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很安境内,地面的瓷砖光可鉴人,保镖来来回回的走着,却连脚步声都没有。
陈其谁鼓捣着手中的设备,他刚才愣了一会儿神,手中长得像是电子手表的测试仪没有了动静,再打开的时候,上面测试的数据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想要把记录完全删除掉,却没有找到任何后台测试的记录。
陈其谁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慌。
苏梨正在工作的时候,她的电脑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弹窗,上面显示大脑开发程度测试仪正在有人使用,使用数据正在上传。
所有仪器设备的最终数据,都会备份到苏梨的电脑上,她刚才问过保镖,保镖说陈其谁在一楼使用大脑开发程度测试仪来着。
这数据应该是陈其谁的,苏梨有点好奇,她等着数据传输成功后好查看接过,结果她就看到上面进度条在一半的时候停下了,显示数据传输失败。
虽然说那个仪器还在测试之中,但是之前并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一直还挺稳定的,这会儿是在抽什么疯?苏梨皱了皱眉,点击了重试,然后连弹窗都消失不见了。
苏梨点开了开发人员的联系方式,播了视频过去,询问这种情况是否正常。
陈其谁把手中的大脑开发程度测试仪放回了原地,还是有点不踏实,不过他看周围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他要是反应太大就显得不正常了,只能压着心底的焦虑,继续向着其他的电子仪器走去。
都是走在科技前沿的产品,陈其谁却没有了心思再看下去,匆匆扫过,就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
刚想要玩会游戏压压惊,就发现这里没有网,这里面应该有独立的网络供应系统,陈其谁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测试仪的事情他心里面没底,也是真的害怕被抓走做实验,这样他后半生应该都被关在没有网的小黑屋里面,面对一群狂热的研究者。
陈其谁想想就觉得苦逼,他怎么就手贱非得要测试一下,希望这数据不会有备份,也希望人没事。
陈其谁提心吊胆,但是看着这里面的人也没有要抓住他做实验的意思,心中稍微安心了一点。
如果说真的被这群人知道了,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抓住他的大好时机,四周是严防死守的保镖,这个空间还是一个没有网络,连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的密闭空间。
陈其谁观察了一会儿那些保镖,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其他突兀的举动,按部就班的继续着他们之前的节奏在整个大厅内巡逻。
这事就是个定时炸弹,悬在陈其谁的心上,最关键的是,他还看不到这个定时炸弹的时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炸了,这种感觉让他心慌。
但是如果去试探苏梨,又显得有些突兀。
陈其谁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研讨会就要开始了,门口呼啦啦的来了一群的人,陈其谁只能把测试仪的事情先搁置到一边。
来的人陈其谁不认识,也带着眼罩,被保镖带了进来,那人只扫了一眼整个大厅,就向着电梯走去,连多看一眼陈其谁都没有。
陈其谁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不认识,看到一起开会的人应该也会停留一下目光,打量一下。
很快,陈其谁就发现是因为什么了,保镖一水的西服领带大墨镜,陈其谁虽然没有带墨镜,但是和那些保镖一比起来,也就只有没戴墨镜了……
估计是把他当保镖了,陈其谁想着,索性翘着二郎腿,在休息区明目张胆的观察起了门口的情况。
来来回回大概到了八波人,陈其谁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看到他进来的时候,陈其谁其实是有点懵的,再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赵铭严肃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那日见他的和蔼的笑容,整个人严厉刻板,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老冯站在赵铭的身侧,他是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一个带了人进来的。
老冯目光扫了一圈,在陈其谁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点了点头,陈其谁也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陈其谁就看到老冯低下头,在赵铭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铭向他的方向看了过去,皱了皱眉,然后抬步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陈其谁只好站起身,向着赵铭的方向迎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赵铭的语气不是很好。
“朋友邀请。”陈其谁说道,他总不能收了苏梨的好处不是。
“苏梨?”赵铭看着他问道。
陈其谁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
“我去和她说,你现在就回京城去。”赵铭脸色很不好。
“为什么?”陈其谁皱了皱眉,他觉得赵铭有些莫名其妙的,虽然他之前是受了赵铭的一些人情,但是并不代表他就需要什么事情都听他的。
赵铭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陈其谁也没说话,但是没有动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可以摘眼罩了吗?”苍老的声音平淡冰冷,这声音陈其谁认得,是冯邵。
显然刘铭也认得,他没回头,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可以。”那边的保镖回应,陈其谁眼角看到冯晨把眼罩摘了下来,看到他们这个方向的时候,眼中流过一抹诡异的光亮。
“刘老兄,您也在呢?”冯邵的声音不冷不淡的,说着就已经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了来。
刘铭深深的看了陈其谁一眼,陈其谁站着没有动,面无表情,态度也很明确。
不管是为了什么,今天的探讨会他必须在。
“这是在做什么?”冯邵说着,已经站到了僵持着的三人身旁。
“我们走。”刘铭显然不怎么待见冯邵,连演都没演一下,脸色铁青的越过陈其谁,向着电梯走过去。
“你还真来了啊。”冯邵望着刘铭离开的背影,看着陈其谁说道。
陈其谁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皱了皱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