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总有醒的时候。
酒桌上签的合同，酒醒后反悔的，也在所多有。
不过他们和展廿一的合同比对了一番之后，发现确实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于是决定还是试试再说。
不过他们并没有一下子就把所有自家歌库里面的流行歌曲都放上去，而是先每家出一首，先放上去试试水。
如果成功了，就全部压上，如果失败了，那最多也就只亏一首歌的版权而已，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他们想的倒是很好。
但是他们对于彩铃时代了解的还是不够透彻。
作为试水的第一首歌，他们肯定都得挑最好的来用啊！
于是，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自己的成名曲。
之所以叫成名曲，当然是因为这是好歌才能成名啊。
虽然他们如今已经过气了，但是好歌还是有长久的生命力的。
而且当年他们的粉丝，如今也有消费能力，也不介意花几个钱，支持一下自己曾经的偶像。
再加上彩铃如今刚在全国范围铺设开，全国得有上千万的手机用户，而优秀歌曲就只有那么寥寥几首，狼多肉少啊！
所以，他们这些人的成名曲，或多或少的都有不少下载量。
若真按照这个每日下载数据来计算，一个月下来，怎么也得有个百八十万的收入，哪怕和运营商及企鹅音乐分完钱之后，依旧是一笔不错的利润。
毕竟他们是零成本呐！
那还犹豫什么呢？
他们可等不及一个月，当即就一股脑的，把所有歌曲都上传到了企鹅音乐上面。
然后他们就傻眼了。
因为这些后上传上去的歌，质量好点的还有点下载量，但是质量差的根本就一个下载量都没有。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第一首歌的下载量也在直线下降。
按照这种跌幅来看，一个月别说有百八十万的收入了，能不能有十万块都不好说！
“这事儿有问题啊！”
“咱们是不是被姓展的那个孙子给骗了啊！”
“不行，咱们得去找他去！”
一群人憋气带窝火，就在张天硕的带领下杀向了只有七层的盛世大厦，然后在楼下被保安拦住了。
深觉自己被骗了的张天硕愤怒异常，本来他就是江湖大佬，哪里能受这种气，当即一脚便把那保安给踹飞了，带领众人直接冲了进去，一直杀到盛世唱片门口。
“叫你们老板滚出来！”
那前台小姑娘战战兢兢，都快要哭出来了。
“老板、老板去深市了，不在公司。”
众人不信，一把将人推开，冲进去前后搜了个遍，也没见到展廿一的人。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这孙子不回来了！”
张天硕怒骂了一句，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展廿一的号码。
原本他以为展廿一会不敢接他的电话呢，结果电话顺利接通了。
“呦，硕哥，你找我啊！”
“你在哪儿呢？”张天硕阴沉着脸。
“我在深市啊！”电话那头的展廿一就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一切如常。
“我给企鹅出了个主意，让他们和深市电视台合作，搞一个选秀，分为企鹅男生和企鹅女生两部分，正筹备着呢！”
“这节目能火呀，硕哥要不要过来玩玩？”
“我玩NMB！”张天硕压不住心头的火气，破口大骂起来，“你tmd是不是耍我，啊？”
“这话怎么说的呀？硕哥，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我就问你，为什么我们那些歌的下载量就只涨了几天，后面就没人下载了？是不是你在暗中捣鬼？”
“诶呦！我当是什么呢！”
“硕哥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展廿一在电话那头也开始叫起苦来。
“这个月不但你们那些歌受到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歌也都受到影响了，说是腰斩那都是客气的，那简直就是跳水啊！”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那些大的唱片公司入场了啊！”
“竹鼠文化，你知道吧？”
“他们推出来一个新人，叫杨土申，发了首新歌叫《我无所谓》，特牛逼，直接就把其他所有歌曲的彩铃下载都给碾爆了呀！”
其实这首歌确实很火，彩铃下载量也很高，但是其实还没有黄博的那几首歌高。
但展廿一欺负的就是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数据，随便展廿一怎么忽悠，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果然，这连公司带歌手加歌曲名，都说的清楚明白，有名有姓，顿时便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
“硕哥不信，完全可以打开电视看看呐，铺天盖地都是这首歌。”
“人家真金白银砸下去的宣发费用，肯定要从彩铃上收回来啊！”
“我觉得要么硕哥就想办法把他的热度压下去，要不然咱们就只能让他们一让，等这首歌过了这段打歌期，热度降下来了，咱们歌曲的彩铃下载量自然就会起来了。”
张天硕几人心中憋屈，但他们也知道，在金钱面前，那些媒体可不会帮他们说话，想打压都没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打压，那就只能忍着了！
“咳，那个……展兄弟，哥哥我是粗人，刚才说话有些口不择言，哥哥跟你赔个不是，兄弟你多担待啊！”
“哎呦，硕哥你这就见外了。咱们兄弟都是自家人，有什么问题当面说开，不管是打是骂，那都是直爽，总好过当面不说，背后里暗自捅刀子的那种伪君子不是？”
“兄弟说的对！但不管怎么说，哥哥这事儿办的差了，回头兄弟回深市后，哥哥做东，请兄弟好好快活快活。”
正说着呢，脚步声错乱，几个民警冲上来了。
“谁报的警！”
“诶呦，警察叔叔，这可都是误会，我们这马上就走。”
“误会？门都砸碎了，你跟我说是误会？”
“赔！我们赔！今天就给换一个新门，要最好的，绝对不给你们民警同志添麻烦。”
在民警的押送之下，张天硕等人灰溜溜的下了楼，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开始唾骂起了竹鼠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