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而谈的宋启明在听到“白莲教”三个字后,沉吟了起来。
宋启明打量了殷婷婷几眼,这个女人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感兴趣?单单说她与众不同,是不是简单了点?
“公子为何不说了?”殷婷婷问。
“口渴了。”
“公子饮酒可好?”
“行。”
殷婷婷呼进外面的侍女,准备酒菜。不一会时间,侍女端进来一壶酒和几个小菜。
让侍女退下,殷婷婷亲自给宋启明倒酒。
“公子请继续刚才的话题。”
“白莲教是一种秘密宗教结社。自成立以来,历代朝廷把白莲教都当做邪教。可能有人会为白莲教鸣不平,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咎由自取。
因为白莲教是谁当权就反谁,白莲教的理想很简单,就是想让摩尼教中所谓的光明神战胜黑暗神,从而建立人间天国。但是……这太理想化。”
“为何太理想化?”
“明太祖朱元璋就是以明教为根基夺了天下。可明太祖是如何对待明教的,就不言而喻了吧。当然作为当权者,想要稳固政权,明太祖做的并没有错。只是在道义上有些说不过去。但治国不私故人,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白莲教的教义,就注定了他不能成功。”
宋启明喝了一口,他这话要是传出去,宋家被灭门都是轻的。
真是红颜祸水啊!
“公子的这番言论,小女子非常欣赏。公子之才,可治国平天下。”殷婷婷又给宋启明倒了一杯酒。
“修身治国平天下,我不能修身,所以治国平天下也无从说起。”
“我听闻,公子在京城还开了一间医馆。在我看来以公子的才学,上医可医国,中医可医人、下医可医病。将来退则良医,进则可为良相。只要公子愿意,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姑娘既然对我这么高的评价,那今晚我是不是可以留在花船上过夜了?”
殷婷婷嫣然一笑,说:“当然可以,能与公子共度良宵,是小女子三生有幸。”
赶紧脱衣服……
不,赶紧假装正人君子。
宋启明说:“可是,我今晚却不想在花船上过夜了。”
殷婷婷不由的一怔,问:“为何?”
“因为喜欢一个女人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子,而是为了得到她的期待值。”宋启明开始装大猪蹄子了。
这话说的令殷婷婷有些错愕,她说:“公子……你……”
“我对你动心了,却不想因男女之事玷污我们的关系,我对你的喜欢是非常纯洁的。”
“你情我愿,情到浓时岂不人之常理。”
宋启明摇头,继续装,“抄”诗一首:“情到浓时人自醉,爱到深处心不悔。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背。不怨苍天不怨谁,人生不过梦一回。惯看花谢又花开,却怕缘起又缘灭。”
装·逼完毕,宋启明刚想“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却突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装大了?
不像!
头晕的感觉和他刚从马车下来进入醉仙池时一样,甚至更加强烈。
头晕还有间歇性发作的?
殷婷婷瞧出了宋启明的异样,忙关切的问:“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公子应该是喝醉了。”
“可我刚才……只喝了两杯。”
殷婷婷笑着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公子我扶你歇息吧。”
这两句诗好耳熟啊……
不等宋启明开口,殷婷婷就搀扶着宋启明往床榻走去,宋启明的头更晕更沉了,走路都开始打晃,身体也就情不自禁的靠在了殷婷婷的身上。
好香的气味,好软的身子。
咕咚!
宋启明摔倒在了地上,睡死了过去。
殷婷婷脸上的笑容消失,低头看着宋启明,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两个红衣侍女走进了屋子,其中一个径直来到宋启明身前蹲下,开始解他的上衣。
很快,宋启明的左臂膀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怪异图案。
看到宋启明右臂膀上的图案,另一个红衣女子从袖子里抽了一把匕首。
“且慢!”殷婷婷说。
两个红衣女子一齐看向了她,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不要杀他。”
“可是……”
“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也许他真是金童转世。”
“世界上根本没有转世金童。”
殷婷婷不予理睬,说:“把他扶上床吧。”
两个红衣女子无奈,只好按吩咐把宋启明抬上了床。殷婷婷用手轻轻触摸宋启明右臂膀上的图案,观看了良久之后便叹了口气。
然后,又吩咐两个红衣女子,把宋启明的衣服脱掉,盖上了松软的被子。
殷婷婷说:“去准备,我们今晚就离开潮州。”
“那姓宋的怎么办?”
“留给康庆明处理吧。”
两个红衣女子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殷婷婷在前坐下,盯着宋秋明的脸,心情复杂的说:“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但愿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说完,她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宋启明的脸颊,起身也离开了。
当宋启明醒来后,睁开眼就瞧见了一张油腻而憨笑的脸。
宋启明猛地坐了起来,失声说:“康大人!”
发现在自己光着上身,宋启明忙掀开被子,全身上下居然一丝不挂。难道昨晚自己跟殷婷婷那啥了?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看房间里,只有康庆明自己。
“昨晚休息的可好啊?”
“还行。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见大人还没从花船上下来,出于担心就过来瞧瞧。”
“殷婷婷呢?”
“她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里?”
“今天早上,说是回广州府了,早上我见殷姑娘时,见她一脸疲态,估计是一晚上没睡。宋大人好体力啊。”
“……”
宋启明脸上发烧,忙开始穿衣服。殷婷婷真把自己给睡了?可要是自己折腾了一晚上,不该没有印象啊。
穿好衣服下了床,宋启明问:“殷姑娘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
宋启明略显失望,但很快脸色就沉了下来,说:“康大人,为了调回山东任职,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康庆明忙说:“宋大人切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能陪在老娘身边多尽尽孝心。”
宋启明瞪了他一眼,说:“你的事我会想想办法,但至于能不能成,我不打包票。”
康庆明立刻笑颜如花,说:“谢谢宋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