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难度,在几位教授这里都是令人发指的程度,尤其是他们看到陈其谁他们小组的题目时,更是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他们这里有着病人更详细的资料,周身百分之五十五的烧伤,已经导致了病人休克。
这哪里是做手术,这是真真正正的去从死神的手中抢命!
其他两组虽然难度也很大,但是和王欢小组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有些选择留在这里观看比赛的教授,也注意到了这个小组的情况。
“这组有够倒霉的啊。”
“老刘,这手术你上场有多大的几率能把人救回来啊?”
“手术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三十。”被叫老刘的人一脸凝重。
这位可是权威级别的教授,并且在皮肤领域颇有建树,这群教授见他这么说了,对这组的期待倒是没那么大了,纷纷去看其他两组的比赛去了。
虽然说手术失败并不会给算零分,但是终归得分不会很高。相较于关注一个手术失败风险这么大的小组,有这时间倒不如看看另外两个小组,到时候在宴会场上也不至于没什么说的。
不过这是他们,王欢小组创下的奇迹这些后来的教授都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也只会觉得有些过于夸张了。
但是这一直跟着比赛全程的几位评委+教授,可是知道的,他们在等,等一个奇迹。
手术是里面忙忙碌碌的,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其间就王欢挺不住吃了块糖喝了口水,剩下的时间五个人全部精神紧绷,进行着手术。
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陈其谁的额头隐隐见了汗,当初给孙豪进行手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五个小时后,其他两个小组已经陆续结束了手术,三间手术室的灯灭了两盏。
林语在路过二号手术室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在组员的催促下休息去了。
评委室内现在只有一台手术在进行着,王欢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负责给他擦汗的叶温然感觉情况不对劲。
“你去喝口水,吃块糖。”叶温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这声音虽小,在只有陈其谁不断下达指令的手术室内格外清晰。
陈其谁抬眼瞥了一下王欢,他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额头的汗不要钱般往外流着。
“欢子,不差你这一分钟。”陈其谁说道,手上动作没停。
病人的体征已经趋向于正常了,只不过一些感染引发的病发症很难缠,还有那些伤口的处理,也都是一些细致活,急不来的。
“嗯。”王欢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坚持把手上这处处理完毕,才退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面,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包小饼干,就着水喝了下去。
整个其间不过一分钟,他往嘴里含了块糖,消毒之后又进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很久,久到主办方把晚宴的时间推迟了一天,陈其谁他们才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十一点,二号手术室的外面站满了人,都是有名的教授,他们穿着休闲的衣服,站在门口处。
脱下手术服的五人满身的疲惫,手术室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们那阵仗被吓了一跳。
这帮教授见学生被吓到了,也有些尴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这是?”陈其谁也有些疲惫了,但是要比他的组员好上很多,他大概扫了一眼,就知道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其中有大半陈其谁都认识,在医药周刊上看到过。
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有谁鼓起了掌,刚开始还是稀稀落落的,到最后,掌声居然整齐划一。
一个颇有威望的老教授,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大概算得上这里面地位最高的一位了。
“辛苦了。”那老教授向前走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应该做的。”陈其谁笑了一下,说道。
其实他们都明白,这只是一个比赛,就算是放弃了,也不会有人有生命危险,毕竟是虚拟出来的东西。
陈其谁他们完全可以放弃,这个难度的手术,从业十几年的人都不一定有把握说能够成功,更何况他们一群学生。
但是他们没有。
“为什么不放弃?”老教授似乎是有些好奇。
陈其谁扫了一圈,有同样好奇目光的不知是这位教授,很多人都在等这个答案。
就算王欢他们都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坚持了下来,手术再难他们也没有想过放弃这件事情,也从来没想过手术会失败。
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把人救回来。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应做的事情,好像刚刚才想起来,原来还有放弃这么个选项。
陈其谁严肃的说道:“这次是虚拟的,那下次呢?如果连手术的胆量都没有,又怎么会成功?”
老教授的目光之中满是欣赏,这里不止有这群教授,还有同样等待着比赛结果没有离开的学生,只不过他们站在人群的外围。
林语看向被围拢在中心闪闪发光的那个男人,目光之中的狂热多了几分。
她知道她输了,从陈其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败了。她只是把这当成了一场比赛,一个试金石。
但陈其谁,把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视的比这些都重。
在陈其谁这里,病人就是病人,只要找到他了他就有责任去治疗。就算是曾经的朱元杰,现在的燕倾城,付出了一定的报酬,他也同样会治。
一码归一码,治好了之后,他再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
生命只有一次,陈其谁深切的知道这个道理,虽然他是从其他世界穿过来的,还有‘云空间’这个bug在,也不代表他就可以漠视生命。
西海市的那个小组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也看到了陈其谁他们小组的手术过程,并且得知了在那之前,他们抽中的病人到底是什么状态。
原本还想抱个亚军的奖杯回去的,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