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之后来到了步行街,江川在前面走,小暖像一个做错了的孩子在后面跟着。这样走了一段,江川有些不耐烦了:“说好的肩并肩,你打算一直做个尾巴吗?”
“我想看你的背影。”
“背影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总觉得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看你的背影,我不敢看你的脸,怕看到你流泪。”
听到小暖唯唯诺诺说出这些话,江川心里一颤,难道她想起来什么吗?
……
余小波从妈妈那里拿到了残余的笔记,他认真的看着,眉头紧皱。
笔记内容: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无法抹掉的男孩子,那种奇怪的感觉,我愿意称之它为命运。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命运这种东西是胡思乱想,直到昨天,我看到一个男孩子和周旭打架,我像个英雄一样去保护周旭,可我把他推开的时候,心里却有了撕心裂肺的痛。
我很好奇,于是我盯上了他,他像一个要饭的,但我能看到他内心的坚定。我知道他很坚强,却不敢看他的脸,我怕他会哭。
我要怎么接近他,我要用什么理由接近他,我能问问他,他是谁吗?
我在干什么?
我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
小暖那个时候找不到措辞,恨不得把感叹号写满一篇。
……
余小波无聊的把几页纸放下,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太鸡肋了,一定不能让小暖知道这个秘密,如果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用撼动司法的力量来换取这个青春的萌动。
……
“小波,有个女孩子找你。”
“谁啊?”
“我也不认识。”
小波放下那几页纸,从卧室走了出来,他看到来访者眉头一皱。沈曼,这个女人找来了。
……
沈家没有一个好惹的人,沈末、沈歌,他们都是禽兽,杀人不眨眼。余小波绝对不会认为这个沈曼是个善良的女人,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最近缺失的这段记忆可能和沈曼有关。
为什么沈曼会盯上自己,她和缺失的记忆有什么关联吗?
沈曼看到余小波,立刻开门见山的说:“余小波,我求你爱上我。”
……
此刻的沈曼,在‘薄情姐妹’那边失去了线索,她思考再三,决定还是和余小波见面,也许让余小波回到自己身边这种请求太广泛了,余小波无法回答。那就把请求说的具体一点,简单一些,让余小波马上就可以做到。
所以,沈曼才有让余小波爱上自己的请求,这个请求简单,而且马上就能实现。为此,沈曼带着古董,她随时准备抵抗代价的力量。
“为什么你每次见我都说些奇怪的话?”
果然,余小波没有说那句熟悉的我答应你的请求。
沈曼失望至极,情绪开始暴躁,她不允许希望在自己眼前,就这样消失了。她有两手准备,如果不是因为请求太广泛,太笼统,那就是那一对奇怪的人,对余小波施加了某种能力。那两个人已经死了,死人并不会维持规则太久,在四十八小时内,余小波有找回能力的可能。
“余小波,你父亲那边我已经安排了,如果你二十四小时之内,无法恢复能力,他就不是坐七年牢。”
“他会怎样?”
“他会死?”
余小波的记忆,从武县回来的高速上就混沌不清,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变成了密修者,更不记得自己利用密修者的能力杀死了沈歌。至于和沈曼在一起发生的事情,他更是一无所知。
“沈曼小姐,我根本没有能力,别提找回能力,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可不是你们沈家看中的那种密修者。”
沈曼嗤笑:“你是不是密修者,我比谁都清楚,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刚进门的时候,我和你妈妈握过手,她已经被我的力量侵蚀了,估计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吧。再见,余小波,你这个大孝子。”
余小波顾不上这个甩袖子离开的沈曼,他赶紧跑进母亲的卧室。果然,齐悦已经倒在床上,面色惨白,人事不省。余小波用尽所有力气把妈妈抱起来,冲到外面对着司机大喊:“去医院,去医院!”
……
燕仓的交通状态一直都不好,高峰的时候吗,每条路都堵得水泄不通。司机开着车要左转,偏偏左转那个车坏了,开着双闪,好几个灯都没有动。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人事不省的齐悦,看着余小波冰冷的脸,他也着急,怕因此失去工作。于是,司机开始诅咒堵在路口的车:“他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老天爷,我求你了,他不走,就让对面的车撞死他得了。”
余小波坐在后面,他心里有太多的毛躁,却一点也找不到头绪,他觉得事情蹊跷和自己有关的时候,记忆就一片空白。
可是,当司机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小波心里仿佛有一根弦被波动了,他认真的回答:“我答应你的请求。”
……
前面的车坏在左转道上,后面堵了一条长龙。讽刺的是,对面的左转道却空空如也,后面的焦急,把喇叭按得山响,前面的人也没办法,车抛锚了,走不了。
就在这时,对面一辆车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从左转道以大概一百多脉的速度直行冲了过来,刚刚经过十字路口,这两疾行车的直行轨迹就开始偏移,它看上去失控了,速度不减的直接撞到了这边左转道上抛锚的车。
剧烈的撞击让抛锚车上的司机当场死亡,而余小波的司机眼睁睁的看到了这一幕,他错愕片刻,使劲扇自己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嘴无遮拦,这一定不是我的……”
司机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喷在了方向盘上,紧接着他的头撞在喇叭上,卡在那里,汽车发出了刺耳的鸣笛声。
……
身在车上的余小波,却无法顾及司机的状况,他感觉自己仿佛在灵魂出窍,整个世界忽明忽暗,忽左忽右。
还有一些这段时间失去的记忆,仿佛在他的大脑里开始生根发芽,他的脑袋快被撑破了,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