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从锦江农业出来,驾车去了一间宾馆。
宾馆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另一个是江川认识的余小波。
……
江川开了另个房间,然后打开窗户,从十几层高的楼房外,如履平地的去了余小波所在的房间。
在途中,一个小男孩看到了江川,江川温暖的笑了笑,比划出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神色如常的从小男孩所在的房间走过。
“妈妈,外面有人。”
男孩的妈妈朝外面看了看,根本没有看见江川,她平淡一笑,觉得男孩可能看到了一个影子。
……
江川从窗户进入了余小波所在的房间,他们几个正在商务间谈话。
“张老板,你确定锦江农业不会收购到一颗蔬菜。”
“当然了,那些菜农们能有什么本领,年年还不是被我牵着鼻子走。我让他们卖给谁,他们就卖给谁。”
“好啊,那你再找一家农业公司合作吧。”
“沈总,沈家超市不直接收购吗?这样不是更省钱。”
被叫做沈总的人,听了面色不悦:“张老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废话。”
“是,是!”
“你走吧,继续搞臭锦江农业,不要只在圈子里说,找几个枪手,多写几篇声泪俱下的农民心声,找几个爱传谣的博主,造造势。”
“好,好,我这就去。”
……
张虎走了以后,余小波忍不住的问优雅的中年人:“沈总,咱们超市直接收购果蔬,没有中间商,不是挣得更多吗?为什么我们还要找一个农业公司。”
中年人笑了笑:“小波兄弟,沈家不是这么做生意的,低买高卖,那叫小本生意。沈家的生意叫割韭菜。我和你明说了吧,去年锦江农业不是欠了菜农们的钱低价卖给了沈家的超市吗?”
“对啊,这事我知道。那个经营者,低价卖了之后,然后携款潜逃了。”
“从表面上看,沈家确实占了便宜,低价买了菜。但燕仓各大市场,哪个没有份额。谁不占了便宜。最后,亏的是菜农,那些底层人,他们干了一年,分文没挣,就弄了一个白纸黑字,天天去告状,赔了又赔,这就是他们穷的原因。”
“如果他们告赢了,总能拿回来一点不是吗?”
“从哪拿?阴曹地府吗?”
沈家中年人,说完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余小波面色巨变,江川在另一个屋子也听懂了。原锦江农业的经营者不是携款潜逃了,而是被处理了。沈家根本没有给那个经营者打款,甚至夺走了燕仓其他各大市场打给经营者的钱款,然后把那个经营者毁尸灭迹。
这样,沈家不但割了燕仓各大市场的韭菜,还血洗了菜农,把菜农辛苦一年的成果,压榨的一文不剩。
看到余小波难看的脸色,沈家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小波兄弟,你跟我们沈家混得久了,就会懂得这个世间的真理,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
江川知道了沈家的猫腻,小暖可不知道。江川回来之后,她还和江川说:“菜农们不相信我们,完全是因为上一个经营者的问题,我想在原来收购价的基础上,增加20%,你觉得这样行吗?”
小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既然知道了沈家的手段,那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江川,所以,小暖的做法根本无所谓。
江川没有阻止小暖,阿莲却说话了,她认真的说:“姐姐,你不能这么做,你把收购价增加20%,对方就会用一倍的价钱进行收购。”
小暖噗嗤一声就笑了:“阿莲,你不懂做生意,做生意就是唯利是图,一倍的价格,蔬菜水果哪有那么大的利润。”
因为今天菜价上涨,小暖才能牺牲大部分的利益提升20%的收购价,来维持锦江农业和菜农们的合作关系。
如果把收购价格提升百分之百,别说批发价了,那直接变成了零售价。菜市场的菜商怎么挣钱,收购的农业公司怎么挣钱,赔钱干吗?天底下哪有做这样的买卖。
正因为这个原因,小暖坚信阿莲所说的一切不会出现。
……
锦江农业把这个消息发布出去的第二天,张虎就找上门来,戴着墨镜,龇着大黄牙:“我劝你别拿着鸡蛋碰石头了,武县这一亩三分地,可不是你的小九九能说的算的。我告诉你,你这个价格一根菜都收不到。”
小暖有些不高兴,认真的说:“张老板,就算曾经的锦江农业亏欠给你,你也别拿果蔬整个行业开玩笑,你再加钱内卷,伤害的只是彼此的利益。”
“利益,你个小姑娘,你懂个屁利益,我告诉你,我在原合同收购价的基础上长了一倍,你还敢玩吗?”
长了一倍?
小暖目瞪口呆,她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因为在此之前,阿莲提醒过她,她却坚定的相信,不可能有人把价格提升到这个位置,没想到张虎竟然真的把价格提升到这个程度。
这还是经营吗?这是恶性竞争?
小暖无语,又无可奈何,她的钱不多,只限于她能努力的把这两家公司做大。如果她继续加价,最后就算得到了菜农的信任,她也血本无归。
……
小暖郁闷的回到了住处,拼命的算,到处查消息。没有一条信息表明,今年的菜价会高涨。所以,小暖越发的不理解,连风吹草动都没有,和张虎合作的公司也不算农业行业的佼佼者,怎么就能把果蔬的价格提到这种程度。
这时,江川进来柔声问小暖:“饿了吗?咱们去楼下吃点东西?”
“我不想去。”
“那我叫外卖。”
“别忙活了,我不想吃。”
江川坐下来,微笑的看着小暖:“是因为收购的问题?”
小暖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她无力的说:“江川,我是不是特别无能,连这种小生意都做不好。”
看着丧气的小暖,江川耐心的劝解:“经商这种事情,会有很多玩歪门邪道的人,你用普通的方法和他们做生意,肯定是不行的。”
“那我怎么办?对方烧钱和我竞争,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可以做,可我不敢,那些钱是我爷爷留给我们父女的,我爸毫不保留的给我,我不能让这些钱,因为要争一口气而打了水漂。”
江川想了想:“既然阿莲预知了这个价格,你不妨问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只是随口一说,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知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问问也许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