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阴魂不散。
小玲这女子虽然肥胖丑陋,但却厉害非常,被白依依当作药盅喂养。
对于这样一个行走着的毒药罐,即便是李钰也不能占得多少便宜,更遑论徐慕白?
幸好一点的是,这让人发憷的丑女,智商只有三岁小孩,用力不成,或可以用智解决。但,那得是你能扛过她的一轮狂轰滥炸后才行。
看着电射而至的庞大肉山,李钰知道在她之后,定然还有白依依,至于郑善克或者无心法师在不在,那只有天晓得。
李钰不愿在与她正面对敌中受伤,但此时又没有多少退路,看着左右的木壁,临机一动,一脚在左侧木壁上踢出一个大窟窿,一闪身便平移进窟窿里。
小玲用力较大,势子极老,一拳扑空后,直冲出四五丈外才止住身形,灵活转身,又迈开粗壮肥硕的双腿地动山摇般杀回来。
李钰一闪身进入木壁后的空间,来不及庆幸躲过丑女小玲蕴满气势的一击,看到此间情形,顿时由不得倒抽一口凉气。
木壁后本也是一间宽阔的佛堂,彩塑的十八罗汉并列立在两边。佛堂中央,满满当当黑压压一片,无数双猩红的眼珠自四面八方将他紧紧盯着。
不论其他,单说这等景象,李钰便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群狼围猎的陷阱之中。
而眼前这些猩红双眼的主子,却不是野兽,而是人。
无数身着黑衣、手提鬼头刀、死死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人。
“死士!”
只这一眼,李钰便清楚眼前这些人的身份,当日他和徐慕白等人掉落白依依和无心法师的那艘船舶的船舱里,也曾有眼前这些人的影子。
独龙群狼对峙之际,只听外间响起咯咯一声银铃脆笑,接着便见一个高挑修长的美貌女子弯腰钻过窟窿,施施然站在众死士最中间。
李钰冷冷盯着此女,只见她肌肤胜雪,眸如星辰,脸上冰冷如霜,弯眉细长如残月,微微勾起的唇角性感妩媚。
一袭素白长衣垂在地上,胸前露出一片雪白,当真室既美丽又妩媚。
如此女子,自然便是苗疆药宗的圣姑白依依了。
二人隔着重重死士相互对望,李钰面色如霜,白依依笑意盈盈。
此时,肥胖如猪的丑女小玲也已返还,用庞大的身躯将那个大窟窿堵了个严严实实。
一双充满妖邪的眸子肆无忌惮地在李钰身上游走数圈后,白依依举起云袖遮住半边面颊,故作娇嗔地道:“哎呀,公子可真是毅力惊人,当日在板渚便偷窥了奴家,没想到现在千里追来。此情此意,当真让奴家好生感动。若公子不弃,不妨今夜趁着这良辰好景,便让奴家好生陪陪公子去乏解闷,玩点乐子,可好?”
说着,还不忘扭动她的水蛇腰。此情此景,配合她的美貌与言行,任你是孔孟圣人,估计也难以抵挡。
李钰喉咙鼓动了一下,强压下胸腔里的烈火,冷冰冰地道:“妖女,你不回你的苗疆,却到这里搅风搅雨,到底为了那般?”
白依依风骚不减,掩嘴一笑,软声软语地道:“中原的男儿好风采,本姑娘前来品鉴领略一番,公子难道也不允许?”
李钰听到如此美人说出这样没脸没皮的话,不觉心中一阵烦恶,但还是强忍着与她周旋道:“既然如此,你不与九公子双宿双飞,到这荒郊野岭来干什么?”
白依依咯咯一笑,脆生生地道:“这里风景独好,奴家前来观光浏览一番,又有何不可?反倒是你李公子,这夜黑风高的,不知到这里所为何事?”
李钰见她绕来绕去,都未正面他的问题,断然道:“我也懒得和你磨嘴皮子,今日不幸撞见,念在你以往的恶行,我本当替天行道将你诛除。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一介女流,今夜便饶了你,只要你乖乖离开此地,我李钰可以保证不会伤你分毫。”
话落,白依依止不住笑得前仰后合,片晌才一手插着腰一手点点李钰,笑骂道:“公子毫不害臊。明明是你陷入险境,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虽然你功力已臻化境宗师,但凭你一人之力,能够对付得了我们?”
边说边右手指了一圈身边满满当当的死士,最后食指落在堵在窟窿前的小玲。
的确,光是小玲与白依依二人,李钰已觉颇为难缠,而佛堂之中尚有近百死士。即便以李钰现在化境宗师的功力,要想在他们手里讨得便宜,也是未知之数。
不过李钰素来英勇无畏,喜出奇制胜,并且屡次死里逃生。此时此刻,怎能对一介女流示弱?
“你当我真的收拾不了尔等?”
李钰突然将调动全身真气,须发皆张,气势磅礴,手中长刀呜咽颤抖,只要一言不合,定会大打出手。
但白依依见李钰如此,面上依旧毫不变色,笑意盈盈地道:“公子果然好气魄。或许你收拾得了我们,但你能够收拾得了他么?”
语毕,便见她身边的死士微微晃动,两名黑衣死士押着一名长躯大汉来到白依依身前。
刀锋架着脖颈,丝丝鲜血渗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钰追踪而至的徐慕白。
现在他被两名死士架着,耷拉着脑袋歪靠在一人身上,显是陷入了昏迷。
李钰见此,全身气势一收,本是一颗悬着的心此时反倒落了下来。
他最担心的,不是徐慕白落入他们手里,而是担心他的生死安全。既然现在只是陷入昏迷,并无生命之虞,最坏的结果自然可以排除。
只要人无恙,一切都有解决的途径。
“说吧,白姑娘想要怎样?”
李钰气势一收,语气也瞬间转缓,不再以妖女称呼白依依。
白依依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李钰态度转换如此之快,待明白自己的确掐住了李钰的软肋后,面上绽出得胜后的浓浓笑意,但却没有要答话的意思。
她不说话,但另一道声音却轰然响起:“还想怎么样,自然是取你气运废你武功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