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院长,你有什么话慢慢说。”萧辰对孙院长的印象不错,看在李晓婉的面子上,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肯定会出手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孙承德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医院工作了三十多年,不会因为贫富差距而对患者区别对待。
口碑非常好,锦旗在办公室都挂不下了。
“绵绵她得了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孙承德虽然在医学上有所成就,在婚姻并不幸福。
早年的他因为忙于工作,而忽略了妻子,三年的婚姻就这么走到了尽头。
女儿孙绵爱被判给了女方。
而他也没有再婚,用工作麻痹自己婚姻上的失败,一个星期会去探望女儿一次。
三年前女儿跟着前妻出国后,孙承德就只能靠电话联系。
哪曾想再次见面,好好的女儿得了绝症还因为长期服用兴奋剂,导致了身体机能全部被腐化。
就像一根蜡烛被点燃,现在已经烧到了底部,只剩下了一簇火苗随时都会灭掉。
萧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拿到了孙绵爱的检测报告。
兴奋剂一直在透支这孩子的生命。
“萧神医,怎么样了?”孙承德颤颤巍巍的开口,生怕听到的结果不好。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怎么眼巴巴的等死了,可谁让这孩子运气好碰到了萧辰。
“放心,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华氏一脉毫不夸张的讲就是能够医死人肉白骨。
只是师父教导他要低调,否则在外面随时可能找来杀身之祸。
“萧神医,绵绵她的腿还有希望吗?”孙承德虽然没有陪伴在女儿身边,但也非常了解女儿的性子,失去了这双腿,就算好起来,怕也会轻生。
腿?
萧辰没有见到患者本人,还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听到孙承德这么说,就明白这孩子是个舞者了。
“这兴奋剂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一个热爱舞蹈的人,不会服用兴奋剂,这是对舞台的一种玷污。
就算要谢幕,也应该风光的退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
“绵绵妈死活不跟我说啊。”孙承德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也没问出个缘由来。
既然如此,萧辰也只能找知道情况的人去了解。
毕竟这兴奋剂的剂量起码长期服用了一年,想治疗也需要时间。
“吴女士,孙小姐曾经是不是曾经在米国的圣母玛利亚医院就诊?”丹尼尔那个狗东西,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吴岚脸色一变,急忙否认道:“没有,绵绵她是为了能够继续跳舞,才服用了特殊的药物,跟那家医院没有关系!”
这颇有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吴女士,你知道对于一个舞者来着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舞台,你想让绵绵活在遗憾中吗?”
萧辰很容易就能猜到,肯定是吴岚跟圣母玛利亚医院签订了什么秘密合约。
“只要你告诉我真相,那我就可以救绵绵。”他不想自己费心救活的孩子,因为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而在此选择轻生。
所以一切的问题还得从源头解决。
“是,绵绵是在圣母玛利亚医院就诊的,吃了特效药她的身体得到了好转,也能继续跳舞了……”
在经过是想挣扎后,吴岚还是将真相说了出来。
她跟孙承德离婚后,一直带着女儿独自生活,绵绵很有舞蹈天赋,可学习艺术又哪有不烧钱的。
吴岚不想跟前夫低头,每个月的抚养费全都用在了交学费上,生活的很辛苦。
直到她遇到了现任丈夫,一位米国人阿道夫,与孙承德不同的是,他愿意花大把的时间陪着自己。
很快吴岚就坠入爱河,毅然决然跟着他一起去了米国,等到了才知道阿道夫的真实身份。
“他已经有了老婆孩子,而我为了给绵绵一个好的前途,就这样做了他的情.妇,哄着他被绵绵送进了米国芭蕾舞剧院。”
孙绵爱的天赋很好,三年的时间就受到了导师的赏识,成了剧院建立以来最年轻的次席。
“一年前绵绵被确.诊为渐冻症,可那个时候她已经要成为了首席,我不想她受到打击。”
吴岚越想越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怎么也不能让绵绵去做这个临床试验。
“阿道夫是圣母玛利亚医院的院长,他跟我说有一个针对渐冻症的临床试药,考虑绵绵的未来,我就把她送过去了。”
试验确实是成功了,孙绵爱也能继续跳舞。
在医院的安排下,她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有不少渐冻症的唤着慕名来到圣母玛利亚医院。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兴奋剂带来的副作用也越发明显,孙绵爱的肌肉开始快速萎缩,不能再继续跳舞了。
她受不了生命慢慢流逝,选择了割腕自杀,吴岚发现后急忙把孩子送进医院,找到了孙承德,把人从米国接回了松江市。
“那个根本不是什么特效药,而是兴奋剂的压缩药片。”萧辰明白了,这孩子就是第一个试验品。
自己没有立场去谴责吴岚做过的事情,只能尽所能的把孙绵爱救回来。
至少能让她再次站在舞台上跳舞。
萧辰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躺在床上,脸已经没有了血色。
手腕处也被纱布缠绕着。
“绵绵,萧神医来了。”孙承德一直在女儿身边陪着,这些年他也没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心里充满了愧疚。
孙绵爱看了萧辰一眼,好像一个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娃娃。
“绵绵,想不想继续跳舞啊?”
听到这话,病床上的少女眼底才泛起了一丝涟漪,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只要你配合治疗,我跟你保证一个月内让你康复,可以再次站上舞台。”孙绵爱的情况与邱雅不同,萧辰需要一点时间。
毕竟油尽灯枯的人,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你骗人。”孙绵爱缓缓开口,望向了窗外照应进来的一束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