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苏啊,长苏啊...”
如今的宇文泰,陷入了虚弱之中,他也累倒了,如今他只能坐在轿子上,让人抬着,抬入梅长苏的府里。
这个时候的梅长苏,已经五十四岁了,头发花白,写字的手发抖,他患上了很严重的风寒,左手不断发抖,他尽力控制住左手,用右手慢慢写字,见到宇文泰进来了,对宇文泰说
“是...大丞相啊...”
宇文泰抓起手帕,擦着自己的额头,问
“你不怨恨于谨吧?”
梅长苏写道
“我...就算是怨恨,又能做到什么呢?”
宇文泰叹道
“你当年在昭明太子手下做事,是啊,一时文选比千秋,你是从底层慢慢历练上来的,连吃糠喝稀都没办法做到的百姓都见到,百姓苦,你当将军的时候,意外接了江左盟的差事,又要给粮食给国家,又要带兵打仗,做官的苦,蔺晨他以前本来是个很好的商人,结果被萧衍注意到了,当商人的也苦,昭明太子东奔西跑,累坏了身子,甚至被不法之徒谋害,为了救老百姓,跳到淮水里救你,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王权富贵的也苦。”
“我呢,一辈子打了不少仗,双手也是沾尽了血了,你知道我是想做什么的,看来,当皇帝的,也苦啊。”
梅长苏道
“你篡的,不是大梁,我没有什么意见了。”
宇文泰闭着眼睛,他说
“当年,我因为汉魏晋三朝冗官太多,元魏仿照魏晋制度,设立了一大堆的冗官冗职,我现在想裁撤这些冗官冗职,给当年我底下的元从们更好的条件,我已经暗示淮安王元育降职为爵,其他元氏宗亲纷纷效仿,裁冗官不容易啊。”
梅长苏说
“当年,令绰大人效仿周礼,建立了许多新官职,令绰大人也跟我说,吃干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这么做的话,以后就也有很多人对我们不满了。”
宇文泰说
“我不怕这个,我只要国库能腾出更多的钱来,他们能算得上多少人心,我相信,我得到的人心,最后会更多!”
飞流来到了长安城内的一处酒馆里喝酒吃饭,今天算是很热闹,大家又开始聊起了琅琊榜来了。
一位老人说“自从王俊生去世之后,琅琊榜就很少人去提了,这不,自从当年江左盟的那群人跑到了长安来以后,琅琊榜便在长安传起来咯!知不知道现在的武功榜第一是谁呀?”
一位商人笑道
“那当然是守玉璧的韦孝宽将军啊,气死了高王,又随于柱国攻下了江陵,功劳盖世啊,虽然功夫比起独孤大司马等还是差远了,不过呢,倒也够用,光是玉璧一战,五千打十五万,硬是打赢了,这种旷世奇功,一辈子排第一也不稀奇呀!”
一位在长安的六品官员这么说
“嗨,就你会说,你知不知道呀,琅琊榜呀,就是放屁!要我排,陈霸先排第一还差不多呢!”
一位失去职位的长安小吏又这么说
“在我看来,那个苏令绰,连治政榜的末尾都排不上呢,他根本就不配排到琅琊榜里面!”
六品官“呃?怎么说呀!”
小吏“哼,你知不知道他跟大丞相说了些什么啊?”
六品官“说了啥呀?”
小吏“大丞相问他,治理一大群贪官该怎么办?这苏绰,居然这么回答,说提拔一群贪官,用贪官去治理另一群贪官,我看呐,他苏绰就是全天下最贪的贪官!没有人比他贪了!”
大家大惊起来,这个时候飞流吃着猪肉脯,回头瞥了一眼这小吏,回头点点头,继续吃着肉脯。
小吏又说
“这就叫做具官论!用贪官治贪官,他说要用周礼,把所有的冗官裁掉,其实就是为了给大丞相提拔多几个贪官让他们治理国家,还有那个梅长苏也是!梁国跑过来的人!居然大丞相也会信?梁国就是一群贪官!当年侯景之乱的时候,多少官员听了萧纲的命令说要杀出台城给柳仲礼送信,其实就是去投降候景了!”
旁边还有失落的官吏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啊!看来啊,大丞相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错信这种奸臣酷吏,我看啊,再过几年,梅长苏这狗贼也就快死了!我们肯定还会恢复职位的,他根本就不讲天理!”
这酒馆乌烟瘴气,飞流走出酒馆门口后,走到一处卖甜食的小店铺旁,买糖吃,见那几个官吏走后,飞流自作主张,他对街上的内外侯官使了个眼色,俩候者跟了上来,飞流说
“把那俩说浑话的狗贼给我抓起来,我要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
候者点头“是!”
飞流把这几个恶意造谣的小吏抓了起来,丢进了监狱里,并亲自进入了监狱,拽着一名小吏拳打脚踢。
“妈的!你说苏大人是什么?你今天在酒馆里说苏大人是什么!你狗娘养的再说一次!”
小吏被打怕了,他求饶道
“苏大人,乃是古往今来第一好的清官,他的忠诚和清廉,堪比诸葛亮,他治国的能力,比管乐都强啊!”
飞流抓过铁棍,走到那几个没有被殴打的小吏身边,他一棍子砸在墙壁上,指着这些小吏说
“对了!你们以后也要说苏大人是全天下最清廉的官员,学着他这么说,知道了吗?”
小吏吓的腿发软跪了下来,一个个都说
“呃呃,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都说苏大人是全天下最清廉对国家对老百姓最忠心的官员!”
一位候者回到了玉璧城,他告诉韦孝宽
“呃,韦将军,现在,京城内,又有人谈琅琊榜了,因为很多江左盟故人都受到了您的恩惠,所以他们都认为您才是武功榜的至高第一,那么呢,京城里面有人恶意篡改治政榜并且诋毁苏绰大人,都说苏绰大人提出了具官论,他是全天下最贪的贪官!结果呢,飞流大人抓了几个说坏话的进了监狱,殴打了这些人一顿,据查,都是一群因为裁撤冗官而失去了职位的小官吏在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