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弦月高悬。
广信县外。
下河村。
打渔人张三一脸焦急的撑着竹筏,往自己之前撒网的地方赶去。
他是下河村土生土长的打渔人,从他爷爷那一代开始,到他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如果没有意外,他下一代也会是一个打渔人。
如果他还有下一代的话。
“我怎么又睡过头了......”他一脸懊恼。
本来他早上放得网,下午的时候就得来收,哪想到一觉睡到了晚上。
虽说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父亲生前,常常跟他说,辰时下网,戌时收网,因为这两个时间,一个是太阳升起的时候,一个是太阳下山的时候,这两个时辰也是鱼儿最活跃的时候,此时下网最易得鱼。
若是错过了下午收网的时辰,则是等到第二天一早,再来收网。
千万不能在晚上收网。
他的父亲这么告诫他。
他问为什么,父亲只说晚上阴气重,是鬼魅邪祟横行的时间,若是此时去收网,保不准会被水里藏着的罗叉婆拖下去当替身。
据他父亲所说,他的爷爷就是不信邪,大晚上的到河上收网,被罗叉婆拖下水去当替身,连尸体都没能够找回来!
听得父亲这么说,张三本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不过在他好几次睡过头,惴惴不安的晚上出来收网,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之后,他的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渐渐的,也就把父亲的叮嘱丢到一边去了。
他父亲也是前几年就死了,再没有人提晚上收网的事,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或许爷爷当年并不是所谓被罗叉婆拖下水了,而是自己不小心落水,是意外的事故,而非什么鬼怪所害。
毕竟夜里视线不清,水下状况更是不明,遇上点意外,再正常不过了。
这么想着,很快,张三就来到了自己布网的地方。
这里靠近对岸,有很茂密的竹林,是鱼儿喜欢聚集的地方。
“呀!”
一声惊慌的尖叫忽然响起。
借着朦胧的月光,张三看到原本自己布网的地方,竟然有一个不着寸缕的妙龄女子。
女子浸在清澈的河水中,一头长发随意的披在光滑的后背,赤裸的娇躯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她的皮肤比张三偷看过的隔壁村的李寡妇都要白,曼妙的身姿笼罩在薄纱一般的月光中,仿佛是不小心落入河里的仙女,被凡间的男人撞见了,红着脸抱住了胸前的饱满。
“你、你是谁,为什么偷看我洗澡?”
听着女子好听的声音,张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压下了身体的躁动。
他也是三十大几四十岁了,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过一个女人的身体,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子,没有立刻化身为狼就算是他自制力强了。
“这位姑娘,这里是我下网的地方,我是来收网的,不是故意偷看姑娘洗澡的......”张三燥红了脸,跟她解释道。
他还有些理智,这么大晚上的,先不说一个妙龄女子在这里洗澡有没有古怪,就是没有古怪,看着女子的样子,像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这要是他一下精虫上脑得罪了,怕是明天要被人家里人打死。
至于完事后杀人灭口?他想都不敢想。
“可是,你那里.......”妙龄少女羞红着脸,小心翼翼的朝张三某处瞥去视线,一接触到,却又羞涩的收回。
张三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顿时老脸一红,原来是某个不安分的东西肿了起来。
但这也不能怪他,一个这么漂亮的妙龄女子光着身子让他看,真没点反应,他还是正常男人吗?
“这是意外,这是意外!”张三讪笑着夹紧了腿。
水里的妙龄女子却是抿了抿嘴唇,微微低下头去,带着羞涩道:“大人都说,做那事儿很舒服,是真的吗?”
张三闻言一愣,视线接触到妙龄女子那兔子一般惊慌失措的目光,口舌干燥道:“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但我听别人说,大概是舒服的......”
他目光游离,心里没底。
“这样啊?”
听到妙龄女子的话语里好似有些失落,张三不由起了一些其他的念头:“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见那妙龄女子皓齿轻轻咬了嘴唇,用羞怯的目光望着张三,小声道:“我也想试试呢......你可以帮帮人家吗?”
看着那小鹿一般的眸子,有一股什么火在张三心里点燃。
艹!
不管了!
干他娘的!
一根名为理智的绳绷断了,张三眼里充血,什么也不想了,就往河里纵身一跃,游向那赤身的妙龄女子。
随后,一声惨叫响起。
咀嚼某种东西的声音传出去很远,拍打着浪花的河水里,有一条粗长的蛇尾紧紧缠住了男人的身体。
那妙龄女子笑了起来,说。
味道还可以。
......
艳阳高照。
广信县里。
陈玄策一如往常的修炼着《虎啸奔雷拳》改。
经过三天的修炼,他已经将《虎啸奔雷拳》改的九式拳法与两重罡劲修炼完毕。体内九龙九虎之力奔涌,体表一身雷光,彷若铠甲,拳风所过之处,电光闪烁,龙虎显威,好不威风!
在这三天的修炼里,他不止一次进入了顿悟状态,不只《虎啸奔雷拳》改的修炼进度一日千里,连带着《茅山正气剑诀》也达到了大成的境界,剑出之间,剑气四射。
而他为了以防万一所提升的那锅药汤,也派上了用场。不仅补充了他因修炼顿悟所缺失的大量气血,甚至还反哺五脏六腑,壮大了体内的五行真气。
虽然陈玄策的修为境界依旧是缓慢增长,但自身实力却是一天一个样。
进境快得陈玄策都有些恍惚。
莫非他真的是个绝世天才?
虽说功德碑帮他洗筋伐髓,提升了体质,但顿悟靠的是悟性,功德碑可没给他提升什么悟性啊!
就在陈玄策胡思乱想的时候,药堂之外传来的一阵骚动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一阵阵刺耳的哭喊声止不住的从药堂之外传进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然后陈玄策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我们要见陈道长,我们要见救苦救难的陈道长!”
“我们要请陈道长做主!”
“见不到陈道长我们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