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刘邦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萧何见状,不由眉头紧锁:“莫非,此事当真有之?”
“什么啊!老子当初当亭长的时候,不过是憋得慌了,找曹氏泻泻火而已……怎生能这般言重了?”
刘邦连连否认。
“再者,刘肥究竟是否我的骨血,此事颇为蹊跷……反正我是不认的!”
“既是如此,微臣知道了。”
得到了刘邦的肯定回应,萧何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嗯,知道了便好。”
刘邦绷紧了脸,装出高深莫测状。
但实际上,他眼中却是浮现出了另外一副景象来……
在中阳里的时候,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身为亭长,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务,整日里闲得偷鸡摸狗,五脊六兽的。
见着了新嫁做人妇的曹氏,看她模样水灵,身段婀娜,便起了“君子好逑”的歹心肠。
有事没事调笑两句,抽机会也给她摘花打果。
甚至于,上巳、寒食等等节日,都变着法地跟她创造机会意外“邂逅”。
至于猜灯谜、搭板子、打枣子,那更是一样不落。
有道是好女怕缠男,曹氏亦是如此。
最终被他尝了玉、偷了香。
那是一段快乐似神仙的好时光啊。
刘邦咂了咂嘴,顿觉酒水索然无味,遂将酒卮放下。
“大王,你在想什么?”
“曹氏如此远道而来,投奔与我,如此有情有义,等她安顿下来,我当探望一番才是。”
闻言,萧何不由皱起了眉头:“大王,此事颇为不妥。”
“是啊!无凭无据的,曹氏说那刘肥是你儿子,当真就是啦?”
樊哙更是快人快语,一针见血道。
“依我看,她就是看大王你发达了,寻了个由头想找你当依靠罢了!”
废丘城被攻破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
项羽所在的领地,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桩事情。
“不愧是能被誉为兵仙的男人啊,居然这么快便拿下了废丘城。”
端坐中军大帐之中的魁梧男子,手中捏着酒卮,一脸感慨。
“亚父,此事你怎么看?”
坐在一旁,用小刀切着熟牛肉的范增,头也不抬道:“韩信此人虽是颇有将才,可惜为人孤寡迂腐。世人皆知为将者慈不掌兵,他却本末倒置……以我来看,不甚有太好结局。”
项羽听闻,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昔,刘邦与我争这天下,韩信昏聩,竟然投了刘邦麾下。想来,这便是他自取死路!”
“然也。”
项羽毫不顾忌手中油污,梳理了一番胡须,一脸矜持、孤傲。
“亚父,依你看来,那韩信接下来会如何行动?”
对外刚强猛烈的项羽,在范增的面前却是毕恭毕敬。
毕竟,从巨鹿之战开始,直到攻破关中,范增一直在他麾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屡献奇策,对于项羽军有着莫大的贡献。
而且最重要的是,范增在项羽心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论人前人后,始终都被尊称为“亚父”。
“韩信此人性情孤傲,在解决了章邯的麻烦之后,下一步他势必会对魏豹用兵。”
范增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韩信接下来的行动。
“大王,我们要做的,便是暗中笼络兵马,趁着韩信出兵魏豹的时候,驰援不暇,急攻荥阳城,一举将刘邦给端了老窝!”
范增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眼目前,大王若是有心称霸天下,刘邦首当其冲,必为拦路石。”
“只有先下手为强,方可高枕无忧。”
“刘邦?”
项羽闻言微微一愣。
“他不过我手下败将一枚,先前还专程修书乞和。”
“哼,那不过是刘邦的缓兵之计而已。”范增冷笑连连,“那厮自以为无懈可击,却殊不知,老夫早已洞悉他的秉性!”
“此獠不除,必定后患无穷!”
“果真么亚父?”项羽仍有一丝迟疑。
“千真万确!”
听见范增斩钉截铁的声音,项羽的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刘邦!”
他远眺天空,轻声说道。
……
“阿嚏,阿嚏!”
远在荥阳城的刘邦,忽然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哝道:“哪儿来的混账玩意儿,在记挂你爷爷我?”
今天,他是抽了个空隙,悄悄从后门溜出来的。
当然了,为了避免出现一些意外,还特意换上了身不易被人察觉的服装。
看上去,就像是荥阳城里普普通通的老混混一样。
就算是丢进人群里,那也是冒不出个泡的那种。
此时,他心中难耐悸动,准备去寻找曹氏,好好跟她当面问清楚情况。
这一天提心吊胆的,当真是受够了。
来到了曹氏院邸,他刚要敲门,却发现大门竟然只是虚掩着的。
心下好奇,便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不远,就看见曹氏正俏生生地站在亭子里,一眼万年地等着他。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莫非她知道我要来?”
刘邦心中暗道,但身体却仍然诚实地踏步向前,往曹氏方向走了过去。
“民女曹氏,见过大王。愿大王洪福齐天,身安体康。”
刘邦看着曹氏,发现她的身姿依旧婀娜丰腴,强压下心头火热,上前主动将她搀扶起来。
入手处,仍然一片软嫩滑腻,让刘邦的心思又不忍狠狠动了动。
“不在中阳里好好待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原本应该是满腔埋怨的话,但说出口声调却变得温柔无比。
即便话里带着一丝不爽利,听上去也更像是打情骂俏,甚至让人误以为觉得是来得晚了,应该更早些才是的。
曹氏闻言,立即换上了楚楚动人的表情。
“大王,你这是埋怨民女不应该来么?可……可即便民女不应该来,刘肥也应该来才是啊。”
声音凄凉婉约,再加上那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整个就一句话吧——当场把刘邦给拿捏住了。
毕竟是最早跟刘邦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必然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今再度相见,要说刘邦的心里没有点什么迤逦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否则的话,那他又何必绞尽脑汁,专门挑了个空窗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