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天光来见杨侃的岳父韦义远了,他告诉韦义远
“韦大人好!我想让您写一封信,让杨侃大人回来,如何?”
韦义远问
“将军您是想杀他么?”
尔朱天光坐了下来,他挥挥手,底下士兵拉着几盒礼物上来,礼物打开,是些金银翡翠首饰,又告诉韦义远
“如果他能回来,杀了他,我就能保弘农杨氏,他要是不回来,那麻烦就大了,因为杀大丞相的策划者,他就是其中之一!他要是不回来,那弘农杨氏就有包庇罪。”
韦义远“好...我写!”
信件传到了弘农郡的华阴,也就是弘农杨氏的所在地,杨侃的堂兄杨昱拿着这封信来到了他的面前
“族弟,这封信说,尔朱天光要让你去长安,说是盟誓,证明你无罪,我不相信这封信啊!我担心,尔朱天光要杀你!”
杨侃“我知道他要杀我,所以我不去,但是我心里在纠结,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我想弘农杨氏就保不住了。”
杨昱告诉杨侃
“族弟,还是去吧,如果你去了,就算到时候牺牲的是你,也可以保住整个弘农杨氏啊!”
杨侃“好...我去吧。”
杨侃来到了长安,他刚刚进入郡守府,见到尔朱天光,四周的士兵拔剑冲到杨侃面前,杨侃对着尔朱天光冷笑起来
“哼哼哼哼...将军,我知道你要杀我。”
尔朱天光说
“哈哈,杨大人,我确实要杀你,不过,我杀了你,就不会再有人去追究弘农杨氏了。”
杨侃被杀了,消息传到韦孝宽在潼关的住所,大家都在哭,韦孝宽闭眼叹道
“尔朱天光不通人情!他日后,定然失败啊!”
时间来到了三月,这一年,是南朝梁中大通三年春,似乎,天公不作美,在江东,连续下起了绵延不断的大雨......
萧衍不再出现在庙堂之上,而是去了同泰寺,为江东的老百姓祈福去了。
萧统忍着疼,站在御座旁边,这次萧衍又不在,夏冬又冲进了文德殿,他跪在萧统面前,对萧统说
“太子殿下,陛下又去了同泰寺,不过,这次陛下没有出家。”
今年发生在建康的暴雨,异常的严重,暴雨产生的洪涝灾害沿着淮河分支沿江涌来,建康城外的居民区都遭到了水淹,多数堰口绝地,百姓民不聊生。
萧统再也坐不住脚了,他吼道
“求天还不如求人,我们都不动手,老天怎么能睁得开眼帮我们呢?你们愿意和我去治水的,就跟我来!”
谢玉跪在了萧统面前,他恳求道
“哎呀太子殿下呀您不要去啊,您的腿伤还没有好呢!”
萧纲来到萧统面前,拦着萧统说
“大哥,这当口您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啊,治水是很危险的!”
萧统哈哈大笑起来,他说
“我叫萧景禹!当年大禹是在哪里治水的啊!?就是在会稽山!我今天要是不去治水,我还叫什么萧景禹啊?你们都跟我来!我是太子,我要带头!”
林殊也冲到萧统面前,拦住萧统,他问萧统
“太子殿下,要治水,我们用我们的性命去治水便是了,您的腿伤才刚好,如果要是去治水,就算没事,也有可能发烧啊!这事不能怠慢啊!”
萧统对林殊说
“听着,今天任何人来劝阻我,我都不会答应!跟我走!”
萧统走出宫殿,背后的大臣追着上来
“哎呀不要去呀太子殿下!”
“会出事的呀!求您了太子殿下呀!”
萧统来到了建康南部的一处堰口,暴雨越下越大,雷声响起,一群京口护军跳入堰口之中,抱住木桩,还有许多士兵将沙袋投入大水之中,他们决心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滔滔洪水,萧统一旁,谢玉用伞遮着萧统,萧统拽着谢玉说
“谢玉,为什么没有人治水?为什么没人来治水?”
谢玉道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太子殿下,有多少人愿意治水啊?真正愿意治水的人都躲在了坞堡中,只要大水不涌入坞堡,不涌入他们的府邸,不淹没他们的奴仆和私田,那这些堰口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萧统坐了下来,他抬头天空,雨水砸在他脸上,又说
“谢玉,你也出身陈郡谢氏,当初,你的先祖谢玄,谢石,在淝水击败了八十万秦军!如今你们陈郡谢氏怎么没有一个能够出来担当的人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谢玉道
“好,太子殿下,我就跟着您干了!来啊!各位,快点啊!”
谢玉带着十几名士兵一道跳入堰口之中,堵住堰口,林殊带着五百兵马来到了堰口前,他看见谢玉已经跳到洪水之中,林殊喊道
“各位,你们都认识我梅长苏吧?我跟着陈将军杀戮北虏大小百余战,刀兵我都不怕,还会怕这些洪水吗?各位,跟我一起挡住这大水吧!”
军士们“好!”
贺琛被贬谪到了会稽郡担任余杭县令,他也在治水,眼见暴雨冲毁了堤坝,贺琛拉着都水副官问
“你们的都水官到底去哪里了?到底去哪啦?”
都水副官道
“我家都水副官是临贺郡王的门人呀,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啊!大人您饶了我吧,我立刻就带着随从修复堤坝!”
贺琛吼着,他哭笑不得,叹道
“哈哈哈哈...啊!陛下,这就是您的宽宏大度,仁德大量啊!”
次日清晨,暴雨依旧持续,萧统没有睡,他继续走到堰口前,谢玉拿了点吃的东西走到萧统面前,说
“太子殿下,您一晚上没睡了,您快睡一觉吧,来,换一身衣服,来......”
萧统甩开谢玉的双手,他问谢玉
“那些大臣干嘛不来?”
此时此刻,在建康的文德殿中,所有的大臣都躲着暴雨,夏江淋着雨冲入了殿内,指责大家
“你们在这里傻等着干嘛?为什么不去找太子殿下?淋个雨很辛苦么?太子殿下是国本,你们真的要置国本于不顾吗?”
大臣们还是不吭声,萧绎站了出来,他说
“你看看你们,王规,你好歹为将,出身琅玡王氏,还有你,庾佩容(此人虚构),你出身颍川庾氏,还有你,谢嘏!你也是陈郡谢氏吧?你三弟现在还在堰口堵水呢?反正我忍不下去了!我也要去治水!”
聂铎叹着气,他对萧绎说
“靖王殿下,好,我跟您去!”
林殊也忙活了整整一天,他也快累了,堰口还是没有补充完毕,林殊累的受不了,只见萧统站在岸上,林殊有些困,他快握不住捆绑木桩的麻绳了,他听见萧统在问他
“长苏,你没事吧?长苏?长苏?”
林殊听到萧统在问他是否还好,林殊咬着牙继续抓着麻绳,但是雨下大了,洪水更加冲动,萧统见林殊撑不住洪水的冲击,他急忙跳入水下,抱紧林殊,尽力不让林殊被淮河水冲走,萧统大喊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救人啊!”
萧绎带着兵马来到了毁坏的河堤前,只听见暴雨滚滚,雷声隆隆,但他还是听见了萧统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只见一群士兵扎堆在就哭喊
“太子殿下呀!”
“太子殿下,我来救您!”
一些士兵跳入水中,帮萧统挡住洪水,萧绎带着军士冲到岸上,只见萧统咬着牙,满脸发白,但是仍在尽力护着晕过去的林殊。
聂铎擅长水战,他的水性非常好,便跳入水中,把林殊和萧统给扶上来,群臣见到昏过去的林殊和萧统大哭起来,但是哭着哭着,更严重的情况发生了。
似乎萧统跳入洪水之中、被石子扎伤了受伤的大腿伤口,流了许多的血出来,萧绎哭了,他跪在萧统面前,捂着萧统的伤口,他哭泣道
“大哥...大哥啊!!!大哥!”
萧统醒了过来,他忽然觉得浑身虚弱,大臣们都在哭,萧伟哭泣道
“太子殿下,你为什么这么笨啊!为什么啊?八叔不想看到你这样啊!”
蔡若音哭泣道
“景禹,我日日夜夜思念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子为了这个国家去负责任?”
林殊狠狠对着地不断磕头,道歉道
“太子殿下,林殊害了您,林殊害了您,林殊愿自请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