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喧闹的燕京城终于彻底寂静下来。
一条宽阔的入城大道上,一辆银色的轿车中,正坐着一男一女。
若丁龙在这里,一定一眼便能认出他们。
这两人正是高考之后便不曾见到过的饶圣群与莫菡。
此时的莫菡和几个月前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朵含羞待放的花骨朵,那现在就是完全盛开的耀眼鲜花。
莫菡看着窗外,明亮的双眼充满了憧憬与忐忑。
“哥,你说我们几就这么直接找到丁龙,他会不会吓一跳呢?”
饶圣群淡笑道:“呵呵,能让你念念不忘,并且不远万里来找他,是他三生有幸才对。”
“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再也不可能离开那个家了吧。”
听到这话,饶圣群双瞳中隐藏的忧伤一闪而逝,“傻瓜,说什么呢。我可是答应过二姨,一定要照顾好你的。”
随着莫菡的忽然沉默,车里顿时变得安静起来。直到许久过后,莫菡才轻声道:“哥哥,我的事,请你一定要保密。莫家,还有莫家背后的势力实在太可怕了。”
饶圣群苦涩一笑,“我明白的。”
……
当丁龙回到寝室时,房牛和唐坤早已经睡着多时了。所以在第二天大早,刚准备起来晨练的唐坤便讶异地看着丁龙,“我还以为你昨晚不回来了呢。”
房牛则更加直接,一脸奸笑地跑过去摇动丁龙的床,一边还不忘追问道:“丁龙,老实交代,昨晚到底和校花进行到了哪一步?”
房牛的话音刚落,大黑二黑便跟着“汪汪”叫了两声。
“你看你看,连这两兄弟也在问你,昨晚到底什么情况了。快说快说!”
丁龙强忍着怒意,冷着脸坐起身道:“你放屁!它们是让你给它开门,它们要出去拉屎!你再不开门,信不信它们拉你鞋上?”
房牛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大黑二黑,见大黑二黑竟然真的俯在地上找着什么,他赶紧怪叫一声冲过去将门推开。
见两位小祖宗一前一后小跑着出了寝室,房牛终于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的四双鞋已经被大黑二黑毁了三双了,要是最后一双也让它们找到,那自己就真的得打赤脚去上课了。
今天是周一,也是国学班唯一上午满课的一天。
今天第一堂课是许四问的书画课,这堂课许四问依旧没有讲什么内容,而是将大家带到了一个墙壁贴满了字画的大厅。
“同学们,咱们华夏的书法,以及国画,都是分为了两派的。一派为南,一派为北。你们看到的,便是这两派极具特点的作品。我想在座的大部分同学都是从小就接触国学的,所以我说的会快一些,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可以在课后找我,我会为你单独解疑。”
说罢,许四问便带着大家开始绕着大厅转了起来。听着许四问的讲解,丁龙不禁暗暗夸赞。身为人师,许四问的确是做得够好了。
他的讲解简明易懂,很容易就让人跟着进入了他的节奏中。
一节课下来,大家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虽然他说的许多内容都是大家早就听过的,但是出自他口,却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当下课铃声想起时,大家非但没有因下课而喜悦,反而是生出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看着大家的表情,许四问满意地笑道:“这节课就到这里吧,接下去的两个月时间里,我们都不会有摸笔的机会。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希望大家对除了自己专精的那一艺外,对其他三艺能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因为在两个月之后,你们除了自己专精的那一艺外,或许就不会再有接触其他三艺的机会了。”
听到许四问的话,大家并未太过吃惊。毕竟,这样做其实才是最合理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
许晚晴的课同样是以差不多的方式进行的。不过在下课前,她还宣布了一个重要的事。
两个月后,也就是过度课程结束之后,这一届的国学班会再添两位老师,负责专门教授棋艺以及国画。至于具体是谁,她却并没有明说。
时间一晃便到了午餐时间,就在丁龙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准备回去时,方晓红却在这时忽然找上了丁龙。
“跟我来一下。”方晓红丢下这句话后,便自顾自地向食堂外走去。
看着方晓红迷人的背影,房牛不禁惊呼,“我去啊!昨天是木诗妤,今天又来一个方晓红,丁龙你这待遇也没谁了。”
唐坤却是摇摇头,“好像不对呀,为啥我总觉得这次并不是什么好事呢?”
丁龙无语地回过头白了一眼两人,便自顾自地向即将消失在食堂门口的方晓红走去。
唐坤与房牛两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是跟过去,还是先回去?”
“算了,方晓红可不是好相与的。这种带刺的玫瑰,还是让丁龙自己解决吧。”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没错。”
说罢,两个损友同时朝丁龙幸灾乐祸地一笑后,便哼着小调往寝室方向走去。
丁龙与方晓红两人很快来到了一处花坛前,因为这里并不是食堂与教室的必经之路,所以在午餐时间,这里并没有太多人逗留。
见方晓红停下来,丁龙才微笑着问道:“找我有事?”
“嗯。”方晓红也不多废话,简明扼要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思思对你有好感。”
“呃……”
见丁龙不说话,方晓红继续道:“我查过你的身份家世,虽然你因为救过周家老爷子而受到了周家的恩惠。但总体而言,你和思思家的差距,还是太远。”
听方晓红说到这里,丁龙终于是松了口气。他真怕方晓红的下一句话是要自己接受肖思思,不过既然作为闺蜜的她反对,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于是,他干脆作出一副失望的神情问道:“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