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司的探子进入废弃的宅邸,他们看见宅邸的泥巴地似乎被草草翻过,探子觉得不对劲,便拿来铲子,把泥土翻开,这一翻开更不一样,泥土里有血迹。
一路翻开蓬松的泥土,探子们跟到了一处枯井处,抬头往下一看,水里在冒泡,一股臭味散发出来,悬镜司的探子总算是感觉案子有了最新进展,可能何智通的尸体就藏在这里面。
这处枯井只能容纳一个人往下而去,很狭窄,悬镜司的探子想把井绳给拉上来,结果发现绳子被割断了。
枯井很深,无奈之下悬镜司的密探只能叫人拿来更长的绳子,绑着密探往枯井底下搜索结果,一位密探往下探索,双脚撑着石壁,一步一步往下探,臭味越来越浓,这是很明显的尸臭味,进入枯井深处,探子总算是看清内部的情况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泡在这里,穿着朝廷官员的衣服,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何智通了。
因为何智通的尸体已经腐烂了,为了保证尸体不受到打捞造成的损害,悬镜司只好拉着江左盟人还有建康的民夫对着枯井不断挖掘,挖了一天一夜,枯井旁的泥土几乎成了一座小土山,这样子才挖到底去,往下挖的时候,冲天的尸臭味传出来,大家封住口鼻继续挖掘,受不了了换人挖,连京口护军也冲进来,顶着臭味继续挖。
挖到最后,总算是见底了,建康的老百姓在围观,但是臭味太浓了,很多老百姓不得不捂鼻躲避,悬镜司把腐烂的何智通的尸体给捞了上来,虽然何智通已经面目全非,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有佩戴的一些配饰可以证明他就是何智通。
何敞之倒地大哭,何智通死了,现在手推车上写着“邵陵”二字,郎中还有行医之人开始根据手推车上的“邵陵”血迹对何智通进行推断。
夏冬来到了废弃府邸外,见到大家正在紧张地进行现场的整理工作,夏冬下了马,问收集血迹的医者,问
“你们看出来这手推车上的字迹是谁写的吗?”
医者道
“是的是的,大人,确定了,就是何大人写的,这上面的血迹也是何大人的。”
夏冬道
“好吧,你们继续查查吧,我去跟陛下说一下。”
何敞之跑出来抱住夏冬的大腿,道
“呜呜哇,夏大人,您一定要控告可恶的邵陵郡王啊!他无法无天,杀了这么多的人,现在连朝廷的官员都杀,我叔父死的好惨啊!”
何智通并没有开衙建府,他在建康只有一座屋子作为起居的地方,朝廷的文官纷纷聚集在何智通的家里,鸿胪寺卿言阙戴着白布头圈指着天大怒道
“这个邵陵郡王!一天不杀!陛下的圣名就将永远遭到玷污!”
言豫津问言阙
“父亲啊,这事是不是要从容商议啊......临贺郡王害死无辜的人那可真的比邵陵郡王多的去咯!”
言阙说
“我们需要一把剑,我们要勇敢这把剑,直插大梁的心脏,我们要向陛下直言大梁的弊病!”
独孤流光和穆霓俩家庭来到了赤壁旅游,她俩坐在小舟上,独孤流光肚子变大了,她怀上了林殊的孩子,时常不能出来行走,林殊握着一杯藕粥,给独孤流光喝。
“呀,流光,你这快二十六岁了,可要好生调养自己呐,对了,长苏,你现在在做啥呀?”
林殊拉着独孤流光说
“我呢这些个日子辅佐靖王,虽然说靖王跟武陵郡王政见不一,不过呢,我也忙,我想把江陵给发展起来,南打北不好打啊,屯田是个好方法。”
独孤流光笑道
“我义弟还在襄阳呢,我哥在新野,长苏也是难做人呀,嗯...孩子出生了,不知道取啥名字,长苏,你觉得起什么名字好呢?”
林殊道
“嗯,我忘不了赤焰军呐,就叫他林炎算了。”
穆霓问林殊
“林殊啊,你现在似乎不能回到建康了,一是昭明太子的遗嘱,二是陛下的不愿,你现在怎么看待朝廷呀?”
林殊说
“你们听说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吗?邵陵郡王杀了少府丞何智通,把他抛尸废弃的‘兰园’府,称之兰园藏尸案,现在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已经过了十几天了。”
穆霓“长苏,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你这么灵通?这消息怎么搞来的?”
林殊笑道
“奥,我以前是江左盟的宗主嘛,三吴地带发生的一些事情,我还是可以收到了,再说了,吉忍的位置是蔺晨腾给他的,吉忍对蔺晨还是挺怀念的嘛,再加上我虽然不是江左盟宗主了,但是我是靖王的参军嘛,好歹能给江左盟一些朝廷的政策支持。”
穆霓“原来是这样。”
林殊告诉穆霓
“朝廷现在的情况,鸿胪寺卿言阙可能会拉一群人出来,来使邵陵郡王通过某种形式的屈服,不过,我觉得言阙想邵陵郡王死,但是没这么容易的,什么时候陛下愿意杀临贺郡王,那么,邵陵郡王才会有死的可能。”
穆霓道
“可是,当年昭明太子保过邵陵郡王呀,如果这样的话,言阙岂不是做错事了吗?”
林殊道
“是呀,霓凰,这事你说的很对,言阙自己一个人来对抗邵陵郡王,是不可能的,他要是敢绊倒邵陵郡王,那是不是当年昭明太子做错了什么呢?或者是陛下做错了什么呢?难道昭明太子保邵陵郡王是错的吗?陛下赞扬昭明太子忠孝礼义,这也是错的吗?”
言阙来到了太子府,他见到了萧纲,跪在萧纲面前,问
“太子殿下,何智通大人去世了,您为什么不去祭奠一下,邵陵郡王实在是可恶,他甚至公然在朝堂上跟您作对!您真的不打算整治整治他么?”
萧纲道
“哎呀,言大人呀,你这...我和威王都是穆妃(丁令光)生的,我俩是一条肠子里爬出来的,老六是威王保的,我这也太不给威王面子了吧!”
言阙问萧纲
“太子殿下,现在邵陵郡王害死多少人了!您知不知道?邵陵郡王害死了这么多的人,您难道不会为这些小民百姓感到痛苦吗?如果昭明太子还或者的话,他一定会惩罚邵陵郡王的!”
萧纲喝着凉茶,他把茶杯放下,冷冷道
“言阙呀,你算了吧!你想整倒老六,你这点鸿胪寺的使者,还有那些朝廷的言官,你这巴掌拍的响?再说了,我大哥当年也保过老六,你这么样弄老六,是不是当年我大哥做错事了?这事情你想干,我不拦你,但是我不想跟着你们一块去弹劾老六。”
言阙离开太子府闷闷不乐,他见到了言豫津,问言豫津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言豫津道
“一位客人来了我家中,他是鄱阳忠烈王(萧)恢之子(萧)泰,字景睿,他喜欢别人叫他萧景睿,他有好方法!”
言阙笑道
“是吗,儿子,跟我回言府吧。”
萧景睿把折扇拉开,在言府府内走动,两边梁柱放下诗词对联,一眼看去,念了起来
“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
“果然是言大人呀,话要说得好,人家才喜欢。”
“来来来,请问景睿大人在吗?”
萧景睿回头来,见言阙进门,他握着折扇作揖,笑道
“额,是言大人啊,我现在在给陛下担任给事中,目前专门在给朝廷负责写书信,但是您要弹劾邵陵郡王,我本是看在您忠心为国三十年,您从我大梁开国做到现在,我有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