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馆待到了日落,宋启明带着孔旭等人回到了宋府。
管家老秦开门迎接,说:“少爷,一个姓殷的姑娘独自来找你,说是你的朋友,我就把她让进了府里。”
宋启明点头,殷素素来宋府的事,赵大洪已经告诉了他,所以听到老秦这么说,他并没有吃惊。
他现在感兴趣的事,殷素素独自一个人来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先准备饭菜,然后让姓殷的姑娘来吃饭。”
“是。”
宋启明对小武说:“小武,让下人烧水,本少爷要洗个澡。”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宋启明径直往院子里走,孔旭笑眯眯的说:“先生,你这是要……”
“沐浴更衣,以示对客人的尊重。”
孔旭笑着说:“对,对。”
宋启明里里外外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此时的北京城内,已经全部戒严,任何人不许晚上出门行走。
宋启明精神气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点着数十盏烛火,将屋内照的一片通明,在烛火的映照下,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正端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丰盛的酒菜。
这个美人正是殷素素。
见到宋启明到了,殷素素赶忙起身,笑吟吟的说:“向先生问好。”
宋启明点头含笑,说:“上午才一别,你晚上又来找我,难道是红衣会的教主,已经有回信了?”
“先生切莫说笑,红衣会教主远在广东,她就是要来见先生,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赶到。”
“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先生请先入座。”
宋启明坐在了桌前,殷素素立刻斟酒,说:“我是来向先生赔不是的。”
“哦?你有何不是?”
殷素素把自己的椅子挪到宋启明身边,款款落座,说:“我有太多的不是,你这一问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一股幽香钻入宋启明的鼻孔,烛火下的美人光彩夺目,在加上殷素素那妩媚的神态,让宋启明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此时此景,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在新城三公堂内和殷素素的颠鸾倒凤,此时他恨不得立刻抱起殷素素直奔床榻。
毕竟,宋启明已经禁欲一个多月了,他也有生理需要。
“那你就想起什么说什么。”
殷素素端起酒杯,笑着说:“为了表达歉意,妾身先自罚三杯如何?”
“可以啊。”
殷素素嫣然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连续饮了两杯。
三杯酒下肚,殷素素脸上就有了红晕,她娇滴滴的说:“先生,妾身的道歉有没有诚意?如果先生觉得没诚意,妾身愿意再自罚三杯。”
宋启明有意捉弄,说:“那你就再喝三杯吧。”
殷素素没想到宋启明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她先是一愣,然后又是妩媚一笑,说:“好,既然先生不满意,那妾身再喝三杯。”
又是三杯酒喝完,他们用的酒杯能装一两酒,连续喝了六杯酒,等于是喝了六两。虽然古代的酒度数不大,但一口菜不吃,干喝六杯酒也已经很够劲了。
至少,宋启明要是连喝六杯酒,肯定会上头。
殷素素放下酒杯,眼神迷离,说:“先生,现在觉得如何?如果先生还是觉得妾身没有诚意,我可在自罚三杯。”
宋启明觉得差不多了,说:“诚意够了。不过光有诚意可不行。”
殷素素把手搭在了宋启明的手上,说:“那妾身今晚留下陪先生不知可否?”
宋启明立刻哈哈大笑,说:“可是可以,但你总要让我知道,你错在何处了吧?”
“我错在何处,先生心里清楚,又何必让妾身再说。”
“不一样。只有你亲口说出来,才显得你不是在敷衍我。”
殷素素又倒了一杯酒,说:“既然先生非要听,那我就说了。”
“洗耳恭听。”
“第一错,对于李慕青的事我不该怀有私心,因为怕她重新上位,让她去南京我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宋启明点头,说:“还有呢。”
“第二错,我不该怂恿赵大洪杀了七爷后人。”
宋启明心头一动,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第三错,我不该贪恋权势,兼顾红衣会京城分舵舵主一职。”
宋启明说:“你的意思是,你兼顾红衣会京城分舵舵主一职是你自己的意思?”
“对。红衣会教主,也就是我干娘,早就说过要派人来接任京城分舵舵主一职,但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宋启明冷笑,你还真是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啊。他不相信这是殷素素自己的意思,但既然殷素素自己承认,他也不好说什么。
殷素素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说:“还有第四错,就是我不该瞒着先生,和吴三桂联手劫了李自成的银车。李自成的银车路线是我提供给吴三桂的,然后他派人劫了银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红衣会在京城的经费拮据,为了分舵运转能维持下去,我只能出此下策。”
“事成后吴三桂给了你多少好处?”
“三箱银砖。”
宋启明心中好笑,一条这么重要的消息,对吴三桂来说,居然还不如一个陈圆圆。
“还有第五错吗?”宋启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殷素素说:“没了。”
“真没了?”
“妾身不知道哪里还有错,如果有,还请先生告知。妾身一定改正认错。”
宋启明用手指托起殷素素的下巴,仔细的端详,良久之后,才感叹的说:“美,真是一个美人。”
“先生也是世界少有的男子,是个女人都喜欢。”
宋启明呵呵一笑,收回手指,说:“世间的男女,无论俊美丑陋,都是独一无二的。你说是不是?”
殷素素饶有深意的看了宋启明一眼,笑着说:“是。”
“可如果一个人不是独一无二的,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先生何意?妾身不懂。”
宋启明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酒,然后脸色突变,一把攥住了殷素素的手腕,说:“不要跟我装傻,此时此刻,智化寺里还有一个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