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用打,朱由检也没暴露行踪。
当即带着关宁军、龙骑军,先在毛文龙大营歇了。
次日,秦良玉、卢象升、孙传庭率五万骑兵赶到,半路上得了皇帝命令,并没有来南京城下,而是化整为零,隐入山林。
十二月十五日,张维贤率大军赶到。
这次藏不住,朱由检遂命秦良玉、卢象升、孙传庭、毛文龙各率兵马与张维贤会师,十五万兵马分成五部分,各守一方,形成一个大包围圈,将南京城外的十二营叛军包裹在内,依然按兵不动。
这段时间,叛军依然难以达成一致,但随着外围各路兵马就位,十二位藩王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了……
三日前,唐端王朱硕熿率部夜袭岷王大营。
岷王朱禋洪正在造人,直接吓萎了,光着屁股跑出来磕头求饶,朱硕熿正要吞并岷王的三万兵马,谁知桂王朱常瀛、秦世子朱存枢、靖江王朱履祜早料到他这一手了,齐齐率兵赶到。
九万对三万,哪有胜算?
双方都很克制,并没有爆发械斗,对峙了一会儿,唐王朱硕熿表示认怂,乖乖吐出了吃到嘴里的肉包子。
朱硕熿退兵后,岷王朱禋洪也没好下场,他的三万兵马被桂王朱常瀛、秦世子朱存枢、靖江王朱履祜连夜瓜分,每人一万。
朱禋洪带着妻妾儿女,逃到楚王大营。
二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经此一役,桂王朱常瀛、秦世子朱存枢、靖江王朱履祜三王尝到了甜头,打算联合起来,每天吞并一王,等吃饱了再说。
可惜,旁人也不会等死。
天刚亮,襄王朱翊铭、荆王朱慈烟、惠王朱常润、荣王朱由枵、瑞王朱常浩出、淮王世子朱常清、益王朱由本七位藩王就得了消息,立即整顿兵马,集结于楚王大营外,请朱华奎主持大局。
十二位藩王,分久必合,又成了三国。
桂、秦、靖江王有十二万人,朱华奎等九王有二十一万,跳得最欢的唐王朱硕熿反倒最弱势,只有三万。
朱硕熿两边不讨好,生怕一个不好,就被吞并了。
吓得觉也不敢睡,造人解压……
消息传来,朱由检顿觉机不可失,遂命全军收缩,秦良玉、卢象升、孙传庭盯着桂、秦、靖江王,张维贤、毛文龙则开往楚王大营,自己带着两千关宁铁骑及龙骑军,直奔唐王大营。
唐王已经躺平,兵马自然乱作一团,两千骑兵都快到大营前了,还没人示警,朱由检眉头一挑,吩咐道:
“全军高呼,朱硕熿,滚出来!”
下一瞬,两千二郎齐声高呼:
“朱硕熿,滚出来……”
这下,终于有人冒头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士兵在门口看了一眼,见来的兵马不多,也没放在心上,其中一人跑去报讯,另外几个,还懒洋洋的倚着寨门,居然掏出了一把瓜子?
果然是乌合之众啊!
朱由检眉头一挑,便率全军迁移,停在寨门之前。
不过多时,几个将军模样的人醉眼迷蒙从营中走出来,看了一眼,寨门外的两千骑兵,大喇喇的问道:
“你们是谁的部下,好大的胆子,竟敢高呼唐王名讳?”
朱由检懒得说话,抬手就是一梭子弹!
“哒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清脆的枪声,嗑瓜子的士兵、喝醉的将军纷纷扑倒在地,身上好几个血窟窿,兀自汩汩冒血!
这次动静大了,营中总算乱了起来,朱硕熿也终于现身,但这么冷的天,这厮居然没穿上衣,只披着一件大麾。
这厮朝寨门看了一眼,忽然一愣。
怎么是他?
继而大喜,厉声道:
“来人啊,传令下去,全军冲杀出去,捉了这昏君来……”
乌合之众纷纷扬起了兵刃,然而龙骑军早有准备,在寨门之前一字摆开,居中正是那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马克沁重机枪!
“哒哒哒、哒哒哒……”
叛军还没冲出寨门,就一排排扑倒在地,中间那一批最惨,被马克沁重机枪一扫,直接轰成了一堆碎肉!
朱由检厉声喝道:
“龙骑军开路,活捉唐王,降者不杀!”
龙骑军开始一步步前压,手上那棍子不断喷出嗜血的火焰,叛军早吓傻了,也顾不得吃什么大饼了,“呼啦啦”一阵混乱,除了倒在血泊中的那些倒霉蛋,剩下的尽数弃甲曳兵,跪地求饶。
朱硕熿是朱由检的目标,几梭子子弹下去,他身边已没有一个活人了,浑身颤抖,裤裆里湿漉漉的一大片,兀自往外流淌……
此时,两千关宁铁骑也冲进了大营。
但没来得及动手,三万叛军已经不战而降,朱硕熿被自己人扑倒在地,剥了大麾,赤着上身捆作一团,跪在地上等死。
郝威武啐了口唾沫,鄙夷的说:
“呸,真特么不经打……”
废话不是?
朱由检嘴角一勾,吩咐道:
“祖大寿,带人将营中叛军集于一处,全部剥干净衣服,以长绳捆住手脚,串在一起,胆敢反抗者,斩!”
祖大寿一声令下,关宁铁骑蜂拥而上,用大刀驱赶叛军,剥衣服的剥衣服,捆绳子的捆绳子,大营被翻了个底朝天,楚王家眷尽在其中,他那“王帐”之中,竟然还有一群衣衫不整的少女……
显然,不得骚扰百姓的铁律,这厮也没放在心上。
朱由检冷冷的道:
“老六,带唐王去换朝服!”
折腾了许久,大营中渐渐安静下来,朱由检只留下一百关宁兵守着光溜溜的俘虏,便率军押着朱硕熿往楚王大营而去。
这么久了,也不见那十二王来援……
这厮真是人心尽失!
谁知,刚出寨门,便听南京城头响起隆隆战鼓,各门洞开,数万大军呐喊着冲了出来,居中一部,悬着“王”字大旗,王在晋一袭明光铠,骑着一匹枣红马,身先士卒,策马而来。
不多时,行至近前,王在晋翻身下马,叩首道:
“陛下恕罪,微臣护驾来迟……”
“王爱卿辛苦了!”
朱由检笑道:
“朕是率兵奇袭,也没跟你打招呼,何罪之有?”
上前将他扶起,问道:
“城中形势如何,老祖宗可安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