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等级森严,将人分六等。
第一等是贵籍,以世家大族为主;第二等是良籍,也就是普通老百姓,俗称良家子;第三等是工籍,也就是工匠;第四等商籍,行商之人;第五等是奴籍,也就是奴仆;第六等是贱籍,包括妓子,戏子,车把式,乞丐等等。
陈谦父亲是车把式,也就是贱籍,俗称贱民,连带着陈谦也是贱籍,而胖掌柜是商籍,社会地位比贱籍高,报仇就是以下犯上,找死。
而今陈谦御赐秀才,封县男爵,是贵籍,一等士族,地位比旁掌柜高出许多。
胖掌柜虽然气得怒火蹭蹭上头,还有宫中贵人做后台,但面对质问也只能忍气吞声,笑脸以待,作揖道:“陈县男言重了,都是误会,在下愿意赔偿,这是一千两银子,还请陈县男高抬贵手。”
说着,胖掌柜掏出一张千两银钞,满是肉疼地递上去。
一千两就想平事,欺负穿越众没见过银子?
陈谦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后退两步,漠然说道:“掌柜,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毕竟,误会这种事随时可能发生,下次要是掌柜横死街头,或者暴毙家中,也是误会,安息就好。”
胖掌柜脸色一沉,这是要不死不休?
下一刻,胖掌柜将银票收起,真当本掌柜好欺负?冷声道:“既然陈县男不肯原谅在下,那就算了,在下还有事要去禀告东家,恕不奉陪。”
“拿你东家来威胁我?太子?还是皇后?”陈谦开门见山。
胖掌柜脸色僵,没想到陈谦已经知道,更没想到的是知道了还敢撕破脸,哪来的底气?冷声道:“不知道陈县男在说什么?恕不作陪!”
“不敢承认?”
陈谦继续说道:“有件事提醒一下,本公子酿的酒获得无数好酒之人好评,都夸赞比摘星楼醉仙酿好,两天后推出,到时候摘星楼还怎么跟望江楼竞争,等摘星楼倒闭关门,你没了价值,会不会被主子杀了灭口?”
“你?”胖掌柜脸色大变。
“哈哈哈!”
陈谦心情大好,就不信你不慌,真的不怕死,扬长而去。
胖掌柜是真的慌了,摘星楼一旦砸在自己手上,灭口都算是轻得,全家都得跟着遭殃,脸色不断变换,生出了悔意,果真应了那句老话,莫欺少年穷!
“小子,不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
下一刻,胖掌柜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陈谦并不知道胖掌柜动了杀意,知道更高兴,身份今非昔比,只要胖掌柜敢伸手,就是以下犯上,按大虞律可以直接斩杀,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出门叫上郑文和,朝望江楼而去。
望江楼与摘星楼比,生意火爆的难以想象,居然有人在门口排队等候,陈谦放佛看到了后世网红餐馆,忽然灵机一动——可以搞跑腿生意啊?君不见后世某某不开餐馆,不炒菜,居然做成上市餐饮企业,谁懂啊?
帝京最不缺流民,丐头手上也有一帮少年,完全可以用起来,做大做强?关键有了这帮人在手,就是一张庞大的情报网,舆论网,以后帝都任何风吹草动都知道,想编排一个人,传播一件事也易如反掌。
这时,郑文和提醒道:“陈兄,到了,你这是要?”
“等一下,我进去看看。”陈谦也不多解释,快步走进去。
正在忙碌的卢掌柜见陈谦过来,脸上笑容更盛,赶紧迎上来,一边拱手道:“陈县男,恭喜,恭喜!”
“卢掌柜这生意超乎想象,同喜!同喜!”陈谦商业互吹。
“说起来都是托陈县男的福!”卢掌柜客气一句,使了个眼神。
两人来到没人角落,卢掌柜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塞陈谦手中,低声说道:“陈县男,江湖救急,还请再卖一首诗,或者一副绝世上联!”
连买两次,卢掌柜尝到甜头,圣心阁之战,陈谦没有说出望江楼的对联是自己所创,卢掌柜对陈谦愈发信任,感激。
有钱不赚王八蛋,陈谦将绘制好的菜谱递上去。
卢掌柜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首新诗,忍不住吟诵起来——离离原上草,一所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好,看似浅白,通俗,却道尽天地自然之理,好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上次收了银子,陈谦又一直忙着保命,没时间想,就随手写了这首后世小孩都会背诵的诗,原本还担心不好交差,毕竟收了人家一百两,见卢掌柜欢喜,一颗心放下,笑道:“卢掌柜,可值一百两?”
“值,太值了,下一首也这么浅白,直抒胸臆就好!”卢掌柜连声说道。
陈谦有些懵,不是应该高深一点,意境悠远一点,最好别人看不懂的才是好诗吗?这种浅白,通俗的,不显得没文化?
转念一想陈谦就明白了,这家伙只是个秀才,如果做出的诗首首都太过精妙,岂不是打来吃饭的人脸?不高不低,刚刚好,客人们才好点评,才能纷至沓来,不得不说,这家伙懂广告啊!
知音难求,陈谦满口答应道:“放心,下一首保证同水平!”
心中却莫名松了口气,高水平的诗是真记不全,没法抄,这下好了,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还是记得几首,比如锄禾日当午,比如慈母手中线,再比如地上鞋两双,不对,是低头思故乡。
一首一百两,血赚啊!
“陈县男,听说酒酿好了?”
陈谦的发财梦被打断,并不生气,反而两眼放光,和一百两的诗比起来,酒才是大生意,赶紧说道:“明天送来一百坛,以后每天一百坛,直到一千坛送完为止,卢掌柜放心。”
“太少了,不够用,每天最少两百坛!”
“产量有限啊!”陈谦开启诉苦模式。
“那就招募人手,增加产量,银子不够,摘星楼可以入股。”
“入股就算了,只是,在下的酿造之法与众不同,招募人手,提高产量,意味着增加成本,这价格?”陈谦笑道,眼底闪烁着广告人的精明。