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达十余丈的城墙,杜预也感到头疼,身边的杨渡说道:“贼兵借坚城固守,定是要抽调蓟城的部队回防。管信还是很有些实力的,手下也都是经过几次战争的老兵,我们与他交手,没能讨到便宜。”
“我们是新军,是陛下钦定的大汉精锐,岂能妄自菲薄。城上只要参与守城的,就是叛军,没有大汉百姓会被叛军裹挟,他们只会拼死抵抗。”杜预的话听起来没问题,但是普通百姓毕竟是难以对抗叛军的,只能是多活一天是一天。
“将军,太子手谕到了。”一名杜预的亲兵带着一名驿卒走过来,驿卒把刘昊的手谕交给杜预,行礼告退。
杜预看完刘昊的手谕,大声喊道:“弟兄们,太子说了,再给咱们一个月的时间涤荡冀州。到期没能剿灭冀州的叛军,就要调卫郡王麾下精兵来援。你们有什么感觉?”
“不能让太子殿下调边军回防,否则我们新军就抬不起头来了。你们愿意丢这个人吗?”杨渡冷声说道。
众人都低下头,池泰宁接着说道:“之前兵部就给了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再给一个月,岂不是让朝廷威严扫地。这是我等大汉将士能接受的吗?”
三位主官的发问,让士兵们羞耻感爆棚,他们高声喊道:“不能接受,我们定能在十日内攻破涿郡,不让叛军走脱一人。”
杜预抽出长剑,站在椅子上喊道:“整军备战,明早攻城!”
杜预和池泰宁还有杨渡在帐内落座,杨渡的政委去调拨兵马,安排具体的攻城梯队。
杨渡把手中的马鞭摔在地上:“是我给咱新军丢人了。”
“不怪你,毕竟你们也是从常山一路把叛军赶回来的。”
杜预皱着眉头说道:“还有十天,就是兵部定下的一月之期,咱们还有时间。明天,集中火力,炸塌涿郡东城墙。一但短兵相接,叛军不足为虑。”
杨渡和池泰宁都同意杜预的办法,各自回到营帐休息。
翌日清晨,官军吃过早饭就来到城下,城上的守军看到密密麻麻多达数万人的官军来袭,急忙敲响警钟。
在城墙下民房休息的叛军们,拿起武器就冲上城墙。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炮弹,但是涿郡被加固的太牢固,一时间炮弹只能炸起石屑,并不能把城墙炸塌。
杨渡早就安排人制作了云梯和架杆,利用炮火的压制,士兵们趁机登上城墙,与守军们战在一起。
新军们借助火器的优势,在城墙上组成了防御阵型,给后续的部队争取登城的时间。但是在城上埋伏的火枪手立刻予以还击,狭小的城墙无处躲避,很多官军被射杀。张岭亲自带头冲锋,上城的近百人,全部被杀。
气的杜预让炮兵瞄着张岭开炮,想要炸死他。
大军铺开,准备三处佯攻,东边主攻。
就在杜预要下令的时候,北边和南边同时传来了喊杀声。
火炮轰鸣,数千骑兵奔着杜预的位置杀来。池泰宁让麾下的骑兵冲上去,士兵也调转枪头对准增援的叛军。
只是一轮齐射,双方就倒下数百人。涿郡的外围是一片平地,没有能躲避的地方,好在新军战力不俗,没有被冲破阵型。但也付出了数百人阵亡的代价,才把叛军打退。
管信和刘绍的大军赶到,利用人数优势,把官军避退。
看着增援的叛军退入城内,气的杜预火冒仨丈。
“这下不好办了,城内得有三十万守军,起码有十万在青州和冀州打过仗,我们这边只有不到六万人,又是攻城方,很难攻克涿郡。”杨渡无奈的说道。
杜预哪里不知道,叛军只要在涿郡坚守下去,青州和冀州的叛军就会不断的来投,城内又有大量的粮草,十日之内破城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得想个办法,把叛军引出来和我们决战,我们的军队攻城还是经验不足。”杜预说道。
池泰宁紧皱着眉头问道:“他们现在是优势,只要在坚守涿郡,就立于不败之地,怎么能让他们出城和我们决战呢?”
“我倒是有个办法,管信是涿郡望族,他的妻儿老小在回涿郡时被我的手下抓了,就关在营内。”杨渡说道。
杜预:“你是想让他们去劝降?”
“不,管信肯定不会投降的,我要让他出城和我们决战。每拖一个时辰,我就杀一人。我看看他的心够不够狠!”杨渡狠厉的说道。
“城上的人听着,管雍等人都被我们抓了。让管信速速来投,不然我们过一个时辰,杀一人。”
新军校尉骑着马在城下大喊着,城上的人探出头,果真看到有十几口人跪在阵前,身后是持刀的士兵。
“报!管将军,你家老小都被官军抓了,他们要你投降,不然过一个时辰就要杀一人。”管信的亲兵跑回啦把这个消息告诉管信。
管信听后差点昏厥过去,自己明明得到消息,自己的老小已经进了涿郡,此时怎么会在官军手中呢?
难道是袁宏扬骗了自己?冀州境内,谁不知道他管信是以孝道闻名,要不是他的父亲管雍让他起兵造反。
他岂会帮助叛军夺下涿郡,拥护袁宏扬为王,如今袁宏扬竟然不顾他一家老小的生死,这让他异常愤怒。
管信带着亲兵上城查看,果然看到了他的家人们。都被官军按着,随时都要砍头的架式。
带着亲兵直奔袁宏扬的宫殿,拦住他的士兵被他一脚踹飞,他连通报都省了。
愤怒的冲进袁宏扬的大殿,指着袁宏扬问道:“大王为何骗我?此时我的家人正在城下被官军俘虏,你为何传信蓟城说我的家人已经进了涿郡呢?”
袁宏扬解释道:“管将军,本王也是实属无奈啊。官军来的太快,我的族弟前去接应,也被官军杀死。我怕耽误蓟城的战事,不是故意哄骗将军,我已经派出精锐,今夜就会袭营救出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