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过去的年代走来,被武侠和言情之类的作品,真诚地感动过,投入过的朋友,就不难发现,哪怕是琼瑶小说里,也有两段感情。
岑凯伦的小说里四五段的都有。
但是一段是重点。
这就是会写感情的作者。
小说不是生活,没必要报流水账。
而且男女主角的预设,就是要让观众喜欢。
结果是不是如此,暂且不论,起码在创作酝酿阶段,肯定是这样的预设。
如果是两段感情,还没有主次侧重之分,这样的话,很容易破坏人设。
在我的构思里,陈玄风也是有点小腹黑的,那也是没办法,竞争对手太强大。
要想在黄药师的碗里分一杯羹,他没点心眼,那可万万做不到。
写完后,我在网上刷到有网友提及修订版的故事,里面有梅超风选择了陈玄风,曲灵风知道师父的秘密,为替师父出气,狠狠打了陈玄风一顿。
这件事被黄药师知道,恼恨他泄露了自己的秘密,于是挑断曲灵风的脚筋,把他逐出师门。
我当时看了就不能接受,觉得很狗血。
现在看来,如果陈玄风有这等心眼,他挨打也不过分。
只不过按照网友复述的故事,好像是黄药师对梅超风才是真爱,梅超风好像不怎么拿他当一回事。
好像还有黄药师拿欧阳修的词去撩梅超风,把人家弄得很不自在。
可是按照艺术创作的规律,这种不伦之恋往往是既真又纯地真爱,双方的付出都是同等的。
所以在我的构思里是一明一暗,陈玄风永远站在黄药师的阴影里。
梅超风到他身边是为了逃避,他也明白这一点。
当构思酝酿时,我是想过是不是要去参考梁羽生小说的经典笔法——你也是爱我的。
这句话多铎说过,厉胜男也说过,都是一样的感人。
可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既然写的是金庸的人物,那么尽量按照金庸的笔法来写,尽量去还原。
现在是有金梁不分家的说法,可再不分家,也有界限,可以的话,尽量别混淆了。
所以在同人剧本创作中,我没有参考梁羽生的笔法,而是按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规律在创作。
当然写完后我又愣了一愣,这不就是《白马啸西风》中李文秀的师父临终要杀了她,她无意提及他过去的恋人,问是不是很美丽?提到过去的恋人,师父阖然而逝,李文秀侥幸逃得一劫。
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言行之善,都是被对方激起来的。
而且那一股求而不得的哀怨缠绵,就是金庸小说里情感描写的共状,这还是贯穿始终的。
另外别说是冯衡、陈玄风和梅超风是含笑而终,连我另一部同人小说里云蕾、叶成林和于承珠的死也是心满意足,含笑而逝。
这些人物都是陪着我长大的,怎么可能让他们含恨而去呢?
所以说写完,我会觉得很安慰,到底不负过去。
而我再创作的陈玄风也符合我一贯的想法,我是认可沪剧行业里的一句话,没有小人物,只有小角色,意思是每一个人物,哪怕是戏台上微不足道的人物,都值得用心对待。
这句话应该是艺术领域里通用的,我第一次听到是在沪剧演员的采访中。
其实越剧也是这样的,艺术大师范瑞娟先生就曾为生旦净末丑中的末,演一个老家人的老演员写文褒奖。
也因为这些文章和传播,让普通观众知道,原来艺术领域这么精彩,也这么不容易。
于是对真正投入的艺术工作者,会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现在我也觉得与其喜欢,不如尊敬。
当然尊敬也要懂得,不然从何敬起?
之所以喜欢这样的细节,那是因为在生活中多的就是默默付出的平凡人。
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也需要被看到。
所以我把陈玄风这个人物构思成虽然在别人的阴影下,却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光彩。
这更多还是像一个普通人。
因而黄药师把他的尸身带回桃花岛安葬,也表示了一份尊敬和认可。
包括后来他在梅超风灵前说,你爱的是我,可选择的只会是他。
这不但是对普通人的敬意,也是对生活的致敬。
这种观点是立足现实,很清醒的,这样的黄药师才可能是一位宗师。
而且也就是看多了琼瑶类的小说,我就知道要这样去塑造人物。
一开始写完后,总觉得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淀了一段日子,这才明白,潜意识的运作就是如此,一开始不见得会用语言去表达,但是到了那个关节口,就知道要那样做。
更多还是真诚感染下的潜移默化。
因为自己有过这番体验,所以一看别人做的,就会觉得不同,会去探索哪里不同,探究下来发现,那是源于那个时代没有发现的价值,以至于比较轻视的后果。
梅超风死了,故事还没完,接着还有更值得说的,当时我是一气呵成写出来的,现在重叙,那就要明天继续了!
2021年10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