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总觉得慕容绍宗打赢这一战没有把握,他在邺城,找来了当年为高欢提出廉政建议的杜弼。
“杜大人,现在您是廷尉,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慕容将军能够打赢这一仗,您去作为军司,而我少了能辅佐我的人,现在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如何处理好后方政务的事情,您当年给我爹几条意见,我爹很是受用啊,现在我来接我爹的位置了,您肯定还有好点子。”
杜弼笑道
“呃,这大将军实在是过奖了,当年承蒙高王的恩惠,我得以有如今的高就,现在处置后方之事,莫过于赏罚罢了,倘若大将军如果可以赏罚一个人,让天下人都喜悦,惩罚一个人,让天下都畏惧,这两件事您都办好了,那以后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高澄点头
“妙啊!妙啊!果然还得是杜大人,简言意骇啊!”
候景还在前线发愁
“不可能,难道高王没有死?老爷子要是还活着,他肯定知道如今也只有慕容绍宗能对付得了我了!毕竟慕容绍宗在尔朱荣那时候就战功赫赫,威震八方,怎么办好呢?”
羊侃成为了萧梁军队的副帅,见慕容绍宗的大军逐步进逼,他来找萧渊明说
“寒山堰已经修筑好了,现在天寒地冻,我们把寒山堰的大水放开,现在彭城已经淹到了城墙上只有三块木板这么高的距离,只要乘着船,我们杀进彭城,必然可以把彭城占据,只要把彭城占领了,再堵住寒山堰,那彭城立地便据为我军所有,这样子,慕容绍宗再想打赢我们,就很难了。”
萧渊明不听,他说
“水流湍急,怎么可以随便出战呢?不可以!我自有分数!”
羊侃见萧渊明不听,也不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候景骑着马过来了,使者喊道
“候景大将军到!”
羊侃等诸位梁朝将领见到候景,大家面和心不和,候景眼神往萧梁诸将一瞥,大家好像对此战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候景觉得这下有麻烦,但见萧渊明喝着酒,神色傲慢,便跟羊侃说起话来。
“羊将军,此前,你败给过慕容绍宗,是吗?”
羊侃说
“慕容绍宗不可小视,进来东魏十万大军补齐,新的兵力陆陆续续赶到战场,不过这些军队多半是去年在玉璧城败于韦孝宽的败兵,军队远道而来,军心疲惫,士气不算太高。”
候景提议说
“羊将军,那慕容绍宗向来带兵诡计多端,他是慕容恪的后代,慕容恪可不是一般人啊!他活着的那个年代,要是有现在街头巷尾议论的那种琅琊榜,他就永远是武功榜第一!名将之后出名将啊!”
羊侃“嗯?候将军,你有什么高见呢?”
候景说
“有自然是有的,如果追击慕容绍宗,追二里路追不到,就不要再追了,小心疑兵之计啊!”
羊侃点头
“不愧就是征服三荆的候景!如此,我可以将计就计!”
这个时候一位探子跑进了军营中,他喊道
“主帅!慕容绍宗已引兵进驻橐(tuo二声)驼岘,距我军已不过五里!请主帅示下!”
羊侃告知萧渊明
“主帅,现在慕容绍宗刚好带兵到了橐驼岘,趁慕容绍宗立足未稳,主帅立威,就此一战,把慕容绍宗杀败不成问题!”
萧渊明又拒绝了羊侃
“你们刚刚都在说慕容绍宗诡计多端,他敢来橐驼岘,肯定留有后手,打仗,只有稳中求胜,像你这样子连情报都没搞明白就打仗,怎么可以啊!”
诸位将领面色大变,萧渊明没怎么打过仗,而羊侃大大小小的战争好歹也打了几百场,更是当了三十年的将军,一个没有资历的人,去嘲讽一个资历最为老道的人,所有将领都很不开心,但是萧渊明是宗室,又不好意思发脾气,大家一个个用鼻子来长吁短叹,以示抗议。
这话说得羊侃很不开心,你萧渊明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候景“唉!”他走出去拉拉羊侃,羊侃回头指着营帐暴怒道
“竖子不足与谋!”
候景拉着羊侃
“别生气啊,这种人你跟他见识什么?”
夜里头候景跟羊侃喝着闷酒生着气,候景发起牢骚
“老子带兵这么精良,如今也要靠你们梁国!我当年,横刀立马!杀了多少宇文贼?帮高王攻下了多少城,多少寨?如今呢?哼!高澄那个毛头小子,玩高仲密的女人,搞得高仲密造反,害我的弟兄死伤大半!他见我是羯人,说我...说我是什么石虎冉闵之流,看不起我!可恶!太可恶了!”
羊侃抓着一只鸡腿,指着候景笑道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哎呀,原来当年陈老将军说的候大屠户,也会嫌手中所持之永憎刀名字臭啊!?哈哈哈哈,你干嘛不改改名字啊?”
候景不开心,他把空酒瓶子摔在地上
“我就把这刀,改名字,你羊祖忻不是想我给这刀改名字吗?我就改!以后我必然是大将军!宇宙大将军!都督寰宇诸军事!哈哈哈哈!这刀!就是宇宙刀!”
羊侃大笑起来
“嗯啊哈哈哈哈,哎哟,我...将军的名号我听得多了,我还没听过叫宇宙大将军的!你候景真厉害!我告诉你,我的将士也辛苦,一天不攻进彭城,一天就在城外受苦,现在他们,东抢西夺,老百姓怨声载道,我心里过不去啊!我不像你候景!抢了东西没所谓!”
候景趴在桌子上说
“那你明天就告诉萧渊明,你带兵,单干!我带兵!也单干!好不好啊!咱俩干了慕容绍宗,以后功劳,对半分!谁也不欠谁的,快哉快哉!喝!”
羊侃抓着酒瓶起身,晃晃悠悠走到营帐前,他大笑起来
“嘿嘿,你喝醉了酒,在我面前摔酒瓶子,以后啊,还得摔,啥时候摔就不知道了!你候景,这颗心,比我贪,哈哈哈哈!”说完一边晃悠一边喝着酒走了。
候景趴在桌子上“呃!”打了个嗝,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