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刚刚带兵屠了一个镇子,这个镇子的富户不少,宗望将抢得财物粮食都堆在了镇中心的广场之上。这些东西很多他们是带不走的,抢劫这个镇子主要是解决吃饭的问题。这些财物也就派几个人看管,等待银术可的大军过来统一收拾。
宗望如今心情大好,他在正在吃喝的士兵中来回走动,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肉,道:“兄弟们,你们看看这中原的富庶超出我们想象。东京汴梁更是金银遍地,美女成群,快些吃,咱们赶快往东京赶。”
这些金军也一边吃饭,一边应和宗望。广场之上一片欢声笑语,镇子之外却是成群百姓的哀嚎。就在这时,一个金兵探马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宗望道:“王爷,有一只宋军从浚州方向追过来了。”
宗望一听居然乐了,道:“还有不怕死的吗?来有多少人马?”
那探马道:“3000多人,都是骑兵。”
宗望一听觉得奇怪,这宋军缺少战马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一个小小的浚州怎能有如此多的骑兵?
娄室听了也觉得蹊跷,道:“王爷,事情反常,不可大意。”
宗望点点头道:“全军准备迎敌。”
要说在猛安谋克制度下金军的战力还是非常强悍的,随着宗望的下令,这些金军立刻停止的吃食,很快的列好了阵势,在宗望和娄室的带领下开出了镇子,在浚州通往动东京的官道之上整整齐齐列好攻击阵型。
宗望边对正是陆谦的人马,只不过他们不是追兵,而是逃兵。他们由于从牟驼冈去浚州,因此没有碰到宗望的金军。从浚州逃跑的时候,宗望早就从浚州杀奔了东京了,陆谦却不知道宗望在他的前面。他带着人马一路狂奔,只盼望早些回到东京。他们选的马也不怎么样,狂奔之下很快就人困马乏了,就在此时陆谦遇见了严阵以待的宗望大军。
陆谦看到了面前的金军都吓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金军竟然在他们前面。宗望看着这些气喘吁吁、盔歪甲斜的士兵也有些奇怪,难道宋军疯了不成,就派样的队伍来追赶自己?
娄室看着这些禁军哈哈大笑,他用狼牙棒指着陆谦的禁军道:“宋军队如此羸弱,南国无人矣。”
宗望面对眼前的军队都没有了厮杀兴趣,他对娄室道:“杀光这些双脚羊。”
娄室狂叫一声,挥动狼牙棒一马当先就冲向的陆谦。陆谦此时已经吓得魂飞天外,他想拨转马头逃脱。可是他并不熟悉自己刚刚选的马,自己的马术也不怎么样,再加上这匹膘肥体壮的马跑了多时已经力竭了,因此陆谦踹了几下马镫,这匹马竟然不听指挥,就站在原地等候娄室。
陆谦见娄室一马当先冲向自己,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拔出刀来迎战娄室。娄室的狼牙棒足足50多斤,那陆谦的单刀不过五六斤,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再加上娄室战马已经冲起来了,人借马力,马助人威,娄室一棒就将陆谦砸死在当场。
陆谦一死,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禁军老爷们那里还有一战之力,面对凶神恶煞一般冲上来的金军他们只有一个想法:赶快跑。
这些禁军很多人都控制不好马匹,纷纷跳下马来,扔了兵器,抱头鼠窜起来。金军近对面宋军如此孱弱不堪,也不客气,追逐着宋军就开始掩杀起来,这又是一场一边到的屠杀,陆谦带出来的3000人马几乎损失殆尽。
宗望始终弄不明白陆谦这些宋军为何平白无故来此送死,中原虽然有用鸡蛋碰石头的说法,但是他遇见的这批宋军连鸡蛋都算不上。宗望命令娄室审问一些抓来的俘虏,这才闹清楚来龙去脉。
宗望道:“这南国军队带队的也是够糊涂的,都不知道我们走在了他们前面。南国都是这样的将领,还担心什么,咱们就可长驱直入了。”
娄室道:“王爷且慢。”
宗望道:“你还有何思忖。”
娄室道:“王爷,汴梁城就在那里,跑也跑不了。刚才属下审问宋军的是后,得知这支宋军去了牟驼冈取的马匹,那里有2万匹战马和大量草料。”
宗望看了看这些战马,撇了撇嘴道:“这些也叫做战马?拉车还差不多。”
娄室道:“正式如此。我们夺了着2万匹吗,南国君臣无马根本就无法南逃,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我等宰割了。再者说咱们屠了一个镇就获得如此丰厚战利,若要进入了汴梁那金山银海我们如何搬回北国,刚刚你说这些马拉车还算合格,到时候就让它们拉车吧。再者那里还有大量的草料,可供大军使用。”
宗望一听,大喜道:“如此说来,大军先取牟驼冈。”
李纲得知牟驼冈有2万匹战马后,既没有将这2万匹战马赶到东京城内,也没有加强牟驼冈的守卫,宗望大军顺利的夺取了宋军的战马还有大量的草料。宗望自从初一过黄河以来,在损失极小的情况下,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不过数日的时间,已经兵临的东京汴梁城下。若不是自己只有3000人马,他现在就敢将汴梁城围住。
如今宗望将3000人马分成数队,围绕着汴梁城游走,监视城中的动向。另外一遍又一遍的催促银术可赶快带领大军先来汇合。
面对金军的到来,李纲、种师中、姚平仲等人摩拳擦掌准备与金人大干一场。可是此时宋钦宗却打起了退堂鼓,他立刻召集大臣商量难逃事宜。
宋钦宗商量难逃,作为勤王军的元帅种师中都没有参加的权利。在大宋君臣眼中武将时时刻刻的都是要被防范的。虽然封了种师中为勤王军元帅,但是大宋一朝,这个元帅的称号就是临时的。重要的时刻有时候会赐给印信,但是更多时候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至于小说、评话中的登台拜帅是不存在的。宗泽被封为河北义军都指挥使,而且赐下了印信,但是宗泽的官职也只是六品文官而已。种师中现在的官职是西军经略使,名义上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但是这种武职的大员,在大宋君臣眼中也就相当于五品知府。姚平仲地位更是低下,到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皇帝一面,现在无论是种师中还是姚平仲都没有被赐予任何调动勤王兵马的印信。
宋钦宗在龙椅之上愁容满面,道:“朕近些天来心神不定,思念太上皇日甚,想去将江南陪伴太上皇,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张邦昌一听立刻跳了出来,道:“陛下仁孝感动天地,臣愿意保驾与陛下共同南巡。提说太上皇现在巡幸到了镇江府,我等应该即刻追随之。”
张邦昌这么一说,李邦彦说等人纷纷附和,朝堂之上一片难逃之声。
李纲没想到前几日积极准备抗金的钦宗皇帝,见金人刚刚到出现在汴梁周围,就要打退堂鼓,他心中恼怒,可是又不敢发作。于是对宋钦宗赵桓说:“道君太上皇把宗社授给陛下,陛下却弃之如敝履,此乃大孝乎?”
钦宗赵桓闻此言默然不答。
这是李邦彦跳了出来道:“金人入寇不过月余,攻城坡寨势如破竹,这汴梁城如何守得住。如城池一破,陛下蒙羞,如何是好。不如早日南狩,方为上策”
李纲反驳说:“天下城池有坚如汴梁乎?若汴梁城破,那里还有安身之所在。况且太祖、太宗陵寝,历代帝王宗庙皆在此地。更无论社稷、百官、万民,怎可轻言南巡!今日之计,应整顿军马,团结军民,坚守都城。金军原来必不长久,等金军粮草殆尽,我大宋各地勤王之师到齐,定可一战成功。”
李纲一阵慷慨陈词,就来祖宗宗庙都搬出来了。钦宗皇帝也是无奈了,道:“如此说来就请爱卿统领守城之事了。”
李纲一听急忙跪倒施礼,道:“陛下放心,臣愿拼死守卫东京。”
正在这时,一个内待官不顾礼仪直接跑到钦宗皇帝面说道“皇后娘娘已经准备好动身离开东京。”
宋钦宗赵桓一听,脸色都变了,急忙离座说:“朕不能留在这里了。卿等不要留我,朕要同皇后一起启程。”说完头也不会的就跑回了后宫。留下一群大臣在大殿之上面面相觑。
张邦昌、李邦彦等诸大臣愣了片刻,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快快回府打点行囊,晚了就来不及了。这些大臣这才缓过神来,一哄而散。
李纲孤零零的站在大殿之上都不知道如何试好了,他想了半天,觉得也只有种师中能够处理此事。因此他急忙忙跑出皇宫,直奔开封府北城墙而去。
种师中和姚平仲此时正在北城墙安排士兵守城,汴梁城当时是世界第一大城。方圆60余里(1949北京内城40里,算上外城60多里,人口200万,跟北宋朝时候汴梁人口差不多。),由外城、内城、皇城三座城池组成,人口达到150余万,是一座气势雄伟,规模宏大,富丽辉煌的都城。外城城门就有12座,还有东西南北四道水门。别说是宗望的3000人马,就是几十万大军也休想将城池围住,这也是钦宗皇帝想难逃的原因。
种师中和姚平仲的人马驻守北城,北城主要有卫州门,新酸枣门、新封丘门、陈桥门(当初赵匡胤陈桥兵变就是出的陈桥门)四座城门,是直接面对北方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种师中此刻正在陈桥门布防,李纲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