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驾鹤西游,葬礼举办在明天,今天是我跟姐姐的第21天,现在是下午两点多,确切的来说是下午2:20,爷爷是上午走的,确切的是凌晨3:44,一整个上午人都是懵的,自然是无法记录,也无心记录,这个消息最难受的是奶奶,我要现在都不敢跟奶奶说,爸爸和妈妈也都不敢跟奶奶说,这个责任落到了我身上,我跟姐姐现在正在前往奶奶家的车上,路上的车不多,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他拼命的往下流,我看路旁的景色,谈不上美,但却是我家乡的记忆,记忆里,现实中,我本就是个念旧的人,每一个路过的人,每一栋路过窗外的楼房,甚至每一颗路过窗外的树,都像是电影胶片里的一个画面,定格下来,勾起我的回忆,真的,一步一回忆,一步一思念,很快到了奶奶家,姐姐在我旁边,这也许是唯一能让我安心下来的理由,但这点微薄的力量并不足以让我安心,说简单点,我恐惧看到奶奶的表情,我不敢看到奶奶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样子,我恐惧自己说出的话,一刹那间,我突然想到,从此往后,爷爷,这个词跟我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我的挚亲爷爷,就再也不在了,泪水已经流了很久,情绪还是无法缓解,甚至走路都没有力量,更别提笑容,妈妈去民政局办死亡手续,爸爸去殡仪馆办理后事,我来通知奶奶,其实一家三口都带着自己的使命,我想逃避,又怎么可能呢?
生命悄无声息,又轰轰烈烈,每个人都是践行者,其实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在往棺材里走,再往泥土里走,人怎么也逃不掉,怎么也跑不出,因为他无法脱离脚下的土地。
加缪在局外人里写。
“妈妈今天去世了,有可能是昨天。”
爷爷也去世了,是什么时候,父亲清楚的在电话里告诉了我,我也清楚的知道是什么日子,但是呢?
没有人有权利为爷爷哭泣,如果说出的东西比自己内心想的更多,那就是欺骗,可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甚至无法面对此时这个简单的情况。
还好有姐姐,姐姐陪我一起上了16楼的电梯,很快,电梯就到了,说实话,我没有组织好语言,真的没有头绪,姐姐要敲门,我赶忙拦了下来。
“要不你说吧,姐姐。”
“好的,弟弟,本来我也想,我说我知道你实在是开不了口。”
“算了,还是我来吧。”
“我听你的。”
“谢谢姐姐。”
咚咚咚,咚咚咚,我敲着门,仿佛有人在敲着我的心,半晌,奶奶开开了门,看着我,奶奶不高,大概165左右,我一米八五,正好是一个俯视的角度,开开门的那一刻,我看一下这个老人,仿佛是像受了委屈一样,身体瘦弱,仿佛缩在了一起,空洞的眼神,湿润着的眼睛,也许她刚刚哭过,眼袋耷拉在脸上,满头白发,在缝隙中也能看到几根黑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人是共情的,更何况爷爷和奶奶生活了这么这么多年,他们一定有心灵感应,看着奶奶的那一刻,我就绷不住了,赶紧扭头,姐姐也看出了我此刻的心情,握着奶奶的手,也没说话,奶奶的身体挡着门,姐姐握着奶奶的手就往屋里走,我钻着这个空档进了屋里,快步走到厕所,把门关上就在那哭,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精神很虚弱,我想给奶奶传递一个积极良好的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