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福王爷出门迎他的时间,宋启明开始问福王爷这几年的情况。
其实,这些年来宋启明每年都会给福王爷写信,福王爷也会给他回信,但福王爷信中只是一再交代让宋启明多对自己女儿好一点,如若不然他会很不高兴等等。
所以这些年来福王爷在封地过得怎么样,宋启明所知甚少。
管家告诉宋启明,说福王爷来到封地之后,地方官员对他十分恭敬,福宁知府每月都会登门拜访问候。
除此之外,福王爷来到封地后,纳了两个小老婆,其中一个叫春兰的小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老来得子的福王爷,大摆宴席,款待全城的名流,当今陛下得知此事后,还特意写了祝贺信,并给了一些赏赐。
福王爷娶小老婆,老来得子的事,宋启明并不知道。
所以,在听到管家的话之后,也明白了福王爷不告诉他的原因,福王爷是怕三小姐朱黎知道后会生气。
因为三小姐朱黎的生母去世后,福王爷曾当着三小姐的面发誓说不会在娶。如今自己失言,自然不想让远在京城的三小姐知道。
在王爷府等了大约十多分钟,福王爷还是没有出来。
管家见宋启明有些着急,忙吩咐家奴去看看情况。
家奴回来禀报说,福王爷正在换衣服,马上就出来。
又等了十几分钟,福王爷还出来,管家说亲自进府去看看,结果一进去人也不出来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孔旭也有些着急了,问:“先生,福王爷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怎么还不出门?”
宋启明在秋老虎下晒的脑门冒汗,又加上赶了几十里的路程,整个人又渴又饿。他忍不住想进府看个究竟,门口列队迎接的家奴赶紧拦下。
“让开,我要进去。”
“姑爷呀,您可不要让小的们为难,福王亲自吩咐的,要是他不出门来接,不许你入府。我们要是放你进去了,福王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以福王爷的性子,这种事还真干得出来!
宋启明也不想害这些人,可自己在福王府门口干站着算怎么回事?
而且他已经感觉到福王爷是故意这么做的,不说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是在故意刁难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宋启明一时想不出好的对策?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欣喜的叫声:“福王出来了。”
宋启明抬眼去看,就看到福王爷出现在了院子里,他穿着蓝黄相间袍子,腰间系着一条绣花的金色腰带,步履端庄,面无喜色。
宋启明赶忙上前,拱手参拜:“宋启明拜见岳父大人。”
宋启明的一众随从也拱手施礼:“参见福王爷。”
福王爷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冷声说:“宋启明,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本王。”
宋启明忙说:“小婿不知道何事惹怒了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明言。”
“哼!本王把女儿嫁给你时,你是怎么向本王保证的?”
“……”
“现在呢?你居然娶我女儿的侍女做小老婆,你真是色胆包天,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原来是为了这事,可宋乐山不是已经亲自写信说明了吗?
“岳父大人,我……”
“你什么你,你是不是想狡辩?我知道你是个辩才。所以那些诡辩之词就不要说了。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失言了?你有没有错?”
“岳父大人,这种事我们还是进府再说吧。”宋启明偷眼环顾四周,路边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王府的管家也对福王爷说:“王爷,不管姑爷是否犯了错误,这都是王爷家中之事,我看还是进府再说吧。在外面说这些事,传出去多不好啊。”
说完,管家还看歉意的看了宋启明一眼。
他进了王府不出来,把宋启明晾在外面,都是遵从福王爷的意思。宋启明惹不起福王爷,可他们毕竟是一家人,万一过后他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那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现在替宋启明说话,也是想减少宋启明对自己的迁怒。
做下人难,做王爷府中的下人更难啊。
福王爷看了下围观的百姓,说:“你进来吧,只你一个人进来。”
宋启明赶忙说:“谢谢岳父大人。”
向孔旭等人交代了几句,宋启明跟着福王爷进了王府。
在福王府的会客大厅,福王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训话道:“说,你错了没有,是不是辜负了我女儿!”
宋启明心中苦笑,王爷呀王爷,你都这个岁数了又娶了两个小老婆,我不过是娶了个通房丫头,何错之有啊?
你可不能只看到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呀?
心里虽然嘀咕,可嘴上不能这么说。
宋启明诚恳的说:“岳父大人,你要听我解释啊。我之所以娶了蓉儿为妾,都是黎儿的意思。她和蓉儿情同姐妹,而且我和黎儿刚成婚时,她……唉,岳丈大人,我也有难言的苦衷啊。”
“你有什么苦衷?”
“简单的说吧,黎儿不能生育。”
“什么!”福王爷猛地站了起来。
“这件事只有我和黎儿知道,所以黎儿为了宋家有后,才让我娶了蓉儿做妾,如今蓉儿已经有了身孕,在有三个月即将临盆。岳父大人,不孝有三,无大为后,你也不想让我们宋家绝后吧?”
福王爷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半晌之后才说:“黎儿怎么,她怎么会……你不会诓骗老夫吧。”
“这种事情我怎么敢骗你,若岳父不信,可立刻写信向黎儿询问此事。”
福王爷顿胸垂足说:“唉,我那可怜的黎儿啊。”
“岳父不必过于伤心,我是郎中,已经为黎儿开了药方调理身体。”
“可治好?”
“有七成把握。”
福王爷连忙说:“好,好,那就好。我朱笔的女儿怎么能生不了孩子,绝对不行。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啊。”
古代男尊女卑,无论是什么家庭出身,要是不能生育,不仅自己会被人瞧不起,就连娘家人也会抬不起头来。
福王爷顿了顿,说:“管家,把我女婿带来的人都好生安排,今天晚上本王要给我的女婿接风,也去通知福宁知府,让他一来作陪。”
宋启明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福王爷说:“良婿,你此次不远万里来福宁,除了看本王,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