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魏的朝堂,空空荡荡,一干二净,元子攸整个人也变得颓废了很多,他仰躺在御座上,眼前的朝臣,全成了巴结尔朱荣的大臣,还有不少尔朱荣的部将,眼前,几位斥候跪在朝堂中间,报上了前线军报
“报!丘大千在铚县兵败,八千兵马全军覆没,丘将军现已脱离至彭城,请陛下决断!”
“报!葛荣攻陷沧州,屠杀百姓,城中百姓尽屠戮之!”
“葛荣引军南下,攻打河北各城,所到之处,无一不屠,不论各族者,一并屠杀殆尽!”
元子攸这下突然惊醒了起来
“你说什么?葛荣屠杀河北百姓?他现在打到哪里了?”
斥候说
“现在,葛荣已经攻入相州!包围了邺城!”
元子攸焦急了起来,站在台下的尔朱荣走到元子攸面前,握紧拳头,十分肯定自己能够击败葛荣,道
“陛下莫要担心,微臣,可引军大破葛荣,请陛下颁布圣旨,今年,微臣便可把葛荣的人头割下来!陛下请及时做好大赦天下的准备!”
元子攸道
“好,尔朱荣,你快去晋阳做准备,这里,朕有多少物资,就支持你多少物资!不过,朕想把长孙稚还有杨侃,韦孝宽等召回来,可以吗?”
尔朱荣道
“不必,目前关西叛乱尚未剪灭,让冯翊郡公回来,关西不可维稳,以当前局势来看,葛荣是朝廷最大的心腹大患,但是,攻击心腹大患,就必须有稳定的后方,微臣可以做到彻底击败葛荣,他们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尔朱荣面目肯定,神色高傲,看来元子攸也知道,这只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只好回应道
“好吧,朕答应你......”
萧统步履急促,他抓着一叠悬镜司典签交上来的证据,还有一份上谕,萧统把上谕放在桌上,又把证据砸在地上,眼前夏江低着头,不说话,萧统问
“是谁在那里乱说我跟那个叫慧如的比丘尼睡觉的?我今天,无缘无故地被陛下训斥了一顿,我解释了半天才说通我没跟那个慧如有染。”
夏江走上来,把证据捡起来,看了几眼后,说
“街上有人说,而且呢,典签也看见您去了顾山的观音庙,见了慧如,但是太子殿下既然说自己没和慧如有私情,那微臣禀报陛下就是了。”
萧统“等等,夏江,过来。”
夏江凑到萧统眼前,萧统告诉夏江
“不必禀报陛下,你带着典签跟着我,一部分人跟着陛下,我把慧如请到建康,我看看到底是谁在搞这种事情。”
慧如留在观音庙,静心修佛,她敲着木鱼,方丈走了过来,问慧如
“慧如,你真的和太子殿下,破戒了吗?”
慧如对方丈说
“我已经出家了,既然出家,那便是静心,别人都说我和太子有染,既然都相信了,这些事,就像是尘土,随它去吧。”
方丈低头,她也不大相信慧如会和萧统摩擦出任何关系,便言“阿弥陀佛”此刻,悬镜司的典签前来拜佛了,但是今天寺庙不开放。
“唉,今天闲人不可进来,你们不能进来呀!”门口的扫地尼拦着典签。
“啊,这是十贯香油钱,我家主公病了,真的需要祈福!”
尼姑接过十贯香油钱,不好意思,到了庙里找方丈,方丈一看大户人家来了,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说
“好吧,让他们进来吧。”
典签进入观音庙,告诉方丈
“大师,您好,我们其实是太子的眼线,现在建康有人散播谣言,说太子殿下和慧如大师有染,陛下训斥了太子殿下,如果这事情不查清楚,太子殿下麻烦就大了,现在太子殿下的意见是引慧如去见陛下,澄清这件事情。”
慧如起身,问典签
“既然是这样,我只能去见太子殿下了。”
典签“事不宜迟,大师,赶紧去吧。”
萧正则被流放到了郁林郡,但是念在萧梁宗室的缘故,萧正则只是被软禁在了广州,他在番禺的一处府邸里囚禁着,在这里,朝廷定时给他送上酒和肉,希望他能够吃的健康一些,但是谁又会想到,他会做一些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入夜,萧正则大口吃着烧鸡,喝着酒,阁楼上跳下来两个人。
萧正则瞪大眼睛“你们是谁?”
这俩人打扮如同江洋大盗般,全身黑衣,他们把面罩摘开,萧正则大惊,此二人,居然是卓鼎风和卓青遥
“是你们!?”萧正则把烧鸡放下。
卓鼎风走到萧正则面前,说
“阁下,现在,普通年间发起的土断,说严查庆国公并地,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萧正则擦擦手,他喝着纯度不高的米酒,说
“关我何事。”
卓鼎风笑道
“那是因为,庆国公他抓着一个人的把柄,您知道,这是谁吗?”
萧正则“是谁?”
卓鼎风笑道
“那自然是太子殿下,听说,庆国公掌握着太子殿下在土断前命令周玄清收并义兴土地的证据,现在,我从庆国公这里拿来了这些证据,只要到时候见到了陛下,那太子还能保得住吗?”
萧正则问
“不可能,周玄清那些地查得出来是三十税一,又或者是二十税一,这些做法,陛下只会谅解。”
卓鼎风又笑着说
“那,不用担心,阁下想成为帝王吗?”
萧正则问
“你有办法?”
卓鼎风道
“我双刹帮的五百弟兄,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来到了番禺,自从上次悬镜司彻查双刹帮,我双刹帮早就想和萧衍鱼死网破了,这可花了四年的时间,只要有机会,咱们就可以干!”
萧正则疑问道
“啊,你说什么呢?五百人,你开玩笑吧?这养打手,养奴婢,养部曲,撑死养个几十个人就完事了,你养五百个人,四年时间,你哪来的钱还有粮?”
卓鼎风笑道
“唉,乐山侯阁下,您忘了,当年临贺郡王殿下赐予我们的地,还有铁钱,盐铺吗?再说了,这几百弟兄,当年也是在吴郡当过兵的啊!”
萧正则道
“好!只要我把番禺打了下来,从南越起兵,必然有人响应!哈哈哈哈!”
林殊回到了前线,如今的江左盟,又要交给副手蔺晨来打理了,蔺晨在溧阳不放心,回到了建康,这一次,他继续留在红袖招,等来各位手下的消息
“呃呃,这个甄平跟着苏先生去了前线打仗,现在咱们江左盟好几个舵子都没人掌了,这怎么办呢?”童路如此问蔺晨
蔺晨说
“哼哼,那几个堂子我自己来管就是了,咱们现在要干的,就是继续吃双刹帮的地,季赢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童路问
“唉,我听说,最近这些年有些青壮年携家带口,逃到了广州去,去番禺,番禺那个地方好吗?天一冷,雨一下,又湿又冷,去交州也好过去广州啊。”
蔺晨搓着手“嗯,怎么会这样呀?这事情要不要透个风给悬镜司?”
夏江往萧衍寝宫赶,还没走到萧衍那,只见夏冬走了过来,夏冬凑到夏江耳边
“二叔,听说吴郡走了好几百个青壮年!已经有段时间没交税了!太府卿找我来向您问一问,这事该不该查一下,先报备给陛下吧。”
夏江“啊?怎么回事会这样?我怎么不知道?”
夏冬“已经四年了,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这些人去哪里了。”
夏江“长江的都水使者那有没有消息?”
夏冬想了想,回忆一阵子“好像是没有,如果有人过了长江,都水使者一般都会把记录详细提交给陛下的。”
夏江“糟了!那必须跟陛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