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司镇守办公室。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嘴中不断念叨着，明显已经魔怔的穷武来回走动着，仿佛世界观被王健这一举动完全击碎了一般。
“人类怎么可能以人魂养出神祇，而且这还特么原本就不是他的，只是被他抢过去的。”
“不对，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吞噬神通能把别人的养出的法身抢走？”
“肯定是哪里不对，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穷武红着眼，猛的转身一把抓住王健的肩膀。
“说，你到底是什么？”
面对一副择人而噬的穷武，王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还能是什么，人呗！”
“对，这小子是人，不对···人魂不可能养出神，这绝对是神的气息···不对···对···”
穷武已经状若封魔，满嘴念叨着一些王健完全听不明白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
穷武终于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所以···你刚才是怎么了？”
好半天才勉强恢复神志的穷武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王健，嘶哑的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我师傅昨天宁愿死也要保住你！”
“为什么当年他选择说我们的想法就是放屁，根本不可能实现，看到你之后我终于明白了！”
“不是，你神神叨叨说了这么一通，能说人话么？”
穷武这劈头盖脸的一通话，直接让王健懵逼了。
“呼~”
长呼一口气，穷武回到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堪重负的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
“要说的话，就得从现在的修炼体系展开了说。”
“嗯，你说！”
王健点了点头，到现在为止，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职业体系还是一头雾水，此刻穷武要给他详细讲讲，他可是求之不得。
不知道，阴傲如果知道他是被一个连修炼体系都不清楚的家伙给干掉了，会不会感到憋屈。
“到目前为止，成体系的只有两大流派，一是祭者，一是祀者。”
这什么古怪拗口的命名？
王健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而且也不对啊，昨天穷武还说自己是野生的招魂师呢！
似乎是知道王健的想法，穷武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当然了那是老一辈的称呼，拗口不说，还挺不吉利的，当然了，凡事都必然有代价，走上这条路，也没几个在乎这些。”
代价？
什么意思？
“从名字你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两个体系其实就是祭祀演化而来，老一辈的基本都是这两个体系中的，祭者祭祀陨落的神祇，祭品可以是人灵也可以是异兽身上具有灵力的肢体素材，当然因为神祇陨落的缘故，祭祀获得的反馈全部可以用来修炼自身，而祀者···”
穷武沉默了一下。
“祭品就是自己！”
穷武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王健却依旧感到不寒而栗。
将自己作为祭品祭祀的修炼方式，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修炼体系？
修着修着，就特么把自己给修没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早期初创时的尝试，以及老一辈人一些不实际的想法罢了，那时大破灭初现，一些老人想以众生之力为祭品复活神祇，才开发出那种邪门的修炼体系。
现在的祀者走的是以人魂养法身，说是法身其实就是击杀人灵从其魂体中提取种种关于自身所修法身的神话要素，再以自身魂魄滋养的法门，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招魂师。”
法身？
王健看着面板上显示的，黑无常·化身，眯起了双眼。
确实
有不一样的地方。
“但是假的，永远是假的根本不能成真，不管修炼到什么境界，不管提取多少神话要素，法身永远只是法身，只是被人修炼出来的傀儡，但是···你这家伙召出来的不一样！”
“我之前说过，想要提取那位神祇的神性吧，那是为了救师傅用的，虽然我现在境界掉落，灵视不足以看清祂的形体，但是我能感知到祂是罕见的人形神祇，本体就是人，他的神性可以用来抵消天罚施加在师傅魂体上的影响！”
人形神祇？
略一思索，王健就明白了穷武想表达的意思。
如果神话中所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在传说中，早期大部分的神祇本体并不是人形，再加上系统背书，残存兽魂的存在也能证实这一点。
“现在你小子能明白我刚才为什么会那副模样了吧！”
穷武一副见鬼的神情，盯着低头思索着什么的王健。
“虽然你这个黑无常现在依旧很弱，但是先天上的本质不同，祂是具备神性的，哪怕在神话中祂只是地府体系中的小角色，那也是神祇，而你····
超越了这个界限！”
王健这才明白过来，这莫名其妙出现的黑无常代表着什么？
“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能够拥有一群神祇当小弟？”
神祇当小弟用？
穷武下意识就想要冷笑，随即一愣，对啊，谁特么说神祇就要高高在上被人膜拜，老一辈人都想着复活神祇拯救世界，为什么不反过来控制神祇，复活他们，人类当主宰？
当然了现在说这话，有些事后诸葛亮，马后炮的嫌疑，毕竟当初可没有王健这个怪胎。
“目前还不好说，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或许···”
像是想到什么，穷武伸出手臂作势要攻击，穷奇的力量开始涌现，察觉到威胁的黑无常漆黑的双眸一动，手中的勾魂索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有些蠢蠢欲动。
偏过头看了一眼王健，见其没有命令，黑无常手中扬起的勾魂索垂了下去。
“果然···拥有自己的神智，和普通的法身不一样！”
这一发现令穷武兴奋不已。
“这次那个大家伙必须拿下，还有···阴家不管来多少人，我们都必须把他们留下！”
穷武面色狰狞，肉乎乎的拳头狠狠的砸在红木办公桌上。
“为什么？”
王健有些奇怪，自己这便宜师兄话题跳跃的太快了，上一秒还在说着黑无常的话题，下一秒立马跳到阴家身上去了。
这是得有多恨阴家啊！
“闭嘴，你这个小怪物，你懂个屁！
神话要素越多，法身越完整，解锁的神通越多，威力越强大，等阶很多时候并不是很重要，顶多用来衡量一个人持久战的时间而已，真正强大的是神通，不管是我们修炼者还是法身，神通强大才是根本。”
冲着王健就是一顿猛喷，穷武心中那是一顿暗爽，趁现在还能骂，多骂几句，以后可就不一定还有这样的机会了。
“黑无常的法身几乎就是阴家的标配，这其中的神话要素换做你自己收集，你要杀多少人灵？一万？还是十万？”
嘶~
这种数量，自己把大苏市的人灵全给清个遍，能不能凑到十万？
王健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转念一想大苏市中学那个鬼巢，或许那个地方能够满足自己的要求？
谁知他的念头早就穷武给发现了。
“你小子别把注意打到一中那边的鬼窝，正常清理人灵没问题，不过别想着从那里大量收集黑无常的神话要素，那地方有些积年老鬼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里可不是单纯的凶地，而是人灵侵入我们世界的地标之一！”
穷武略带警告的语气，让王健心中一惊。
刚才他确实有这种想法，毕竟他可是记得昨晚那从一中学校源源不断涌出的人灵鬼物，数量之庞大简直令人咂舌。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当时那些人灵分担了一部分压力，不说全部出现的嬴鱼群，光是地面上行动迟缓的旋龟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行呗，都听师兄的！”
想到什么，王健咧嘴一笑，“那您不得支援支援我这个有着远大前途的小师弟么？”
“你这个小怪物想干什么？”
面对笑容满面的王健，穷武没有来心下一寒，下意识身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