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前方,忽而出现一阵喧哗的声音。
“什么?”
“怎么可能?”
“一分?”
“三个月的月息,竟然是一分!”
“六个月的利息,月息是一分一!”
“一年的利息,月息是一分二!”
当利息揭开的一刹那,无数个正在排队的人,集体哗然,震撼不已。
这利低了。
相比于往常的民间借贷,几乎是少了三分之一。
就如三个月的贷款,月息一分,三个月后还款,也只是还百分之一百三十的钱而已!
而往常,这个利,是要翻两倍的,总还款数,也几近翻倍!
“通商银行,乃是应大明商业而生!”
高处,宋青山持着大喇叭喊道:“故,凡有抵押者,皆可贷款。”
“贷款的额度,在于抵押物的八分之八十之百分之一百二之间!”
“所有商贾,皆可贷款,包括百姓,亦可贷款利息,暂时不变!”
对于其他抵押物,则一甄别,若遇到无法判定者,便需要有公信之人来佐证,如知州、知府、疑惑是县衙的其他小吏。
自然其他能证明资产的之人,亦可放款。
一笔笔的银子,放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笔笔的收入,也近在眼前。
很快,负责勘验的宋青山发现了一个熟人,笑着站了起来:“岳父大人也来了?”
王树忙是冲着宋青山见礼,有些卑微一般笑道:“这位是老汤,他……”简单的将情况叙述一番。
当即,宋青山二话不说,直接放款一万两!
拿到银子的那一刻,汤大已是潸然泪下,噗通跪在地上。
“草民汤大,万谢宋大人恩德,愿宋大人长寿无疆,寿与天齐,子孙满堂,富贵一生。”
饶是宋青山的厚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是扶起汤大,诚恩道:“尔等,皆是商人,在牟利的同时,也千万照顾好万千工人!”
汤大忙点头:“宋大人,您就放心吧,小的已是开出了一个月二两银子的薪水。”
为了保证本钱与利润,这抵押,本就是很合理的!
“只是不知道这贷款的利息是多少。”
有人好奇着,继续向下看。
“贷款的期限分为三月、六月、一年三个类别,其利息不等,明日已时,准备公布,期望大家伙的光临。”
而后,没了!
有关利息,竟是要明日再行公布。
许多人面色怪异,又很是好奇。
要知道,这通商银行吸收存款的时候,利息,可是极低的。
尤其是吸收存款几日之后,直接取消了月存,存款,起步便是一年。一年的利息,也只有堪堪一分而已!
而一般而言,民间的借贷的利息是多少?
大多是月息三分!
换做一年来看,是这通商银行的三十六倍!
可想而知,这其中有多大的利润空间。
“依照宋青山的品性来看,这贷款拆借的利息,理应不会超过分吧?”
“不会的,这通商银行开设的这么大,岂会店大欺客?俺以为啊,也就是二分吧!”
“二分怕也多了些,相比于存款的利息,也是二十四倍的利呢,二分以下才合理。”
“君不闻民间拆借的暗黑吗?月息三分,只是官面上的,五分亦时常有的啊!”
许多人议论纷纷。
贷款行动,浩浩荡荡。
紧跟着的,便是诸多产业蓬勃的发展。
四方诸地,皆如京城一般,四处开花。
几日之后,贷款的势头,才堪堪缓和下来。
宋青山带着封奏疏,来到内阁之中。
“启禀陛下,此番大明通商银行共支出贷款约五百万两!”
宋青山果决道:“其中,大多贷款期限为三个月,少数六个月,极少数,为一年。”
“故,以此推断,此一番获利约为一百五十余万两!”
闻言哪怕是皇帝早有耳闻,可听到获利一百五十余万这个数字后,仍旧不免震撼。
好家伙啊!
什么都不用做,用别人存入的银子,提高利息,贷款出去,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便可以获利一百五十万两?
抢钱怕是都不敢这般抢啊!
太恐怖了!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啊!
日后,一旦存款的规模提上来,那收益见不敢想象!
想着弘治皇帝不由得问道:“那通胀的问题,大抵如何了?”
宋青山也不掩饰,直接搬出数据:“自贷款发放之后,工商业异常繁荣,只是区区几日而已,由于布匹的大量生产,而今,价格已降至三两五钱左右。”
“随同布匹降价,生丝等原材料的价格也有所下调!”
“还有,市场上其余物品价格,也随之稳固,参与手工商业的百姓们,不多久,手里的银子也会逐步增加!”
简而言之,通货膨胀的问题,稳固住了!
弘治皇帝望向三位阁老,皆是慨叹万分。
宋青山的这份奏报,比锦衣卫调查的,更加细致,而且一个个数据,更是令人直观的感受到通胀被遏制的情况。一个危机大明、乃至于有可能致使物价崩塌的难题,竟在这无形之间解决了!
“这银行好哇!”
弘治皇帝感慨不已。
毫不客气的说,银行的存在,直接将老祖宗留下的大明宝钞私发滥发的问题,遏制了!
这可是遗留几十年、百余年的大事。
而今,这一心病,终于得意治愈了啊!
“这通胀问题,虽得以遏制,却不得马虎大意!”
弘治皇帝故作认真道:“另外,那南赣汀漳的四大匪患则灭了一只仍旧余有三只,驸马,你可要多上点心啊!”
这也是敲打宋青山!
无奈啊!
这小子,似乎做什么事都无往不利,就如眼下的通胀问题,竟只通过一个银行的存在,给生生遏制下去了。
该赏赐的,自是要赏赐。
可改压制的时候,还是要压制的!
于是他随口道:驸马,那王守仁,乃是你的弟子,而匪患,危及四方,理当尽快剿灭,你以为,多久才能彻底剿灭南赣汀漳一带的匪患啊?”
宋青山自是会意。
皇帝老子,这是在逼迫他立状呢!
一旦王守仁剿匪不利,他这边也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可是他也无可奈何。
因为,为了这江山社稷,他宋青山几乎是操碎了心。
与朝廷而言,臣子立了功劳,又不能不赏。
于是问题便出现了。
他立下的功劳太多,若按照正常的赏赐,怕是早就位极人臣了。
这也就会致使在未来,朱厚照当了皇帝,已是无可赏赐。
所以,为了这大明的江山皇帝老子必须考虑这个问题。
犹豫片刻之后,他果决道:“陛下,臣以为,王守仁见微知著,军事才能非凡,或可三月之内平定匪患!”
弘治皇帝面无表情,心底,却十分满意。
这小子,懂事啊!
那匪患已是困扰朝廷数百年,剿之不尽。
即便那王守仁再离开,又怎么会在三个月之内彻底平定呢?
届时,便可惩治这小子了!
“既如此,朕便信了你!”
弘治皇帝果决道:“若三月之后,王守仁无法平定匪患,便与你降职二级!”宋青山自是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回去之后,他犹豫了片刻,书信一封与王守仁。
大概意思是说匪患存在已久,很难短时间内剿灭,教王守仁不要着急。慢慢来,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尽量的,去剿匪。
而另外一边,赣州。
收到书信的王守仁不由得皱起眉头,素来严肃的他,直接是令得周围包括伍文定在内的几人为之凛然!
“老王怎么了?出事了吗?”伍文定问。
“不是!”
王守仁换换摇头:“恩师寄来家书告知我剿匪不急,还说剿匪之事,拖的越久越好!”
呵恩师,这是反话啊!”
“他给我下了死令,三个月剿灭匪徒!”
“嗯不愧是恩师他竟然知道吾之计策,算下来,最多两个月便可以彻底平定匪患了吧!”
“时泰,我等,要加紧了!”
“万不能有负恩师所望啊!”
王守仁感慨不已!
王守仁感慨不已。
恩师,对自己的期望,太大了!
若不然也不会命自己在三个月之内将匪患评定。同时,这也说明,在恩师的心中,对自己,是极其信任的!自己,无论怎样也不能有负恩师所望!
“时泰啊,信件已然发出,而今可有回应啊!”王守仁问。
伍文定摇头。
那所谓的信件自然便是招降书。
规劝卢珂、谢志珊、迟仲容三伙匪徒投降。
指望区区劝降,当真能有效果吗?
伍文定十分的怀疑。
固然,之前他们将四大匪徒之中实力第三的詹师富一句歼灭,一些个投降者也下了诏狱,一番下来,威势非凡,对其余匪徒有着一定的震慑效果。
可单凭这震慑的效果便可招降匪徒,未免有些玩笑了。“老王,咱以为,劝降未必有用!”
伍文定直接了当道:“那诸多匪徒又不傻,岂会乖乖投降啊?”
“再退一步说,先前,自也有诸多将领劝降匪徒,可最终的结果却是统统失败了。”
“所以啊,咱觉得,倒不如直接发兵,打最近的谢志珊。”
伍文定将心理的想法说了出来。
仅凭一封书信、一份劝降书,是断然无法使得匪徒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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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守仁却是笑了。“不急,再等等看。”
王守仁道:“是否有效果,只有试过才知道,不过,依照吾看,一封劝降书,或有效果的!”
他自信满满。
因为到得此时他几乎是将诸多匪徒的情况了解的清二楚。
包括其匪徒的人数、战力、以及成为匪徒的原因。
如此,便大抵上将匪徒的心里,把握完全,再行剿匪,胜负,只是时日的问题。“新设立的平和县如何了?”王守仁问。
“而今,一切已布置妥当!”
伍文定道:“平和县中,以重新填写黄册,每十户人家轮流监督,以保证一方治安。”
“还有便是,养殖方面,自那通商银行贷款一万两之后,猪鸭牛羊、桑蚕、甘蔗等,也都纷纷养、种起来,而今,一片祥和!”
闻言,王守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