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庭吉回到医馆,庭吉立刻被医馆的装修风格给吸引了。
“启明兄弟,你的医馆别具一格,敢问是出自谁人之手?”
小武在旁边说:“是我家少爷自己设计的。”
庭吉诧异的打量宋启明说:“启明兄弟大才,如此实用简约超前的装修风格,令我大开眼界,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佩服,佩服。”
宋启明笑着说:“庭吉兄过誉了。来,我带你到住的房间。”
庭吉住的房间,也很有现代感,不过这种现代感主要是源于房间里陈设的家具,比如衣柜没有任何精巧的雕刻纹络,床没有“围”和“顶”,在床头只有一块靠板,十分的简单。
“这床……好简单啊。床也是根据你的要求打造的?”
古代的床构造非常复杂,有的甚至像个单独的小房子,并有很多的装饰,装饰多以历史故事、民间传说、花马山水等为题材,含和谐、平安、吉祥、多福、多子等寓意。
这样的床现代人看来回显得非常繁琐,但在古代人看来却属于是堂皇富丽。所以庭吉看到如此简约的床,十分的不理解。
“正是。如果庭吉兄睡不惯,我可以让人给你换一张。”
庭吉忙说:“不,不,挺好。这种床我从没睡过,正好感受一下。”他走到衣柜前抚摸打量,问:“启明兄弟,你的灵感来自何处?”
“呃……”宋启明一时不好回答,半晌才说:“我比较喜欢简单的东西。”
庭吉所有所思,沉吟片刻说:“道家讲究拿得起,放得下,想得开,正所谓道不远人,大道至简。由此可见,启明兄弟是做大事的人。”
居然还可以这么解释,果然是高人啊。
庭吉走到窗前往外看,凝视了许久之后,才说:“好,好,好。”
宋启明不解,问:“什么好?”
庭吉点头说:“都好。”
“庭吉兄可否说的详细些。”
庭吉哈哈大笑,说:“人活在世不外乎是为了功名利绿,启明兄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说的没因没果,更加让宋启明不解了。
“此话从何说起啊?”
庭吉爽朗的大笑:“哈其中缘由不足向外人道也。”
装?好吧,谁让你是高人呢。
把庭吉安顿好,宋启明出了房间,当天晚上他准备设宴款待庭吉,结果白素欣让老秦找他回家,说有重要和他说,并且还说只要他一个人回家。
从宋家出来的只有三个人,宋启明、小武还有小玉。小武是下人可以忽略,小玉是干女儿,也算是亲人,所以让他一个人回家,就是说不要带小玉回去。
宋启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心里就有些复杂。而且他知道这件事道肯定和宋乐山有关,因为宋乐山有什么事想和自己说,基本都是通过白素欣当两个人的传话筒。
日落黄昏,医馆关门,宋启明带上一些点心回到了宋宅。
宋乐山去宫里办差没有在家,家里只剩下了白素欣和一个丫鬟。晚饭是宋启明和白素欣两人吃,白素欣让丫鬟端上一壶酒来,说:“启明,今天你可以喝点酒。我有身孕在身,不能陪你。”
宋启明看着一桌丰盛的菜,又瞧了眼白素欣,问:“为何要让我饮酒?”
在宋宅平时吃饭是不喝酒的,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小酌几杯,今天宋乐山没在家,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摆一桌好菜让自己喝酒肯定不同寻常。
白素欣给他倒上酒,说:“因为有喜事。这件事本来应该由你父亲对你说,可圣上宣他进宫事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只好由我这个继母代劳了。”
“什么喜事?”
“今天你父亲在王爷府和福王爷定下了你和三小姐的婚事,明天宋家会派媒人上门提亲下聘礼。”
“啊?”宋启明一脸震惊。
“启明啊,你岁数也不小了,也是该成婚了。三小姐我虽没有见过,可听说十分乖巧孝顺,是个难得的好女子。况且咱家和王爷府也门当户对,你说呢?”
“可我还不想成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到了娶妻的年龄,要是还不成婚就是不忠不孝,会被世人唾弃的。当然,我知道你心里喜欢小玉姑娘,可当初我阴差阳错把小玉认了作了女儿,你要是和她成婚伦理岂不是乱了?只能说你和小玉有缘无分。你放心,等你完婚后我一定给小玉找个好婆家。”
和朱黎结婚,当王爷府的女婿,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宋启明也明白自己和朱黎结婚百利无一害,虽然在李慕青戏言这件事时,他也有过“下贱”的想法,可如今这件事真成了,但被人这么安排了心里还是……
忽然宋启明心头一动:等等!
李慕青!
难道当时李慕青并不是“戏言”而是真有这种打算?任何事一旦和李慕青扯上关系,宋启明就要小心了。
想到李慕青之前的种种,宋启明断定这件事一定和李慕青有关!
这个妖女一定是在谋划什么,想借自己和朱黎成婚这件事,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慕青啊李慕青,人都是有底线的,你这么做可就太过分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呀。你有强大的背景又怎么样,老子还非要和你斗一斗不可!
“启明,启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白素欣见宋启明发呆,担心的问。
噌!
宋启明猛的站了起来。
白素欣被他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宋启明说:“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宋启明也不顾白素欣的呼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宋宅。
出了宋宅大门,已经快到了禁宵时间,街上稀稀落落的看不见几个人,他往医馆的方向一路疾走,回到医馆正好是禁宵开始的时间。
小武打开大门,将宋启明迎进医馆,见他脸色不好看也不敢问,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
刚到了医馆的后院,便听到有人唱曲:“子惠思我,褰裴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这是《诗经》中的《褰裳》,此曲多在青楼传唱。“狂童之狂也且”的意思,台湾的学者李敖先生认为是女子对男子说的一句粗话,本意是“你不想我,我也不愁没人想,你这小子狂个卵!”。
也就是说句中的“且”字的本义就是指男子的X器官。
而此时此刻,正在唱“粗”曲的人正是今天才住到医馆的高人庭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