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康来向高澄报喜
“哈哈哈哈,哎呀,大将军,大喜大喜!贺喜贺喜!”
高澄抱着世家小姐,问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啊?”
世家小姐“枣花煎鱼!”
高澄“枣花煎鱼有什么意思啊!我搞个枣花园子给你,咱俩在园子里,你岂不是更开心?”
世家小姐“哎呀,大将军,你怎么这么坏!”
高澄见陈元康,问
“哈哈哈哈,哎呀,有什么好事?”
陈元康笑道
“慕容绍宗与候景战于涡阳,那候景愚蠢至极,他谎称将士家属已被我军所杀,慕容绍宗在阵前下跪断发以证明我军绝无此举!动容了候景的那些叛军,兵不血刃!现在那些六镇弟兄都回来啦!而候景则引八百残兵撤到南梁!”
高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爹果然没给我推荐错人!”
陈元康又问高澄
“那,大将军,萧梁,该如何应对呢?”
高澄搂着美女,思考些许,他说
“叫杜弼,写个檄文给他们看看,现在,当务之急,是颍川,我军不可两面树敌,先把颍川攻下!稳定河南,再取淮河!淮河一取,天下必入我囊中!就这样!”
杜弼写好了一篇檄文,这篇檄文被抄录了万份,派送到了梁朝境内,朱异再朝堂上把檄文念给了萧衍听:
“我们的君主还有大臣们都是爱好和平的人!所以这次写下这封檄文与你们和好!这个提议是我们提出的!虽然我大魏兵马令你们损兵七万!但是你们才是获利最大的,候景这种人就是个无赖!他以河南六州许诺宇文贼!宇文贼早已和他结下君臣兄弟之亲,宇文贼留住了他吗?仅仅顷刻之间,他就背弃许诺,就派人劫掠宇文贼之地,刀兵相向!”
“候景早就是恶贯满盈,走投无路?为什么他要选择投靠你梁国?因为你们梁国本就是罪犯聚集之地,若非罪犯聚集之地,又何来什么江左盟?双刹帮呢?你们的世家大族听惯了甜言蜜语,而候景虽甜言蜜语,实则口蜜腹剑之人!他蒙蔽了你们梁国的君主,你们梁国本来与我们通好,现在幸灾乐祸、忘恩负义、君主荒唐、群臣迂腐!收此大奸大恶!居然以保家卫国为名兼并我大魏领土!”
这话说的大梁群臣很不好意思,萧衍气的咬牙,但还是继续听下去
“这世道本就无常,有利也有弊!有时候得到了一点利益,实际上失去的更多!春秋时吴国攻越国,却得到了卧薪尝胆的反击,战国时赵国收了韩国上党之地,却引来了长平惨败!而你们则比春秋战国时的昏庸君主还要无耻下流!你们国家充满了饥饿的流民和奴仆,你们不救助他们,反而还把他们驱赶到我徐州境内!难道你们忘记了当年赵襄子是怎么消灭智瑶的了吗?如今你们居然为了个候景与我国绝交!却未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的做法,非智慧之人所取,非仁爱之人所做!”
一边的羊侃依旧不能接受失败,他大喊道
“别念啦别念啦!”
萧衍继续愤怒道
“继续念!”
朱异继续念,群臣委屈着不吭声,朱异继续念杜弼写的檄文
“候景逢此乱世,得一方权位,早就应该知足!然而,他仍然贪婪无比,谁都可以看得见他的野心!他如今如同丧家之犬,可你却给这种人锋利的武器,让他的奸计得逞!如今,你南朝世家遍地,奴隶流民遍野,国家贪污腐败!百姓苦不堪言!候景这个老贼哪识得什么忠君爱国之道?他绝非孙武吴起之人,更无我大魏的燕赵义士!他在我军生活已久,早就知我军有秦汉雄风,与我们为敌当然不行!但是他打你们,绰绰有余!”
“如今你们不杀他,恐怕就要成尾大不掉之势!你们现在居然还征召他入朝,他很快就造反!不过危害没那么大罢了,如果你们犹豫片刻,他对你们造成的危害更大!”
谢举听着难受,捂着胸口,倒了下来,大臣们急忙抱着谢举,谢玉见谢举已经断气,谢玉大哭起来
“父亲啊!父亲啊!陛下啊!别念了呀!”
萧衍闭眼,他挥挥手,这封檄文看来已经精准地说中了南朝梁的种种弊端,萧衍说
“不要召候景入宫,不要给候景任何兵马和粮食,让他继续呆在边境,让他自生自灭,让他继续和东魏互相残杀!”
萧衍“朱异,你把这封檄文给朕,朕看完最后一段话吧!”
萧衍拿过这封由杜弼写的檄文,檄文最后是这么写的
“你们从来都是听说过你们的君主有什么美好的德行,可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轻浮阴险,他年事已高,昏庸无道,国家政治腐败,百姓流离失所。他用人失当,废立无序,装腔作势,愚弄百姓!他哪有什么佛的善念,只有恶念!却总说什么戒律清规?”
“他满脑子浮躁!还妄言清净。上天降下了灾难,民间充斥怨恨,人人困苦,家家危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散播那些虚伪的佛法,散播浮躁的情绪,委任轻薄的子孙,朝中朋党比比皆是,兵权旁落与子孙之手,日后他的子孙必然要发生争斗,所有的兵戈都要直指这腐朽的建康宫!他的结局,无非就是内部崩溃,外部瓦解他罢了!”
这段话看完,萧衍大吼一声,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群臣又扶着萧衍,萧衍喊道
“为什么会这样?可恶!若萧渊明回来,朕定斩他不饶!”
整个文德殿的朝堂乱作一团,杜弼的檄文,气死了一位尚书仆射,哭昏了一位皇帝,而底下那些有良心的忠臣,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贺琛跪着,他失落着神情,长叹着气,心里在为那死去的七万将士祈祷,但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旁边的言豫津,瘫坐在地上,他愣是说
“爹...爹...儿子不能为您主持公道,儿子有愧于您!有愧于您啊!”说着对着萧衍不断磕头,其实是在对死去的言阙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