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把婚礼过程分为六个阶段,古称“三书六礼”,三书是聘书、礼书、迎亲书;六礼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一套程序走下来,如果是大户人家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单说三书,聘书是指:订亲之书,男女双方正式缔结婚约;礼书是,过礼之书,即礼物清单;迎亲书是,迎娶新娘之书。也是结婚当日(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用。
福王爷扔给宋启明的礼单,就是三书中的礼书。
宋启明捡起地上的礼单,打开看了一眼,心里便开始苦笑,自己这个爹也太抠门了,就这点聘礼还没王爷府一天的开销大呢,怪不得福王爷如此动怒。
宋启明合上礼单,开始装傻,说:“成婚的礼单是我家送过来的?”
“当然是你们宋家送过来的。”
宋启明吃惊的说:“王爷,敢问是谁和谁的婚事?”
福王爷周期眉头,说:“你和我三女儿的婚事。”
“啊!”
“啊什么啊?你父亲没和你说?”
宋启明撒谎说:“没有,我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昨天定下的婚事,今天下礼书时间上确实有点仓促,福王爷说:“不知道也没关系。但你看看这礼单,有把我王爷府放在眼里吗?”
宋启明说:“王爷,这礼书请你务必退回去。”
“我当然要退回去。”
宋启明说:“婚事也不能同意。”
“自然不能同意,当我是乞丐嫁女儿吗?简直是太无礼了。”
“王爷,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同意我和三小姐的婚事。”
“我肯定不……”福王爷徒得一怔,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和三小姐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我从小在民间浪荡,缺少管教沾染了不少坏习气,为了这事家父也不止一次训斥我,因此才闹得我们父子不和,不得已我才从家里搬了出来。王爷你出身高贵,我如此卑贱如何配得上三小姐,要是让人知道了,您的女婿还做过乞丐,那不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这……”福王爷沉吟起来。
宋启明继续说:“我大明朝封侯赐爵的不少,与三小姐般配的优秀公子众多,以王爷您的身份和地位,只将小姐择婿的消息放出去,前来提亲的还不把王爷府的门槛踩烂,到时估计王爷都会挑花了眼。”
福王爷砸吧了几下嘴,饶有深意的看着宋启明,说:“小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脑子有病?王爷何处此言?”
“你要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看不上我女儿,故意在跟我扯皮,脑子没病谁会拒绝做王爷家的女婿?”
“……”
福王爷冷笑,不客气的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宋家父子是在耍着我玩啊。先是你爹那老王八蛋下聘礼侮辱我,现在你这小王八蛋又来退婚,你们一老一小两个王八蛋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宋启明假装惶恐,忙说:“王爷息怒,王爷你冤枉我了。”
砰!
福王爷的胖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说:“我冤枉你?你说我女儿哪点配不上你!”
“我没任何嫌弃三小姐的意思,我一直认为如果自己能娶三小姐为妻,是自己三世修来的福分。可是我自渐形秽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三小姐。”
“少在这里跟我狡辩。我算看出来了,你们宋家觉得受圣上恩宠,所以故意来羞辱我。可你们别忘了老子可是皇室,当今圣上还要叫我一声叔叔。”
宋启明施大礼,说:“王爷,我真没羞辱你的意思,我对三小姐一见钟情,只是不忍让她跟我受苦,忍受别人的白眼。”
福王爷冷笑,说:“唉吆,这么说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翩翩君子?”
“我不是君子,但作为一个男人,要懂得尊重自己喜欢的女人和保护她,尤其是后者。”
“这么说你真有难言的苦衷?”
宋启明点头说:“我父亲为人清廉,正直。所得俸禄只够一家人日常勉强开支,三小姐出身名门,我怎么能让她跟我过清贫的日子,整日吃糠咽菜?也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开医馆,可医馆的那些收入又怎能保障三小姐的生活质量?”
王爷重新审视宋启明,说:“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我肯定不能让自己嫁出去的女儿受苦。”顿了顿,福王爷又说:“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和我女儿成婚,我会陪送很多嫁妆,可以保你们今后生活衣食无忧。”
宋启明正色说:“我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靠福王荫庇吃软饭度日。”
福王爷侧目,这小子还挺有志气啊,不错。福王爷语气放缓,说:“作为一个男人,的确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不过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人成婚,你就舍得?”
“不舍,可只要她过得幸福,我宁愿忍痛割爱。”
如果宋启明口中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女儿,福王爷早就大耳瓜子扇上去,大骂宋启明没出息,大丈夫顶天立地,纵横四海怎么能为儿女情长羁绊?可现在宋启明说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让自己受委屈,这话怎么听怎么舒服,而且越看宋启明越顺眼。
福王爷哈哈大笑,说:“启明贤侄,快坐。”
“福王爷……”
“坐,坐,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
宋启明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变化无常的福王爷。
福王爷说:“贤侄啊,我早就说过宋乐山生了个好儿子,今天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宋启明谦虚的说:“王爷您高看我了。”
福王爷摆摆手,说:“我这是是老丈人看姑爷越看越顺眼。你放心和我女儿结婚,等你和她完婚后,我名下的一些产业会交给你打理,到时你就不会为生计发愁了。”
宋启明忙说:“谢谢王爷好意,可我想凭自己的本事养家。”
“有志气。可你要干出番大事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女儿不能总等你吧?”
“王爷,其实我现在正运作一笔包赚不赔的生意,只要遇到了一点难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难题,我敢说每日的利润,比王爷府还大。”
福王爷眼睛放光,但很快又笑着问:“什么生意这么赚钱?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