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头更大了。
内容跟田均讲的差不多,只不过扩大了那么一点点。
田均只不过是告昌吉县令私改法度,从中谋取巨额利益,最多在加点宁平知府的事情,差不多就得了。
至于压迫甚至是残害底层老百姓,这都是天玄的老黄历了,大环境就是如此。
虽然孙国瑞没用体会过底层老百姓的艰辛,但从身旁人只言片语中就能够得知底层人民生活的有多么绝望。
孙国瑞每到此处也只能庆幸自己投了个好胎。
飞鹤令狐就大头了,他一上来就把县级抬到了郡级,劈头盖脸的就直接弹劾了南水郡守武宗俊,然后再借着郭常遗书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要求彻查南水一众官吏。
你特么的是不是放屁放傻了,这玩意儿是这么整的吗?
对一个郡的官吏进行调查,就算是皇朝都没有这个魄力。
皇朝能轻易屠杀自己治下郡县,可却绝不敢去调查郡中官吏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那牵扯,皇朝都吃不消别说王庭了。
再说,一郡之地都够地方建国了,万一搞得南水反叛,朝廷的颜面可一点儿都留不下来。
孙国瑞有点想把这祸害丢回诏狱里了,一点儿都不带脑子的。
“王上,臣也知此事关系重大,只是臣巡视南水,发觉地方士绅跟官府勾结的厉害,如若不彻彻底底的将南水梳理一变,即便换个人上位也改变不了南水的格局。”飞鹤令狐双眼通红,语气铿锵有力,如果不是那不时响起的屁声扰乱了这副场景,真就一副臣子忠言直谏的画面。
见此模样,孙国瑞忽然想起了二虎对他说的关于氏与家之间的矛盾,便开口问道:“南水的氏族情况怎么样?”
“氏族的情况比家族的好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臣每过一地,便寻访一氏一家,或许是因为氏族彪悍的缘故,在南水比较吃得开,但也不容乐观,勉强有个温饱而已。”
飞鹤令狐说的彪悍指的是女子开放,男子勇武,但孙国瑞听来就不是滋味了。
他觉得飞鹤令狐分明就是再说家族的男子没有血性,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敢吭声。
心下虽然不悦,但他也知道北人都是个什么德性,索性问道:“家跟氏之间闹吗?”
“饭都吃不饱了哪有精力闹,臣去借宿的时候人家招待的是稀饭稀汤,有几片菜叶都是加餐了,他们跟臣说这也是看臣生的富贵,这才加了两片菜叶招待,若平时都是用泥土跟米饭揉成团子凑合着吃的。”
很好,一下子得了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的肃国的文化矛盾有解决的办法了。
坏消息是这法子不能推行全国。
飞鹤令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南水老百姓的惨状,丝毫不知道自家王上的思绪已经飘走了。
“王上?王上!”
你,你怎么又又走神了!
飞鹤令狐跟孙国瑞接触的不多,距离上次见面还是在王上修仙前,但那时候的王上虽然不着调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的走神啊。
飞鹤令狐心中虽恼,但,还忍得住。
“继续,咱听着呢。”孙国瑞虽然不知道飞鹤令狐具体说了什么,但完全不妨碍他此时的理直气壮。
“臣的意思是要打就一棍子打死,若开了法不责众的先河,以后再治理怕是难了。”
孙国瑞点点头,这点他倒是十分赞同,而且他要搞南水也挺简单的,只是王后那边撑得住吗?
“王后那里是什么意思?”
飞鹤令狐听后就来气,他气的当然不是王后,而是那一群僭越王权的官吏,索性原原本本的将当日在暖阁之中的事情讲与孙国瑞。
孙国瑞的神情闪过一丝诧异,又有一丝掉入套中的恼火。
真过分,想让我帮你就不能直说嘛,非得整这么多弯弯道道。
矫情!
云罗丹青的意思很明显了,我闭宫了,南水的事情交给你了,不要来烦我。
孙国瑞心里有了计较,随后话题一转问道:“你对田氏的㞼国有着什么看法?”
“田氏?㞼国?”飞鹤令狐本就不擅长那些弯弯道道,他能有什么看法,只是将他知道的㞼国情报对孙国瑞和盘托出。
只讲到一半,孙国瑞就连忙止住了话题。
好家伙,话没一句到点上的,问他还不如问个木头疙瘩,好歹木头疙瘩不会让他忍不住的想打人。
孙国瑞挥了挥手让令狐离开:“寡人已经知道了,你退下吧。”
随后又转头对长孙漓道:“去把二虎叫进来。”
二虎来了,二虎离开了。
很明显,面对远在天边的异国,二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即便知道的一点儿内容还是十多年前的老黄历,派不上半点儿用场。
“王上,您打听㞼国的情报是做什么呢?”二虎来时一声不吭,二虎走后,长孙漓觍着脸开口问道。
孙国瑞瞅了一眼长孙漓,又撇了一眼一直一声不吭的田均,沉默了许久。
他知道关于㞼国的情报全部都来自天子榜,那榜也是老黄历了,每次都会随着他的排名上升而更新。
近年来孙国瑞修仙不问朝政,天子榜也有八年不曾更新了。
从八年前的情况来看,㞼天子如此违背人伦的作态定然会引得朝野局势不稳,只是朝臣迫于㞼天的压迫敢怒而不敢言。
如果㞼天子逼迫到了一定的境界,揭竿而起是必然的,不管最后的结局怎么样,率先起义的人定然不是赢家。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孙国瑞无法推测㞼国的具体情况。
如果目前㞼国还处在局势崩坏的临界点还好,可若㞼国之中军阀混战,那就没什么利益可图了。
他对着田均问道:“刚刚寡人问的,你也知道了,说说你的看法,若你能说动寡人,你就该称寡人为大王了。”
田均只是见到世面少,但不傻,颠沛流离了八九年,他自是能听出孙国瑞话语中的意思。
只是,肃王图什么呢?
㞼国离肃国太远了,他能够逃来肃国,也是因为肃国足够远,足够安全,㞼国又有什么是肃王可以看中的?
田均的心中没有肃王愿意帮扶的喜悦,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已经看开了。
是以心底虽然疑惑,但还是为孙国瑞讲述了㞼国国内的大致情况。
肃国老百姓生活是差,但还能有㞼王启统治下的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