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脑后发疼。
他想要抬手,竟然发现手被束缚得死死的。
这里光线昏暗,有几道光从缝隙之中透入。
尘埃在光线之中飞舞。
借着光线,陆渊勉强看清周围堆满了杂物,同时感觉到周围在微微摇晃,结合外面隐约的涛声,陆渊很肯定自己身处一艘船上。
但自己如何会在一艘船上面。
陆渊仔细回想,只记得昨晚,先是那小丫头在自己房间里面,而后杨夫人也是跑了过来。
他正想办法弄走杨夫人,便是被人袭击了。
此时,他被五花大绑,捆在了一根柱子上面,上半身是别想动弹了,但两腿倒是可以动。
虽然陆渊不知道对方如何避开禁军的耳目,又如何绕过沈五,而将自己绑到这里。
但没有直接杀了自己,说明自己对于对方还有价值,那便还有机会。
陆渊正在思索着,便听到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陆渊才看到那一团似乎是个人,被套在麻袋里面,正在不断挣扎着。
陆渊试了一下,用脚勉强能够到那麻袋。
幸好麻袋并不没扎口,陆渊试了半天,终于将那人从麻袋弄了出来。
“杨夫人?”陆渊尝试着问道。
船仓光线太差,陆渊也无法确认那被捆成一团的家伙是谁。
闻言,那团东西更是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或许真是杨夫人,但陆渊也没法解开她的绳索。
杨夫人如同虫子般在地板上面一扭一扭的,好不容易爬到了陆渊脚边,也是累得不住喘气。
陆渊正琢磨着怎么帮她解开绳子,突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来。
陆渊看到来人顿时眼睛一凝,竟然是魏薇这个丫头。
便见她穿着一身白衣,头缠白巾,脚上一双白鞋上面纹着白莲图案。
陆渊又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竟然是白莲教教徒!
看着她衣服上还绣着几朵白莲,看样子地位还不低!
白莲教历史悠久,从唐朝便是有其影子。
到了元朝,受到官方承认。
白莲教教义浅显,修行简便,很快开始广泛传播,吸收了不少教徒。
但也因此生出了更多派别。有些派别宣扬弥勒谶言,有些派别却聚众寻事,甚至反抗元朝廷,导致被朝廷下令禁绝。
而老朱借以起事的红巾军,也是白莲教的一支。
元朝末年,韩山童传言,说:"天下正当大乱之时,弥勒佛将降临于世。"
黄河以南、江、淮之间的很多百姓都相信他的话。
颍州人刘福通等也宣扬"韩山童是宋徽宗的八世孙,应当掌管中原",于是杀白马黑牛,对天地发誓,图谋起兵,并决定以红巾为号。
当时,义军四起。徐寿辉等在蕲、黄起兵,布王三、孟海马等在湘、汉起兵,芝麻李在丰、沛起兵,而郭子兴也占据濠州响应。
他们都打出红巾军的旗号。
后世张廷玉有言:"元之末季,群雄蜂起。……韩林儿横据中原,纵兵蹂躏,蔽遮江、淮十有余年。太祖得以从容缔造者,藉其力焉。帝王之兴,必有先驱者资之以成其业,夫岂偶然哉!"
但老朱登基之后,立即便是声称白莲教为邪教,大力打击。
如今白莲教的活动都已经转入地下。
却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寻上了自己.......
陆渊心思电转,那丫头却是已经踏步而入。
“你这淫贼,竟然已经醒了,倒是免得本姑娘费手脚了!”魏薇说着一点不客气地踢了陆渊一脚。
陆渊顿时疼的直龇牙。
“魏薇,你有何目的?”
“原本只是想要扮做你的侍女,借机接近狗皇帝的,但本姑娘一想到要待在你这等淫贼身侧,便是恶心!”魏薇毫不留情的怒斥道。
陆渊直喊冤枉:“我可是没动你一根汗毛,就算和这杨夫人,那也是清清白白,姑娘何故污人清白!”
魏薇顿时气红了脸,又是给了陆渊一脚:“大胆贼子,还敢胡言!”
“你速速将那吐火之法交出,我还可饶你一条性命。”
“传闻白莲教术法通神,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小术?”陆渊道。
魏薇眉头皱起:“若不是狗皇帝大肆追捕白莲教众,连总堂都被军队平了,无数典籍失散,本小姐哪里看得上你那小术!”
果然是小丫头,如此轻易就交了底。
“那不知道魏小姐擅长什么?”
“哼,本小姐的刀法可是教中第一,一手快刀无人能敌!”魏薇骄傲说道。
“难怪圣教会派出魏小姐,但魏小姐扮做河姑又是做什么?”陆渊继续问道。
魏薇听闻陆渊夸赞她的武功,更是得意:“算你有眼光,这次圣教可是谋划着大事,原本我的目标是曹国公之子,哪里知道你这个呆头鹅会跳出来!”
“那姑娘如今将我绑来,那不是影响了圣教的计划?”
魏薇冷哼一声,又是踢了陆渊一脚:“就是因为你这家伙,才害我被圣姑骂了!”
“你别废话了,快点将秘诀交出来!”
陆渊眼珠子一转:“咳咳,我这控火之术可不简单,我怕你学不会!”
魏薇顿时一怒:“你看不起谁呢,圣姑都夸过我悟性高!”
陆渊轻咳一声,便是说道:“很多人认为火是一种元素,其实不是。而我们看到的火,其实就是化学反应的一种现象。”
“燃烧就会产生火焰。化学中,燃烧是指可燃物和氧气在一定条件下发生的化学反应。”
“燃烧这个的化学反应的微观状况是燃烧的物质和氧气在一定的条件下产生反应.......”
魏薇听着就是瞪大了眼睛,这里面每个字她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完全不知所云了!
“你,你莫不是在诓我!”魏薇指着陆渊怒道。
陆渊一脸无辜:“我都说了我这控火之术很难学的!”
“你,你且等着!”魏薇丢下这么一句,便是直接离开了。
当然,也没忘记关上房门。
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杨夫人又是呜呜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