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签把林炎的话带回了长安,回到长安的时候,典签们见到了路过了宫闱的宇文会。
宇文会认得这几个典签,便问“你们,是要去找我父亲吗?”
头目回答道
“我和几个候者还有典签准备去见晋公,要把林尚书的话告诉给晋公。”
宇文会“那林炎说了些什么呢?”
头目道
“其实都是一些账面数字而已,比如说一匹布多少石粮食,一匹蜀锦多少石粮食等等,都是些账面数字,公子,您也知道,这朝廷上下谁不为国库发愁呢?呃...您也不要急,咱们跟晋公禀报了,您到时候自然也会知道。”
宇文会回答道
“好...”
头目带着典签们走了,宇文会担忧起来
“好啊,林炎出了管京兆的粮食,现在还想管蜀锦?他当自己是谁呢?真以为自己是度支尚书就了不起了吗?”
蜀郡有一座庄园,专门种植蜀锦所用,这个地方便是濮阳缨的私人庄园。
今天有人在庄园里等着濮阳缨过来了,此人是目前的蜀郡太守窦照。
“呃哈哈,是窦大人呀!窦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窦照问濮阳缨
“你这次,打算上缴多少匹蜀锦到国库里面啊?”
濮阳缨道
“嘿嘿,今年要上缴蜀锦,小民已经算好啦,十四万匹蜀锦,绝对没有问题!我的生意不是我一个在做,还有好多人跟着我一块做,大家一起做,才有好生计呀!”
说罢,濮阳缨倒了一碗茶给窦照,窦照搓搓胡子,接过茶杯,笑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宇文护在晋国公府内听完了典签们的汇报,疑问起来
“那么,现在蜀锦这边,是怎么个说法啊?谁是大户啊?”
侯官头目又对宇文护说
“晋公,蜀锦那边,齐王探明,是一个叫做濮阳缨的商人,他跟着一群蜀中商贾还有地主一起种植蜀锦,账面上的数,每年年底,能向朝廷上缴十九万六千七百六十三匹蜀锦,现在正好世道不景气,一匹蜀锦就能换幼牛,粮食更是能换上个七八石,保证国库稳定,那是必然的事情,还请晋公不要担心。”
宇文护道
“奥?这蜀锦收入这么生猛?那看来算上那些官员的职分田,还有丁口的税收,也够用嘛...”
宇文会回到了家里,他见到宇文护,说
“父亲...今年孩儿要在城西北角建立几座宅邸,可是您的要求,说是大家都要节衣缩食,可是这些建材要是烂在那了,岂不是可惜吗?该建的建筑,还是得迟早建好才好,这样子也好有受益,孩儿是准备,年底就把这个府邸建好的,现在都快完工一半以上了,只是,经费都没了,孩儿还是希望父亲能够帮一帮。”
宇文护问
“你要多少石?来年收益多少?”
宇文会回答道
“儿臣,需要二十万石,来年收益,起码也有二十五万石,如果有盈余,还能给晋国公府做私房钱呢...这样岂不是很好吗?”
宇文护说
“你确定,你要建的那几个宅邸,卖得出去吗?”
宇文会又回答说
“自然可以卖得出去啊,城西北角,正好靠着皇城,而且呢,还靠近市场,一出门口走几步路就可以买到西域生产的东西了,美酒水果很容易就买到了,长安城里已经有几个大将军还有远支宗室跟我谈好了,他们都愿意出钱买这些宅邸,说不定到时候大家争一争,这宅邸的价格还更贵了呢!”
宇文护听了之后大喜,笑道
“好呀!嗯,不错,我现在就从国库内拨二十万石给你!”
宇文会疑问道
“呃呃...国库有二十万石吗?”
宇文护道
“我说有,那就有!”
深夜,宇文直来到了晋国公府,见到了宇文护,此时宇文护很是严肃,摆了一桌酒菜在此,宇文直附会起来,笑着鞠躬,问
“兄长...这...见我...有何事呀?”
宇文护夹着菜,塞入口中,问
“你府库内还有多少钱粮啊?”
宇文直不想把私财交出来,道
“呃...只有...四万石...”
宇文护“你胡说!起码也有二十万石吧?我要拿你二十万石,不过,你也是辛苦啦!”
宇文直慌了起来,他握着酒杯,问宇文护
“兄长,您要怎么做?”
宇文护举着酒杯,对着宇文直说
“贤弟啊,我看嘛,下一场大仗,由你出征,我让你风光回朝!如何啊?二十万石,换一个大军主帅,不过分吧?”
宇文直这下才满意,他起身对宇文护敬酒笑道
“好...好好好!兄长,这杯酒,是我敬您的!”
说罢,宇文直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宇文护也把酒喝下,道
“那么,你不能食言呐!”
苏威听说林炎驻扎在霸城,他便不再往别处而去,也前往霸城,向林炎了解当前北周的财政状况。
“苏大都督到!”
林炎来到门口这向苏威作揖,苏威对林炎问
“啊,伯念兄,你应该没见过我吧?”
林炎道
“是啊,我是没见过你,无畏,我想,你也是因为京兆粮食难筹集,所以才来找我的吧?”
苏威说
“我这一向,算了算,我大概觉得整个京兆能筹集的余粮,不过五万石罢了,国库多少粮食,还得看整个关中,单单是京兆,能有多少呢?兄跟我想的一样啊,都是想着京兆富户多,所以就想着在京兆一一带筹粮食了...可是谁又想到,我们都是先来的蓝田县,可是一个蓝田县,就让我们对接下来的事望而却步啊。”
林炎疑问道
“啊?难道是薛圭跟独孤娄又出了差错了?六百袋的种粮他能闹到哪里去啊?”
苏威说
“哎呀,就是六百袋种粮的事情!现在你府里典签多,我今天来找你,恐怕这事过些日子晋公也肯定是知道的...宇文直让他手下的管家在京兆不断地勒索官员,让这些官员提供孝敬,说是如果不提供的话,就以此为由打压官员,要是这些事情跟晋公说了,晋公的脸往哪搁呀?可是要是隐忍不发,那不就是纵容贪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