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破后笑而不语,而其他三人果然都还未瞧不出贾逵究竟想如何论证他的观点。
“梁道找来这两个石块所为何意啊?”
蒋济一脸疑惑的盯着那两块石头,满宠也是直摇头。
“是啊,你不是要说结盟外族不利于并州吗,这两个石块到底代表了什么深意?”
蒋济和满宠纷纷提出质疑。
而毛玠先入为主以为贾逵是在哗众取巧,所以也有些不耐烦了。
“你若有高论请快些说,我这笔上的墨都快干了。”
“功曹大人莫急,待我先演示一番,你们便会明白了。”
贾逵还是没有说为什么不该跟外族结盟,而是用手推着大石块撞到了小石块上,接着在大石块的作用力,小石块便在桌面上移动起来。
就这样大石块一直把小石块推到了桌上的镇纸旁,然后贾逵没有停手,继续用力推,直到镇纸被小石块挤到了桌下,摔了个粉碎。
啪的一声镇纸成了碎片,蒋济和满宠却同时惊叹的叫了一声好。
“妙!”
“贾梁道果然好计!”
原来就在镇纸被推下桌面之时,二人终于是弄清了贾逵的想法。
但是桌前还有一人并未明白,而且因为镇纸被摔碎毛玠正气的胡须乱飞。
“大胆!此物乃是州牧大人用过之物,你敢……”
此时毛玠哪有心情去听什么妙计,喜爱之物被毁当场就要翻脸。
而贾逵也是因为有点恃才为傲,本想来个一碎惊人,却没想到那区区镇纸竟然被毛玠视若珍宝,也是慌了神。
“是在下冒失了,还请功曹大人治罪。”
贾逵还只是布衣百姓,而毛玠可是并州的官员,得罪惹恼了官员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很想赔块新的镇纸给毛玠,可又囊中羞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卑微的跪在了地上。
“以为有点才气就能如此戏弄本官吗?简直可恨至极!”
毛玠心如刀割,那镇纸是他花了大价钱才从同僚手中购得,此举既是为了讨好曹操,也是想留着水涨船高当成传家宝。
前厅里的声音引来了院子里的护卫。
“功曹大人因何发怒,是这几人冒犯大人了吗?”
“给我将此人……”
毛玠刚想发火治罪,突然想到这里不是在他府中,而是郭嘉的军师府。
而且今天是郭嘉开门招贤的良辰吉日,毛玠也不好因为一个镇纸而大动干戈,万一引起郭嘉的反感就不妙了。
“算了!一个镇纸而已,本官不与他计较了!”
毛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屏退了护卫,算是暂时放弃了惩治贾逵,不过贾逵在之前的表现也将就此作废。
“今天暂且到这里,你们几个也先回各自住所等待通知吧!”
毛玠的情绪明显不佳,不但作废了贾逵的表现,而且还把火气迁怒到了其他人的头上。
反正毛玠觉着已经推荐了一个名士华歆去后院足以,眼前四人虽然各有特点,但是太年轻,太毛躁,还需先打磨一下身上的傲气。
毛玠摆出送客的手势,贾逵如临大赦,心中虽有些许可惜,但自己惹得祸又能怪谁。
蒋济和满宠则有些埋怨的叹了口气,他们也知此刻毛玠心情不好,若是强求只会继续惹恼与他,便陆续退出了前厅。
三人垂头丧气,只有刘裕喜出望外。
“我本打算阻止那三人应招曹营,却不想贾逵帮了大忙,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裕心想一会回去后一定要查明那三人的住处所在,好赶在曹操之前将他们弄去洛阳城。
但他不打算现在就这么离开,都到了前厅了,这鬼才郭嘉还是要去见一见的。
刘裕低头沉思越想越美,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于是刘裕那看似无意又有意的笑容刚好给毛玠瞧了个正着,毛玠以为他还在笑刚才之事,脸色立刻变的更加难看了。
“他们三人都走了,你为何还留在此处发笑?”
毛玠猛一拍案整个人都变的严厉起来,他毕竟是一州的功曹从事,面对普通人还是非常注重个人威严的。
刚才被贾逵戏弄惹恼,这会儿他可不打算在给一个名不见惊传的文刀留面子了。
刘裕见状毫无惧意,依旧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功曹大人,在下还未来及表述心中想法,还请大人给个机会!”
他连董卓那样的暴君都能应付自如,面对一个毛玠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世上哪有太多机会留给你,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
所以刘裕说完之后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玉镇纸。
镇纸是刘裕在系统超市花几百五行币买的赝品,几千年后的赝品却也要比汉末的精致几千倍。
所以当刘裕把白玉镇纸捧到身前时,毛玠立刻就被那晶莹的光泽给闪瞎了眼。
…………
“这白玉镇纸……从何而来?”
如此美玉毛玠还是第一次见到,而用美玉做成的镇纸那就更加珍贵了。
于是他忍不住的接到手中把玩了一下。
刘裕很是认真的介绍道:“这东西倒还真有些来头,相传曾是汉武帝时期,文人东方朔所用,后来被我祖上收藏,一直当做传家宝。”
毛玠一听此物有两百多个年头了,又是名士所用之物,心中对这块镇纸的价值评估再次番了数倍。
“功曹大人若是喜欢,就留着吧,放在我身上迟早当了换酒喝!”
刘裕故意说的好像不识货的样子,这叫毛玠如同猫爪挠心。如此宝贝要是落入不识货人之手,岂不可惜。
“文小先生,所言当真?”
刘裕见他上钩,心中也是一悦。
“权当送与功曹大人当做见面礼了!”
“只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去后院拜见一下军祭酒,还望功曹大人行个方便。”
刘裕客气的抱了抱拳,毛玠却陷入了沉思。
他并非纯粹的贪财之人,还是能分清事情紧急的。
一般前来应招之人哪有资格去后院面见郭嘉,除非此人才学真的出众,所以对于刘裕所提之事他必须得好好思量一下。
不过很快毛玠就想起了刘裕之前在偏厅里的表现,觉着刘裕好像很附和“才学出众”这四个字,于是就笑纳了那块白玉镇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