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赵毅率领九千大军,来到了南面豫章府。
见赵毅神情郑重,如临大敌,身边的副将不由得笑着说道:“将军,您不必太过紧张了吧?”
“梁山贼军只不过是占领了睦州城,而豫章府现如今,还是咱们江南国的地盘呢!”
“豫章太守朱义禄,可是咱们大王一手提拔的忠臣,断断不可能和那群梁山贼寇们同流合污。”
“还有豫章府的百姓们,也都是咱们江南国的良民,不可能帮着梁山贼寇对付咱们的。”
“咱们到了城下,都无需攻城,只消自报身份,朱义禄肯定就会打开城门,迎咱们大军入城,并且派出本部兵马,和咱们一起前去攻打睦州城了!”
赵毅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厉天闰所派出的四路兵马之中,确实顶数他这一路最为轻松,根本不需要出兵攻城,就可以直接进入豫章府内。
但不知为何,赵毅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一仗不会那么轻松地拿下。
一更天,赵毅便带兵来到豫章府下,城墙之上的士兵,瞬间都紧张地张弓搭箭,高举火把,如临大敌。
“什么人?竟然敢攻打我豫章府,再不退后我们便放箭了!”
赵毅单骑向前,朗声大喝道:“不要放箭!”
“我乃厉天闰大元帅麾下前军先锋赵毅,奉历帅之命,前来借道豫章府,攻打睦州城!”
“请朱义禄太守速速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并派豫章府官兵,与我军合兵一处,共同行动!”
听闻此话,士兵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箭矢。
不一会,一名中年男子就来到了城上,正是豫章太守朱义禄。
“赵毅将军,真的是你啊!”
朱义禄满脸热情笑容,朗声说道:“将军稍候,我这就命手下打开城门,迎候将军进城!”
不多时,豫章府大门缓缓打开,朱义禄从城墙上下来,骑在马上,抱拳道:“赵将军,下官知道你们要来攻打睦州,可已经在此侯你们多时了。”
朱义禄随后义愤填膺的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两、三日的光景之内,我们豫章府内经常有梁山贼寇的踪迹,我派兵前去搜剿,但那些贼寇们就像泥鳅一般,根本就无法逮住。”
“幸而现在历帅率领大军前来,必然将睦州城的梁山贼寇们,尽数歼灭殆尽!”
“下官一定倾尽全力,配合赵将军所部的行动,将我们豫章府内的梁山贼寇们,尽数肃清!”
见朱义禄如此真诚,确实没有被梁山贼寇策反,赵毅的心中才稍稍放心些许。
但是走着走着,赵毅仍然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不由得疑惑道:“朱大人,你们豫章府的夜晚,怎么如此寂静?静的有些反常啊!”
“嘿嘿嘿……赵将军,我们豫章府的治安,可向来是江南国的标柄楷模啊!”
朱义禄一脸讪笑道:“百姓们日初而作,日落而息,这个点早就已经歇息,所以,城中自然是安静的……”
然而,朱义禄话音未落,前方突然燃烧起冲天火光,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赵毅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大群百姓们,推着大车小车,从前方的街角处,冲了出来,一边高声呼喊着,一边冲向道路的另一头。
“嗯?”
赵毅见此,不由得微微皱眉,一脸狐疑道:“朱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口中,喊的是什么?”
朱义禄闻言,也是满脸懵逼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下官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么一大群举火推车的百姓们,拦住了前路,赵毅不得不让大军停下,等百姓们先过。
过到一半之际,木轮车上的木箱,突然被破开箱盖,上百名弓弩手早已在箱中藏匿多时,直接张弓搭箭,乱箭齐发,箭矢如雨点般,射向了赵毅众人。
“有刺客!”
“保护将军!”
“别扔刺客伤了将军!”
……
士兵们见此,一个个脸色骤变,纷纷冲上前来,将赵毅护在中间。
一道道锋利的箭矢,迎面射来,直接就将数百名士兵们,射翻在地,跌落马下。
“梁山贼寇!”
赵毅不由得心里一紧,厉声喝道:“准备迎战!”
“这……这是什么情况?!”
身旁的朱义禄,顿时就满脸懵逼,道:“就算城中真的有梁山贼寇,又怎么会这么多百姓们,心甘情愿地给他们打掩护?”
然而,不等朱义禄思索,便又有一大群百姓们,从他们大军的后方现身,同样是推着无数大车小车,传来声声嘈杂的大喊,从他们后军的面前,穿梭而过。
“小心!”
赵毅心中一紧,随后大喝道:“让将士们准备弓弩,瞄准木箱内的梁山贼寇们,尽数放箭射杀!”
后军的步兵们纷纷亮出弓弩,张弓搭箭,对准车上的一只只木箱,只要梁山贼寇们露头就秒。
然而,步兵们眼睁睁目睹着百姓们推着车一路走远,都没有一个梁山贼寇从木箱之中现身。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步兵们全部都被整懵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难道刚刚前军传来的声响,是看走眼了?
这只不过是一群举火推车的百姓,根本不见梁山贼寇的踪迹啊!
步兵们正懵逼之际,又有一大群百姓们,推着车从他们左侧而过。
这一次,木箱的箱盖直接破开,同样是一百多名梁山贼寇们从箱中现身,对着他们乱箭齐发。
步兵们刚刚放下手中的弓弩,便立刻遭到敌袭,一个个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死伤连天。
这一次,赵毅听清楚了百姓们口中喊的是什么。
“生擒赵毅献豫章,斩杀方腊平江南!”
赵毅顿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义禄,你不是说豫章府治安良好,百姓都是顺民吗?”
“这分明就是一群助纣为虐,帮着梁山贼寇打掩护,违抗我们官兵的刁民啊!”
朱义禄闻言,脸色铁青,汗流浃背,一脸慌乱道:“将军,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在此之前,我明明给百姓们训过话,警告过他们,绝不准与梁山贼寇们,暗中接触。”
“我也不知道为何,也就过了短短两、三天的光景,豫章府全府的百姓们,就全部都被梁山贼寇策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