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只在大学追女生,或者被女生追的时候,赶时髦去过一些西餐店,现在要准确找一家牛排店,还有点犯难。
胡莱载着沉默不语的美女在街上溜达,眯着眼找牛排店,愣是找了半个小时没找到。
后排的美女终于忍不住了:“师父,你不会不知道哪有牛排店吧?”
“瞎说,这不是到了?”
胡莱一脚刹车,停在了一家卤肉店门口,美女傻眼。
“咳咳,这里也有牛排,还是卤过的,味道好。”
美女也没心情挑店了,便和胡莱下了车,美女去卤肉店里买了一大堆卤肉,还是变态辣,胡莱则花了二十块买了一打最便宜的啤酒,净赚八十块。
两人坐在卤肉店前的街边摊,开始大吃特吃,胡莱还没吃晚饭,确实有点饿了。
美女虽然点了很多鸭头鸭脖,却只喝啤酒,一个劲地灌自己,看样子伤得不轻。
喝得太急,美女连打了几个嗝,有些尴尬,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师父,还没敢问你叫什么名字?”
“胡莱。”
“胡来?师父你真的是胡来啊?”
“对啊,我真的是胡莱!有什么问题?”
胡莱总觉得这女生的脑回路有些清奇,总是问一些明知故问的问题。
“没,没问题。你不想知道徒弟叫什么名字吗?”
美女带着些许期待看着胡莱,胡莱也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想。”
胡莱继续吃变态辣的鸭脖,吃的嘶嘶响,美女给了他个白眼。
“哦,对了,你叫朱女士。”
胡莱想到打车软件上有显示乘客的姓氏和性别,补上一句。
“你才女士呢,你全家都女士!我才二十四岁,怎么就女士了?”
朱美女的反应又让胡莱有些苦恼,女生对这种敬称反应怎么那么大,自贱呢?
“行,你是我徒弟,那就朱八戒吧。”
“师父你……你还是叫我朱女士吧。”
朱美女发现自己拗不过胡莱,不得不向女士妥协。
胡莱吃了一大块卤牛肉,灌了罐啤酒,倒也不那么饿了。
胡莱拿了根牙签剔牙,看着朱美女,两眼通红,这一路没少哭,怪可怜的。
“我不明白,追人就追人,不能打电话么,非要跑到机场?”
“我愿意,要你管!”
朱美女心情本就不美丽,被胡莱这么一说,更加压抑,啤酒拼命灌。
“我是想说,如果他回心转意跟你回来,退机票不是要扣手续费?”
“你……”
朱美女彻底无语了,差点把啤酒罐给捏扁。
为了扳回一城,朱美女找了个话题:“师父,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我看你也才二十出头,怎么就开网约车了?很赚钱吗?”
“一般吧,一个月勤劳点,万把块吧。”
朱美女涩涩笑了笑,道:“对男生来说,万把块确实不多。”
胡莱叹了口气,点点头:“是啊,还不如做直播,也能拿个万把块打赏。”
朱美女:“……”
朱美女的内心是一阵羡慕嫉妒恨,万把块的跑车费她还能理解,可那直播就是放那随便搞搞,也能来这么多钱。
她辛辛苦苦卖房子,经济形式好的时候平均一个月也只能拿万把块,要是形式不好,每个月也就几千块的保底工资。
人和人的差距,究竟是在于努力,还是在于选择?
朱美女越想越郁闷,直接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别自顾自喝呀,都叫师父了,是不是得敬一下?”
朱美女黑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酒瓶,胡莱也举起来碰了碰。
“叫师父。”
“师父。”
朱美女连着喝了六七罐啤酒,也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突然飘飘欲仙,有点醉了。
酒精一上脑,朱美女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师父,我就没个师娘什么的?”
胡莱放下酒瓶,叹了口气:“没,我也在考虑,该选哪个妞给你当师娘。”
朱美女一脸黑线,师父这脸皮,可以挡子弹了吧。
“那你怪可怜的,我看直播间在说,你爷……”朱美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又改口:“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不想好好做一番事业么?买个房啥的?”
胡莱警惕地看着朱美女,指了指她胸前的牌子:“你这是卖房卖到师父头上来了吧?”
朱美女这才意识到自己胸前挂着公司的胸牌,忙尴尬地收了起来。
“我是说真的。”
“朱似锦女士,你这就是故意揭人短报复了,我又没和你谈对象,你问我买房做啥?”
一句话让朱似锦顿时哑口无言,自己和他认识不过几个小时,还是在各种挤兑,自己管他买房做什么?真的是职业病?
胡莱见她憋红了脸,也不想再逗她,把房产证就拍在了桌上。
“这不,我爷爷刚去世,房产证过继到我这里了。”
“我去,你有房啊!”
“嗯哪,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车……也有。那你这已经是人生赢家了啊,哎。”
胡莱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忍不住就拿鸭爪挠了下朱似锦:“怎么滴,让你感到遗憾还是咋滴?”
朱似锦忙摆摆手,她仔细端详了下胡莱,倒也长得人模狗样,加上这有车有房,妥妥的人生赢家,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个段位。
虽然都说女生不用太拼,差不多就得了,早点嫁人过日子。
可是朱似锦偏不,因为她还有个她从小到大只会伸手管她要钱的娘亲,还有个好吃懒做半瘫痪在家玩游戏的亲弟弟。
无论她卖多少房,她的提成都不够娘亲霍霍的,一会儿弟弟要买车,一会儿要自建房给弟弟准备娶媳妇,她总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黯淡。
朱似锦甚至很羡慕胡莱,孑然一身,想干嘛干嘛,这样的日子不舒坦吗?
难得遇上一个不嫌弃自家家庭的好男人,结果却因为对方父母的原因,而不得不出国,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怎么,想他了?”
胡莱看她那德行,就知道又在纪念逝去的爱情了。
朱似锦突然起身,抓着酒瓶,朝着路边就大喊:“谁他妈想他了,老娘这姿色,这身材,随便一喊,一大堆追随者!靓仔,约吗?”
路边大爷被朱似锦吓一跳,慌乱走开:“神经病,我家母老虎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