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主动让我拍了一堆能让人喷鼻血的照片。
她整理好衣服。
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紧抱着膝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她强行那个什么了呢?
我拿着手机,对着她咔嚓又是两下,拍了两张照片。
她像虚脱了一样,歪坐在地。抬头,梨花带雨,两眼呆滞的看着我。
我问:“你叫什么?”
“孙芊。”
“孙芊是吧?我对你的识时务很满意。”
我当着她的面,把那些照片全部删除了。又调出底部文件,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删除了底部文件。
她仰着脸,满眼疑惑的看着我。
“你如果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不需要拿这些照片来威胁你。”
我收起手机,走到楼梯口,等待起了小智可。
我删了照片,孙芊松了一大口气,又紧张到了极点。
她穿着皱巴巴的紧身燕尾设计的长裙,撕烂了的黑丝,小心翼翼的来到我一米开外,瞅着姓催的尸体那边说:“催少爷是开发商的儿子,他死在这里了会很麻烦。”
“他拿武士刀自裁的,有什么麻烦?”
“你碰过那把武士刀。”
“那又怎么了?”
“刀柄上有你的指纹!”她紧憋着呼吸,浑身紧绷的看着我。
“要不我把你活活掐死,让你挣扎着,抓掉我几根头发拽在手里,看你死后,会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孙芊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腿发软的往后摔坐在地。
裙子底下传来了稀稀疏疏的水声。
她俏脸紧绷,紧咬着牙关,瞪着眼珠子,整个人一抽一抖。
坐下稀稀疏疏的水声,断断续续,一滩水在她坐下绽放了开来。
我走开几步,看着地面那三具尸体说:“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等天一亮,太阳一出来,这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会发生你难以理解的变化。”
“姓催的尸体,死气最重。太阳一出来,死气会让他的尸体迅速腐化,与死亡了几个月的人差多。”
“而那两个保安,也会变得跟死亡了好几天的人一样。”
“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会是姓催的已经死了几个月。那两个安保,也死了好几天。”
我看着三具尸体,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转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孙芊又说:“这两个安保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这是科学事实!现代社会以科学为基础,违反生物科学规律的事情,根本没办法上法庭。”
孙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你老实在这呆着,我如果离开这栋楼,会带你出去的。”
我懒得再搭理她,在楼梯口等了一会。
小智可和玄伞一起上来。
小智可手里提着一个纸扎人,朝我面前一丢说:“吵醒伞姐姐的那队纸扎人,就在这栋楼里。我和伞姐姐一起灭了那队纸扎人。”
虽然小智可讲的轻巧,但过程肯定很惊险。
我蹲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腕,替她把了一下脉,确定她没有受伤。
我说:“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夸奖!”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板着可可爱爱的脸。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站起来对玄伞说:“我答应在天亮之前,带你找到吵醒你的纸扎队伍。可可和你一起找到了,我是不是不会倒霉了?”
“你答应我的事情做到了,不会倒霉,但会有桃花运喔!”玄伞朝我露出了一个较有深意的笑容。
我疑惑的问:“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
“是祝你阴缘美满,早生鬼子的意思。”玄伞手一招,我拿在手里的黑伞,诡异的出现在了她手中。
她讲的是“阴缘美满,早生鬼子”,我听成了“姻缘美满,早生贵子”,我回怼了一句:“谢谢您吉言呐!”
她扛着黑伞,飘向了楼后面的荒地说:“万人坑的白大爷娶亲,摆流水席,宴请万鬼。你们是人,去不了,我去看热闹了。有缘再见!”
“伞姐姐,再见!”小智可追到楼边沿,朝着外头挥着手。
我站在小智可旁边,感受到她强烈的不舍。我牵起她的小手说:“在奇门江湖上,这样的相遇和离别,属于常态。你要用力的记住,此刻你跟她分别的感觉,否则再见,你可能会伤害到她。”
小智可疑惑不解的朝我看来。
我看着玄伞离开的方向,想起了我九岁时遇到过的一只厉鬼。
九岁的时候,我和那只厉鬼玩的很好。当我到了十五岁,阴差阳错又遇到了那只厉鬼。
那只厉鬼,见到我,欣喜的给我讲它的经历。而我却忘记了我跟那只厉鬼的一个约定,听它讲了几句,我就不耐烦了,说我有事,下回再聊,导致那只厉鬼戾气攻心,要杀死我。
当我把那只厉鬼打的魂飞魄散,我记起了我和那只厉鬼的一个约定。
我们曾说过:我们再见面,一定会给彼此讲大家这些年的经历。如果谁忘了,只要喊谁的名字三遍,谁死。
那只厉鬼就算戾气攻心,要杀了我,也只喊了我两遍半名字。
不是它没机会喊三遍我的名字,是因为它记得一旦喊满三遍我的名字,我会死。
它记得,所以它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了。
我忘记了,所以我把它打得魂飞魄散了。
我摸着小智可的头说:“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却改变不了一个亡魂。就算时间过了十年,玄伞见到你,她也不会感觉你陌生。而你会感觉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