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明先来的京城,殷素素晚他一天到来,殷素素来没和宋启明一起来,因为宋启明给殷素素安排了一件事,让她来负责具体处理七爷家眷的事。
宋启明不想见七爷的家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虽然七爷不是因他而死,可他还是觉得些难以面对七爷的遗孀。
按照最初的计划,宋启明是让殷素素把七爷的遗孀带去广东的红花会。让红花会照顾七爷的家眷。之前七爷活着的时候,红花会要对宋启明和七爷两个人负责,现在七爷死了,就成了宋启明和红花会之间的合作。
现在柯无名执意要把七爷的家眷带到江苏去,肯定是李慕青的意思。李慕青把七爷的家眷掌握在手中,无非是想掌控七爷遗孀的股份。
宋启明可以给七爷后人股份是一回事,可有人想在这件事做文章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殷素素说:“李慕青有点不知足啊,先生把正通商行所有青楼生意交给了她打理,她居然还想掌控七爷的股份。”
宋启明问:“商行的股份协议书,让七爷的后人签署了吗?”
“还没有,我原本是想带他们到了广州再签。”
“带上协议书,我去见见他们。”
殷素素问:“有这个必要吗?”
“不然能怎么?你有办法从柯无名手中带走七爷的后人?”
殷素素还真没办法,柯无名武功之高和陈寅不相上下,谁要是从他手里抢人,除非是不要命了。
由殷素素引路,宋启明来到了槐树胡同八号。
一路走来,殷素素也把七爷的家眷做了简单的介绍,七爷有两个老婆,三个孩子,最大的孩子是个男孩只有五岁,剩下的两个是女孩,分别是三岁和两岁。两个女孩都是小老婆生的。
正通商行的股份是要传给儿子的,可因为儿子才五岁,没有行为能力,股份协议书只能是让七爷的大老婆签署,待七爷儿子成年后,再交给七爷的儿子。
槐树胡同布满了殷素素安排的眼线,一是保护七爷的家眷,而是负责盯着柯无名。柯无名只有一个人,可他是艺高人胆大,所有人不得不忌惮他。
进了院内,柯无名坐在院子的中央,双臂交叉怀中抱着刀,正在闭目养神,听到有人来了,才睁开眼。
宋启明走上前,笑吟吟的说:“柯大侠,好久不见了。”
柯无名说:“是好久不见。”他看了眼宋启明身后的陈寅,说:“你们是来带他们走的?”
宋启明说:“不是,是来签协议的。七爷的遗孀在什么地方?”
“屋子里。”
宋启明点头,径直往屋子里走去,柯无名也站起来跟上。
宋启明和殷素素进了屋子,柯无名也要进去却陈寅拦住了。
“你不能进!”
“为什么?”
“因为里面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去听一听。”
“也不能听。他们要谈正通商行的事,正通商行的事外人不可以听,就是李慕青来了也不能听。”
柯无名怔怔地看着陈寅,然后站在了门口一侧,说:“你现在真是一条好狗啊。”
陈寅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说:“你也一样。”
“我不是狗。”
“你的确不是,为了一个自己明明知道在利用自己的女人卖命,连狗都不如。”
柯无名愣了片刻,说:“几年不见,你口才倒是渐长,不知道你的刀有没有变的更快。”
“如果你想见识见识,我随时可以奉陪。”
“好,有机会一定和你切磋切磋。”
房间内,宋启明见到七爷的遗孀,七爷的小老婆见过宋启明后,又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厢房,客厅里留下了七爷的大夫人和儿子。
落座后,宋启明问:“孩子叫什么?”
“我叫毛豆。”孩子主动说。
大夫人忙说:“毛豆是他的小名,大名叫毛德宽。”
宋启明点头说:“德育天下,宽厚待人,好名字。”
大夫人面露悲伤,说:“七爷给孩子起名字时,也是这个意思,只可惜,七爷他被苍狼给……唉。”
宋启明说:“大嫂节哀,我今天来是想把七爷在正通的股份,交给他的后人。毛豆岁数还小,正通的股份就先由大嫂代为掌管吧。”
殷素素把协议书拿出来,交给大夫人。
大夫人并没第一时间打开协议书,而是感叹的说:“关于正通商行和七爷的事,我也是在七爷死后,才听李慕青说的。在此之前,我从没听说过什么正通商行。如今七爷死了,我们孤儿寡母也不在乎什么钱财,只求能今后平安度日,让我将毛豆抚养成人。”
“大夫人放心,我和七爷情同手足,我一直尊他为兄长。我敢保证今后不会有人对你们不敬,找你们麻烦。”
大夫人立刻起身施礼,说:“谢谢宋先生。”
宋启明忙起身说:“大嫂,你行此大礼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大夫人说:“这一礼是我替儿子行的,希望宋先生以后能好好待毛豆。”
“大嫂,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李慕青说,七爷虽不是因宋先生而死,但七爷死后先生为了独占正通商行,一定会对我们……先生,正通商行的股份我们可以不要,只求先生不要为难我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宋启明不由得吸了口气,李慕青啊李慕青,你真是……
殷素素笑着说:“夫人,你不要听李慕青胡说,宋先生重情重义,入如果他真想霸占正通商行的股份,又怎会亲自把协议书送过来。你在京城也住了些日子,一定听说过启明医馆吧。鼠疫期间,启明医馆一直在免费施药,救治百姓。像他这样心存善念的人,怎么会为难你们母子。”
大夫人高兴的说:“我当然听说过启明医馆,人们都说启明医馆的大掌柜,是悬壶济世,仁心仁术的神医。宋先生,真是启明医馆的掌柜?”
宋启明笑道:“如假包换,我姓宋,叫宋启明。家父还是明朝重臣,宋乐山。如果大嫂不不信,可到外面去打听。”
大夫人更是惊讶,说:“宋大人居然还是你的父亲,宋大人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我是听说过的。”
殷素素笑着说:“所以,宋先生绝不会做对不起七爷的事的,他一定会善待七爷的家眷和后人。”
“对,对,我相信,我相信。”
殷素素说:“既然夫人没有了顾虑,那就把协议书签了吧。”
大夫人依然摇头说:“我还是不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