一个大水牢的墙上全是婴儿手腕粗的铁链,铁链浸泡在水里,我也不知道锁着什么。只是感觉水底应该有东西。主人,要不您别关我禁闭了,我帮你去探查一下?”
“不用。”我怀疑这娘们知道,但她就是挨了揍不想告诉我。主要是她想要出去。
她被观音庙束缚了这么多年,一朝蜕变成了恶煞,能够摆脱观音庙的束缚了。结果又被我关了禁闭,可想而知,这对她来讲得有多痛苦。但是谁让她想反噬我来着?
我没管她的可怜巴巴,直接退出了观想。敢跟小爷玩心眼子,小爷关不哭你?
退出观想,我在观音大殿门口,又坐了没一会。那个贵妇,汉唐天池的总经理杜莉,在一个小沙弥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杜莉不到四十的年纪,皮肤白净,五官精致,模样和身材都保养的都很好,用徐娘半老丰腴犹存来描述特别恰当。
外貌都是其次,主要是她这个年纪的人,是人一生中事业最巅峰的时期。她往我面前一站就有一种从容不迫,高贵优雅的感觉。
这一份高贵优雅跟大小姐的高贵优雅完全不同,她是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岁月赋予她的贵气。
杜莉说:“奇先生,您好,能单独谈谈吗?”
“可以。”我从小沙弥端的茶盘上拿过茶杯。
小沙弥紧张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寺院院门门背,估计是想起了昨晚纸扎人敲门的事情,小沙弥宣了一声佛号,如逢大赦的快步走开了。
杜莉看着院门那边说:“津门张培玉制作的纸扎人能动?是机关吗?”
“您认为是什么?”我笑着一声反问。
杜莉坦然的说:“我认为是机关,戏法,魔术这一类的存在。”
“既然您认为是戏法,为什么得知张培玉来了观音庙,还要带着闺女赶过来找他瞧病?”
“我一个做母亲的,甭管我有多理智,病痛发生在了闺女身上,我也没办法免俗。说是病急乱投医也好,死马当活马医也罢,我不想也不愿意放弃哪怕一丝可能。”疲惫和无奈的情绪,从杜莉容贵气的脸上一闪而逝。她盯着我突然问:“您一眼就看出了我闺女的病情,是调查过她的情况,还是真的一眼就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