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武舟便登门进了城主府,不为别的,只因今天是与城主打赌限定的日子。
武舟在城主府待的时间不长,大概只有一个时辰,出来时还是城主高兴地亲自相送,想来似乎达成了某些愉快的合作。
“城主大人,以后小子的生意就仰仗大人了。”
“好说,好说,我待会儿就拟一份文书告知城中百姓,官府全力支持贤侄创业。不仅为己,同样也是为民!我们合作共赢!”
“谢谢城主大人!”
“唉,叫林伯伯。”
“是,林伯伯。晚辈告辞了!”
“好好,贤侄,恕不远送。”
“嗯。”
直到路尽头不见武舟的身影,城主激动得如同孩童。
“雨儿,雨儿。父亲有话要和你说。雨儿……”从大门前到院落中都能听到城主兴奋的呼唤。
“老爷,小姐还在洗漱,请老爷稍待。”
“是吗?”林长空趁机整理了一下衣裳,“小翠,待会儿叫小姐来找我,我在书房里等她。”
“是,老爷。”
林长空走后不久,刚刚装束过后的美丽女子才走出闺房。一袭红衣长裙,发戴金丝玉钗,淡抹烟红,手拿绢扇,一副大家闺秀仪态。
“小姐,你真的好美!今天真漂亮,比昨天还要漂亮呢!”
“真的吗?不枉我打扮了这么久。”随后林雨问道:“小翠,刚刚父亲有来过吗?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的小姐,老爷今天很高兴,他在书房,叫你过去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很高兴?”林雨疑惑地问:“什么事情会使父亲大人很高兴?”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武舟少爷走后,老爷就急匆匆地来找你了。”
“武舟?你说武舟来过?”林雨仪态明显急促,“小翠,他来了怎么不叫我?你坏我大事!”
小翠顿时委屈,“小姐,你又没告诉我武少爷来了要叫你呀!难道,难道小姐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为了武少爷?”
“臭丫头,不要胡说!”林雨半是狡辩道:“今天是我和武舟打赌兑现的日子,我只是想看看武舟输的样子,所以穿得比较正式一些!臭丫头,都说了不要乱想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小姐,小翠明白,小翠明白。嘿嘿嘿……”
“臭丫头,还笑!”
“小姐别打,小翠不笑了便是了!”
林雨很快找到了父亲,此时林长空正在书房里吟着小曲喝着小酒,见女儿过来顿时喜上眉梢。
“雨儿见过父亲大人,父亲早安!”
“雨儿,大喜,大喜呀!”
“不知父亲因何喜出望外?”
“这个嘛?”疑虑了一下,林长空说道:“小翠,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小姐单独说。”
“是,老爷。”
待小翠走后,林长空亲自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团纸包。
“雨儿,你尝尝这个。”
“这是什么?”
“你尝尝便知。”
林雨将信将疑,她打开纸包见一些粉末状白色晶体,顿时轻皱眉头。
“这是,盐!”
“是的!”林长空激动万分,“你知道吗?是武舟!那小子居然真的会制盐,而且还会制出比市面上更加精制的食盐。你知道吗?这精制的食盐原料居然是我们不曾食用的海皮!将有毒之物制成无毒之物,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如果量产的话,我海洲城不出一年就会成为大夏第一城!明日我就上表朝廷,待陛下奖励这小子,也是我海洲城名动天下的时候。”
“不可!”不待父亲高兴,林雨立刻反对道。
“雨儿,为什么不可?食盐可是除粮食之外第二种扼制我大夏命脉的东西。每年只是购买大方之国食盐,处处受人牵制。如今我大夏拥有制盐能手,终有扬眉吐气一天,为何不能上表朝廷,宣扬我大夏国威?”
“这,这……”林雨哪想得那么多,她仅仅不想武舟出事罢了。如果直接这样说一定会被父亲笑话的,她得想出另一种让父亲接受的说辞才好。
思略了一会儿,林雨说道:“父亲大人,武舟曾亲口说过,一年之后便将制盐之术相送。到时父亲大人再将此法与武舟一同上报朝廷,想来陛下一定会重用他,并称赞父亲大人办事稳当。您想想,武舟制盐之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按大夏律例,私贩食盐者死罪。再者若有不轨者企图加害武舟,一纸诉状呈上朝廷,恐怕武舟断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再者若是大方之国得知我大夏有制盐之人,恐武舟遭其伤害,届时我大夏岂不是痛失千古奇才?以我之见,父亲大人先发放贩盐许可与武舟,并嘱咐其以方国精盐售之,暗中自制食盐。待得一年期满,我海洲已屯千余石精盐,朝廷再得制盐之法,纵使方国发难,我惧若何!”
“妙!”林长空一拍大腿,“妙呀!此乃一举两得,我怎么就没想到!想我一时冲动差点害了武舟那小子。雨儿放心,我这就着手发放盐贴,并命那小子暗中制盐。待到时机成熟再表朝廷也不迟!”说着开始拿起笔墨着手此事。
“父亲……”见父亲忙碌,林雨有些话想问却问不出口。
“雨儿,何事?你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
拿起印章盖了上去,林长空随后拿起文件吹了吹。
“父亲,我是想问,打赌那件事,是否,是否……”
“打赌?”见女儿腮红,林长空立马明白了过来,随后笑呵呵地说道:“哈哈哈……雨儿,你不说,为父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这正是为父要和你说的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父亲大人会这么高兴?难道父亲您答应了……”
难道父亲大人真的答应了武舟打赌的请求,同意我和他的婚事?这也不无可能,毕竟武舟那臭小子真的做出了精盐,父亲大人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唉!之后我该怎么面对周少爷呀!毕竟我们之前有婚约在先,现如今该怎么办?
“雨儿放心!为父还没到老糊涂,怎能拿雨儿的婚姻幸福作赌注!事实上是武舟那小子放弃了之前打赌的约定,并没有要求把你当作赌注。”
“什么?他放弃了赌注?”
“也不算放弃,只是换了一种赌注。作为交换,他要求为父把城中辖区的两座荒山划于他的名下。你也知道那两座山,一座叫做西耳山,光秃秃连几棵树木都没有。但是那东耳山植被茂密,是个居住的好地方。不过与雨儿的婚姻大事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就痛快地答应他了。”
难道在他心目中我连荒山也不如?不!肯定有阴谋,我要揭穿他!
“父亲,他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他。”
“他已经回去了,你现在找他恐怕去武府也找不到他。他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回武府。”
“他总有回家的时候,我这就去找他。”说着看向父亲手中的文件,“这是盐贴吧!我带给他!”
“哎……”林长空还想说什么,但手中的文件已被女儿夺了去。
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林长空一时疑惑了。
“我怎么觉得雨儿话里话外都在关心武舟那臭小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