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确闻言,狠狠瞪了孙连锡一眼,气得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带着这个家伙来了。
除了丢人现眼和坏自己的好事之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潘雪儿听到孙连锡的话后,则是心中一动,暗暗感到有些雀跃。
这个祝确,出手还真是阔绰,直接甩给自己一个副会长?
如此豪气和诚意,不枉费为自己的高级贵人啊!
“祝会长的心意,潘某人不胜感激!”
潘雪儿咧嘴一笑,直接接下祝确手中的玉牌。
“既然如此,我潘金莲就却之不恭了。”
“祝会长,就冲你这份豪气,我敬你三杯!”
“来!干!”
祝确嘴角微微一抽搐,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他原本拿出这枚副会长令,仅仅只是抛出一个诱饵。
指望着用这个诱饵,来从潘金莲的身上,刮下一层油水下来。
结果让孙连锡三言两语,直接将自己的全盘计划,都给破坏掉。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不把这副会长之位,交给潘金莲,都不行了。
“潘掌柜,恭喜你成为我们开封商会的一员。”
祝确淡笑着说道:“如果无事的话,请你现在就随我去开封府一趟吧!”
“我们赶快将那四间铺子挑选好,然后,将你所需的器材设施,全部采买购入。”
“再挑选个黄道吉日,便可以开张大吉了!”
当即,潘雪儿也不再多客套,随祝确一道前往开封府。
直接从开封商会的账上,调用了八万两白银。
并且,从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四个范围内,各挑选了最好的一间铺子。
她打算将自己的各种尚未着手的宏伟计划,统统借开封商会之手,来实现。
城东的铺子,后面有一座偌大的厂房。
潘雪儿直接将厂房,改造为香水厂,将前面的铺子,变成香水店。
开封府人多,女人多,市场大得不可估量。
这家香水店,绝对能取代周围的胭脂铺,成为女人们最趋之若鹜的天堂。
城西的铺子,背后有二十顷肥沃的黑土地。
潘雪儿摇身一变,开了一家茶馆。
香水厂主要赚的,是女人的钱。
而这家茶馆,赚的便是男人和老年人的钱。
潘雪儿已经想好,如果自己直接贸然拿出茶叶来卖,这里的人未必会认,生意也未必会好。
所以,还不如以茶馆的形式,让茶客老餮们慢慢接受自己种出的各种好茶。
只要一传十,十传百,将名声给传扬出去。
那自己的石台香茅、铁观音、大红袍,早晚能取代北宋那些酸甜苦辣咸的煮茶,成为时代的主流先驱。
城南的铺子,潘雪儿开了一家粮油铺。
卖粮食,乃是张家的祖传产业,供应体系已经成熟,不需要费什么力气。
而油,也绝对是利润极大的一大市场。
通过采买一批大豆,潘雪儿已经使用了赵老板送自己的植物油提炼机,成功炼制出了一批豆油。
虽然豆油的口味,比起猪油要差上一些。
但是成本低,储存方便,而且占了一招鲜。
只要自己稍稍造一些风言风语,说猪油如何如何不健康,豆油如何如何健康。
不怕那些惜命怕死的达官贵人们,不改吃自己的豆油。
城北的那家铺子,潘雪儿则没想好要开什么。
她想用这家店铺,来消化一下燕顺等人在清风山上晾制出的那批精盐。
但是,按照大宋律法,贩卖私盐可是重罪。
像是燕顺等人那样偷偷找买主出手,被抓到了都要刺配充军。
自己在开封府天子脚下的闹市区,光明正大地贩卖私盐……
嗯……就算自己是开封商会副会长,估计也没用。
由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批私盐,最为妥当,城北的铺子,只得暂时空着。
选定铺位之后,潘雪儿又用从账上,支应了八万两银子,大刀阔斧地招募人手,采购种茶、种豆、制造香料所需的原料和器械。
她给伙计的待遇,全都超出其他铺子一大截。
每人每月二两银子,吃住全包,赶上年节还有三倍月钱。
每月休假四天,事假病假另算。
赶上婚丧嫁娶等喜丧之事,不仅无限期房间,还会给他们从账上支一笔钱。
开出这丰厚的待遇,前来应聘的人自,然是人满为患,几乎将门口涨爆。
潘雪儿得以慢慢地精挑细选,选出最机灵能干,最忠心听话的伙计们,成为自己在开封府打天下的第一批班底。
看着三家铺子日渐人气兴盛,孙连锡气得鼻子差点没歪了。
“会长,那日你还说潘金莲是驭下有方,她的伙计才对她那么忠诚。”
“现在看来,她姓潘的也没什么本事。”
“完全就是拿钱来收买人心嘛!”
“而且,用得还是咱们商会账上的钱!”
祝确摸着下巴,笑呵呵道:“能用钱收买人心,也算是一种本事啊!”
“有些人,就舍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虱子掉进锅里,还要数几条腿了!”
“潘掌柜能发财,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她所开的香水厂,确实让我闻所未闻。”
“权且让咱们拭目以待,这潘掌柜究竟有多大的神通吧!”
“可是……”
孙连锡仍然不满,气愤道:“会长对她那么器重,直接将商会的副会长,都交给她。”
“她入会之后,没有半点儿贡献不说,直接调用了商会将近十万两银子。”
“你说,她潘金莲自打来了开封府,连您的府上,都没登门过一次。”
“这女人分明就是在利用我们,帮她在开封府开疆拓土嘞!”
看着孙连锡恼怒气愤的模样,祝确的嘴角却是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意。
“不错!她确实是在利用我们!”
“但是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自古以来,便是这个道理。”
“等到她潘雪儿的铺子开张,日进斗金,彻底在开封府站稳脚跟之后。”
“我便将那件棘手的事情,完完全全地托付给她。”
“受了我们这么多恩惠,不怕她推诿拒绝!”
孙连锡闻言,微微怔了怔,随即,面露愕然。
“会长,你说的……是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