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乞儿轻手轻脚的沿着院子墙根,走到一个好翻越的位置。
两米多高的院墙,院墙边缘还有玻璃渣。
他轻轻起跳,跳了一米来高。
手搭上两米多高的院墙边缘,玻璃缝隙之间,一个翻越上了院墙。
身子歪在院墙边缘,仿佛歇躺在院墙上,又朝里头一个旋转翻越,进了院子。
那矫健灵活的身手,外加墙头有玻璃渣,看的蜡嫂子连忙捂住了口鼻,询问的朝我看了过来。
我朝她示意了一眼,大步流星朝院子前头走了出去。
蜡嫂子跟在我身后,沿着巷子走到院子前面,快出巷子的时候,她紧张的小声说:“听里面动静,屋里好像有人。”
“有人怕什么?”我疑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紧张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我说:“就算院子里有人,这里是你家,你怕什么?”
“呃!”
蜡嫂子没来得一愣,张了张嘴,像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她心虚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极小的说:“死人了。”
“死人了又如何?这还是你家。”我说着走到了院子大门口。
院子大门敞开着,里头的院子很宽敞。
左边靠院墙一个焊接的车棚,里面停着一辆面包车,还有两辆电动车,以及堆放着一大批木材。
右边靠院墙,是一层平顶楼,有三间,像是作坊。
里头一个两层自建楼的大门虚掩着,挨着自建楼,也是一层的平顶楼,跟右边的作坊连着。
通过两层楼房虚掩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堆满了一箱一箱的蜡烛。
挨着楼房的平顶楼,往外散发着一股原油的味道。
蜡嫂子跟着我走到门口,原本变得坚定了的眼神,又发虚的瞥向了作坊那边。
紧跟着又瞥了我两眼,看到我,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看的出来,她是因为死了人心虚。
又因为那种像崇拜神明一样的崇拜我,以至于安心。
我嗅着院子里原油,蜡油,散发出来的味道,朝作坊那边走过去。
最外两间作坊里,是最原始的制蜡作坊,一间是锅炉煮树皮,动物皮的油脂,炼蜡的工具。
巨大的两个锅炉,建在两个大土灶上,大灶底下没烧煤炭,也没接天燃气,烧的就是木材。
工作拜访的方位,也很讲究,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摆放的。
作坊墙边还摆放着一尊钟馗神像。
那尊神像拿着举着斩妖剑,收鬼葫芦,也是半开口的,尤其是神像的眼睛,仿佛盯着整个作坊。
我停在窗户边,看了看两个大锅炉和神像。树皮味,油脂味,烧炭味,蜡油味,混合在一起,我眯着眼睛说:“你公公还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制蜡呢?”
“这边只是偶尔,一年也就做两三锅。”蜡嫂子跟在旁边,看了一眼里头的锅炉,不敢多看,走到里面一个平房的窗子边说:“平常都是用石油原油里的石蜡做蜡烛。”
我跟着走过去,这最后一件作坊里头,钢铁焊接的炉子,烧煤。模具之类的,也是一体连接。
里头充斥着石蜡味。
跟普通的石蜡小作坊没区别。
我琢磨着最原始的蜡烛作坊,较有深意的看了辣嫂子一样。
她受惊的一个激灵,紧张的说:“陈先生,您有什么疑惑,直接问。”
“你公公被吓死的那天半夜,有人敲门来买蜡烛,你公公直接开门的吗?”
听到我的问话,蜡嫂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环抱着肩膀,看了一眼挨着两层楼的平房一样,憋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住在那边楼房的二楼,因为丈夫刚死,儿子失踪,一直都睡不着,那晚到了十二点多,我也没有困意,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在迷糊当中,听到楼下开铁门的声音,到床边一看,看到我公公站在门口,直直的站着。”
讲到这里,她惊悚的打了个激灵,脸色惨白的憋了口气,接着说:“我看到院门外的人,轻轻把我公公一推,我公公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当时我想喊,那个人朝窗户看了一眼。那是大半夜,隔着窗户,距离也有好几米远,我是看不到那个人的眼睛的,可是却像看到了一双冷冰冰的眼神。我一下就失神了,感觉浑身冰冷,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等我再回神,那个人进功放,抱着一堆蜡烛,拿着一根蜡烛嚼着,走出了院子。”
“我吓的在屋里呆了好半天,才回神下楼,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我公公已经没气了。然后就报了警。”
她断断续续的讲完这些事情,浑身别扭的紧抱着肩膀。
我瞥了她一眼,没化妆的五官挺好看,白皙的皮肤稍微有些粗糙,依然掩盖不了漂亮的五官。
紧身汗衫和外套,还有简单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勾勒出来的身材也很好。
身前的高耸,被她环抱的胳膊,压遍了。
随着她害怕的扭捏,模样和身段,都是很能要男人命的。
我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害怕是真的害怕,也是故意在勾引我。
我也没多看,眯着眼睛继续问:“你公公除了制作蜡烛的手艺,还会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不?比如生活中的小病,自个抓中草药啊。家里小孩子半夜吵闹,往窗户上挂剪刀啊……”
“会的。用树皮和猪油练蜡,还会加一些我不认识的树业,草药进去。”
“那你会吗?”
“我嫁过来快五年了,制蜡该用哪些材料是会的,别的就不会了。”
根据她提供的消息,就算她公公不是修行中人,也是一个阴阳行当懂行的人。
就这蜡烛,就是冥烛,可以用来开坛作法和祭祀鬼神的。
我正跟她说着话,赖乞儿从两层的楼房堂屋,走了出来,他说:“一楼房里有三男一女,都被我放倒了。”
“走。”
我一声招呼,几步走到大门口。
赖乞儿恭敬讨好的先我一步,带路走到一楼的房门口。
房里四个人都被打晕了,倒在地上。
其中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穿着打扮都相对较久。
还有一个相对随便一些。
蜡嫂子看到衣着随便的男人,担心的说:“那是我哥。”紧跟着抽着另一个女人说:“那是兴旺烟花厂宋老板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