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莉娇躯紧绷,牙齿打颤的站在门口。
一个技师瘫坐在地面,裙子底下铺着一片水迹。
另外一个技师和服务员也是软坐在地方,双目失神,呆呆的一动不动的。
厨房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看到了什么,让她们吓成了这样?
我好奇的从桌边站起来,警惕的防备着周围,以防有什么突击事情发生,不快不慢的走向了厨房那边。
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
很稳,很有节奏。
我是故意稍微加大了脚步的力气,踩出的脚步声。
节奏用的就是祭祀安神曲的节奏。
一步一步走到厨房门口,杜莉看着我走过去,听着脚步声,紧绷的娇躯稍微放松了一些,神色依然很紧张。
地上两个技师和服务员,依然呆呆的,处在受惊过度,失神的状态。
我走到跟前,看着厨房里的恐怖景象,为了转移杜莉的注意力,看着地上三个人说:“她们这种状态很麻烦。不能叫,一旦强行叫醒,极有可能变成一个痴呆。只能让她们坐着发呆,呆个一两个小时,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这东西就是经验。
就像一个人走路,看到面前辆车相撞,因为险些丧命,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瘫坐在路边。
这种情况就不能受外力喊醒,一旦喊醒,受惊的人可能处在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下,永远恢复不过来了。
只能等人痴呆的坐在那,慢慢恢复过来,直到他自己心有余悸的回神。
这个发呆的时长,一般在一刻钟和两个小时之内。
也就是一炷香到一个时辰之间。
不懂的往往会好心办坏事。
我交代完这件事,瞅着厨房里的情景说:“这个厨子没救了。”
轻飘飘的话让杜莉没来得一怔。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厨房里的情况,反复的来回看了几遍,扶着门框说:“那……这……怎么办?”
厨房里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料酒,陈醋,酱油,啤酒,红酒,蜂蜜……总之就是做菜用的调料。
油锅和蒸锅也翻在地上,热油和开水流了一地。
厨子满嘴是血的坐在地上,抓着地上的玻璃瓶,一口一口的嚼着。
嘴巴和喉咙都被扎烂了。
随着厨子的咀嚼,吞/咽,血水从嘴角往外溢着。
咀嚼声,还有刺鼻的血腥味,令人反胃作呕。
我还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中邪场面,除了血腥味让我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之外,并没有太多感觉。
我扶着杜莉的胳膊,从她身边挤进门框一步,看了一眼门边的电灯开关。
走过去,打开保险盒子。
一巴掌拍在开关上。
厨房的灯灭了。
厨房和大厅一起陷入漆黑。
杜莉在黑暗中,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又一巴掌拍在开关上。
厨房的灯亮起来。
原本大厅,温泉房坏掉的灯,也一起亮了。
而厨房的灯,一熄一灭,坐地上嚼着玻璃的厨子倒在地面血泊,热油,开水,混合的脏污当中。
尸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静悄悄的。
没有丁点声响。
杜莉心跳极快,呼吸厚重的问:“死人了,现在怎么办?”
“时代变了!”
奇门中人不能对普通人出手,这是奇门规矩。
看来禁忌时代的到来,一些奇门中人也看到了乱象,不再遵守规矩了。
掌握这奇能异术要破坏规矩很简单,但要建立,那就难了。
我看着地板上厨子的尸体,扶着独/立离开门口,把厨房的门反锁上说:“等!”
“等?”
“对,等。”我确定厨房的门锁好了,没有钥匙从里面也打不不开。
拿着钥匙,扶着杜莉走向客厅休闲的位置坐下。
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抱着茶杯,轻轻喝着热水,担心的看着坐厨房门口发呆的三人说:“她们没事吧?”
“现在是受惊过度,没事。但这院子里来了凶灵,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如果凶灵来害她们,就有事了。”
我拿水壶,打了一壶水,放在点火炉上,按了一下开关。
找到茶叶,放了一点在茶杯里。
在椅子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瞅着大门那边。
院子里的路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亮,灯具和灯光都显得很贵气。
身姿提拔,西装笔挺的管家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
杜莉跟着看过去,她担心的说:“人命关天,管家会不会也出事?”
“出不出事?不在于我,在于控制凶灵害人的幕后黑手。在于凶灵会不会害人?”我手朝几米的柜架一伸,施展意念移物,架子上的烟和火柴飞过来。
拆开烟盒。
我叼了一根烟在嘴里,拿火柴点燃。
浅浅的吸了一口,我吐着烟雾说:“你是不是认为幕后凶手是来找我的?子母凶灵也是来找我的?死人了,这件事我得负责?”
“有这种想法,但只是有这种想法,并没有怪你。”杜莉拿过桌上的烟盒和火柴,手抖的点了一根。
我说:“这样的事情,我在殡仪馆看到过很多,自己也碰到过不少。许多人碰到这种事,不会想凶手是谁,反而会第一时间寻找谁能负责?会选择性忽视事件的源头。就说厨子的死,没有幕后黑手算计安安,让安安做噩梦,你就不会来找我。现在死人了,你会想幕后黑手是来找我得,我要是不来,厨子就不会死了。你如果这样说,我就要反驳了,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来这,厨子也不会死。这就成了施暴者逍遥,受害者相互碾压的局面。你说可笑不?很可笑,但人就是这样。”
“我说了,我并没有怪你。”杜莉情绪有些暴躁。
“你有。你认为我如果出手,厨子说不定不会死。现在管家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叫他也不答应。你看我在这泡茶,煮茶,却不管,你看我见死不救,认为你看错了我!”我笑看着杜莉的眼睛。
她深吸了一口烟,咳嗽着站起来。
用纤纤玉指捏着烟头上的火。
捏灭了烟火。
她受疼的眼皮直跳,大口吐着气说:“是。你明明有能力,却见死不救,我看不起你。”
“你有钱,你看到穷人怎么不分钱给别人?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其实这也不怪你,毕竟互帮互助,这种口号喊多了,获得别人的帮助,就感觉是应该的了。而帮助别人的时候,觉得真难。我的话,就是剑在手,想出手时就出手,不想出手什么道德文化绑架都没用。”我笑了一下,烟头掐灭在烟灰缸。看着她被烫得直发抖的手,说:“疼不?”
“谢谢,不疼!”杜莉没什么好脸色的走向一旁的柜架。
从柜架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医药箱。
给她烫起泡的手指上起了药。
也就是在这时,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开到了院子门口。
一个长发披肩,短裙,大长腿的女人,提着化妆箱从跑车下地。
虽然是短裙,长腿,高跟鞋,但大热天的,上/身却穿着貂毛,还裹着一个狐狸围巾。
她在院子口,戴上墨镜,朝院子上空看了一眼。
眉头紧锁。
紧跟着姿态优雅的蹲下,打开化妆箱,拿出一叠画满了冥文的小纸片人。
站起来,往空中一甩。
“破!”
十几张小纸片人诡异的飘向院子上空,仿佛碰到了什么,在空中无火自燃。
随着她这一声破,杵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管家,软倒在了地上。
那女人提着化妆箱走进院子,经过管家身边,看也没看一眼,走进大门,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女子李青萝见过少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