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王脸色难看的打发了这些群臣贵胄,一个老者的身影走了出来,汉中王连忙恭敬的抱拳行礼,那老者白了摆手:“这些人,不应该是你花力气的人,堂后那位现在才是!真是没有想到,一时不察,居然真让这个后生成了大人物了,如今再想弥补就要看你的了!”
“王叔,你说这个康忠良说的那半截子话时何意思?”汉中眦目欲裂,愤愤不平问道。
“哼!你管他是什么意思,如今国中无长子,这王位嘛?从来都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有能者居之,何必在意这些?还是趁早能清楚大王真正的意思吧!”老者沉声道。
“可是,看他的样子,压根就不想站在本王这里……”汉中王提到此事更加的恼火。
“哎,若是此人真得到了大王的暗示,他自然想做一个真正的从龙之人,这无可厚非,不过王爷放心的去寻他,若是此人任然不肯辅佐于你,老夫自有办法,唯一难办的就是康新老这个老东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没有出手,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啊!不过若是我们先将这个康忠良拿下,那么康氏一脉便算是定下了一般了!”
“喏!”汉中王恭敬的抱拳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转身走向后堂而去。
这么一耽误时间,汉中王府的侍女更是送来来醒酒的药茶,其实康忠良已经清醒了,正和萧桓低声说着什么。
突然汉中王的爽朗的声音响起:“康将军,实在是本王的错,本想今日找些朝中同工,一起为将军贺,没想到这些迂腐之辈,居然惹得将军反倒是不快了!罪过,罪过!”
康忠良一身的酒气,见汉中王进门就行大礼,顿时受宠若惊,连忙站起身还礼道:“王爷压严重了,王爷这大礼,臣下可不敢受啊!折煞臣下了!是臣下酒量不佳,喝了几口黄汤,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若是有言语冲撞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康忠良已有所指的道歉道。
汉中王双眼一闪,旋即拍了拍康忠良的肩膀笑道:“哈哈哈!本王就喜欢像康将军这般的真性情的之人,这才是真男人,大丈夫,那些个迂腐不堪的腐儒本王也是不喜,如今已经全部让本王打发了,康将军便不要气恼了。”
“真是罪过,都是臣下越矩了!”康忠良有是一作揖。
“哈哈,好了,好了,此处只有你我,不要说什么君君臣臣的,太见外了,本王虚长了康将军几岁,就冒昧称将军一声贤弟,将军自可称本王大哥就是!”
“不可,不可!臣下依然酒后试了德行,如何敢在王爷面前再是了尊卑?不可!不可!”康忠良惶恐不安的直摇头!
“贤弟,莫要再推辞了,莫不是贤弟觉得本王不配做你这大哥?”汉中王突然脸色一沉,瞪着眼说道。
“这……”康忠良一见汉中王突然变了脸,怔在当场,不知说什么。
“哈哈!没想到王爷与我家主公一般,都是性情中人啊!主公,既然王爷美意,欲与主公相交,主公若是再推辞才是真的试了礼了!”萧桓恰逢事宜的出口相劝。
康忠良听罢此话,犹豫了一下,这才一抱拳:“也罢,王爷如此礼遇臣下,若是再推迟却是辜负了王爷美意,那今晚,臣下就失了规矩了,称王爷一声大哥!”
“哎!这就对了,哈哈!贤弟,你这幕僚先生倒是个高才啊!”汉中王望了萧桓一眼,心中对此人的分量有提高了不少,也是颇有好感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盘算着,想要突破康忠良这个关口,说不得,这个康忠良随身带着的幕僚就是个突破口,这才不动声色的打探起了萧桓的身份。
“哈哈!大哥有所不知,刘兄,唤作刘仲康,乃是南疆一个寞落氏族子弟,仲康兄高才,大义,与在下一见如故,在下有什么不能决之事,大多是仲康兄助为一决啊!”康忠良似乎因为汉中王的礼遇,对于汉中王变得亲切了几分,说出话了倒是实实在在。
这话听在汉中王耳中却是另外一种味道,都说这康忠良有高人指点,这才迅速崛起,难道就是这位?
汉中王有联想到,刚刚在酒宴上康忠良失口说出半句话啦,这位刘仲康,刘幕僚可是大声喝断了康忠良,看来康忠良对于此人没有丝毫的隐瞒啊!
“刘仲康,刘贤弟莫非是我王族远支?”汉中王问道。
“哎,不瞒王爷,祖上确实是刘氏宗族,只因在德祖先王时,因故被先王罢黜王籍,贬斥为庶民了……”萧桓脸上的神情寞落,眼神深处更是多了一抹强烈的不甘心。
这一幕看在汉中王眼中,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抱拳道:“哎呀,果真是我刘氏族亲,那本王自当称刘先生一声,族弟了!”
这一声族弟,让萧桓愣在了当场,眼圈一红,受宠若惊的连忙劝到:“王爷,不可!不可!如今草民乃是一届庶民,对宗族来说更是戴罪之人,如何当得起王爷如此屈尊!”
“哈哈!族弟,你助康将军平定诸国,保全我大蜀疆土完整,不受外敌侵略,这便是盖世奇功,如何当不得王兄这一礼呢?”汉中王看着萧桓浑身颤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接着说道:
“至于罪人之说就不要再说了,内出了族弟这样的大贤之人,也是我刘氏的福气,族弟立下大功,自然禀明大王,为族弟一脉恢复宗族身份才是!”
听到这话,萧桓的脸色一沉,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低下了头,将手边的额茶水一饮而尽,而康忠良也是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汉中王正自顾自的说的得意,想着先将这位刘仲康刘幕僚收入帐下,看着康忠良对此人的信任,说不定,就一起被自己拿下了。
但是话音刚落,就见到这恶人突然间全都沉默了,整个气氛都是显得有些沉重和尴尬起来。
汉中王也是意识到了似乎这其中的事情不那么简单,汉中王看着康忠良问道:“贤弟,怎么了?莫非贤弟向先王提过此事?”
能做到争霸之主的人那又几个不是人精,看着这二人的表情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事情,而能让如今康忠良感觉到难做的事情还有什么呢?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哎!王爷对我二人礼遇有加,在下就不和王爷虚与委蛇了,实不相瞒,恢复宗籍这是,此番进入秘密进京,在下,确实已经对大王提及过此事,可是……哎……刘兄是,康某人无能啊!”
康忠良说着这话,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对着萧桓一抱拳,满脸的愧疚,同样有着强烈的不满和愤恨。
萧桓满脸的感动,同时神色间的也有着绝望,然后猛的抬起头,痛心疾首的长叹一声“祖先之过,我这一脉的后辈人却被雪藏百年,若非遇到康将军,启用某于微末,某那有今日之成就,士为知己者死,某愿做将军一世幕僚,此生足矣!”
康忠良也是眼圈微红,一把握住萧桓的手:“你我没有主仆之分,以兄弟论!此生不负!”
汉中王看着这二人模样眼睛一转,计上心头,顿时有些焦急的说道:“哎呀我说二位贤弟,既然都认作我这个老哥哥,那怎就不能把事情说清楚呢?老哥哥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王子,说不定,可以帮上一帮啊!”
康忠良听罢此言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旋即神色间又有些迟疑,这种会患得患失的样子看在汉中王眼中,让汉中王双眼中的火光更加剧烈的燃烧起来!
“二位贤弟,有什么问题,只管说来,老哥哥,今日既然认下二位贤弟,自然是有求必应的!”汉中王将胸脯拍的震天响,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让康忠良和萧桓大为感动。
“哎!还不是因为仲康兄的先祖是德祖贬斥的缘故吗?王爷应该知道,当今大王最崇拜的便是德祖先王,我大蜀也是在德祖先王手中奠定下的基础,而仲康兄的先祖又是因为德祖先王继承争夺中,站错了队伍,那时候的仲康先祖还是一支十分具有影响力的刘氏支脉,在下向大王请功,这些事,自然不能欺君,原本大王是答应下来的,但是一听说仲康兄的来历,却是对帮助他们这一脉重新入刘氏宗籍的事,绝口不提了……”
汉中王听罢此话,心中一喜,暗道:“这真是上天眷顾,正瞌睡呢,就有人上来送枕头,若是我能以此为切入点,将这位刘仲康牢牢的握在手中,看着康忠良和他的关系,说不定能将康忠良也拿捏在手中,即便不能得到康忠良的支持,能让康忠良冷眼旁观也就足够了!”
想罢这些当下,满脸的愤慨之色道:“哎,我这个父王,是个盖世英雄,但是却有时候十分执拗,甚至说是顽固,仲康贤弟这等贤才居然弃置不用,可惜,可惜啊!这件事,老哥哥,只能去寻父王说和说和,毕竟这宗族大事却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王子做的主的!”
康忠良看着汉中王无奈的表情,顿时有些失望,满脸的失魂落魄,似乎自言自语道:“是啊!正因为如此,康某才想去拜访一下永乐王啊……”
“主公!”萧桓听罢此话,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制止,康忠良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口误,脸色也是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